上一世曹珞折辱林珺时而对她说的话,她忽然想了起来。
那时曹珞对她说道:“我只是被皇后授意而已。皇后说你死了后,到地底自有人告诉你。”
告诉她什么,由谁告诉?难道——难道上一世曹珏突然针对她姐弟,这还和外祖父有关系吗?
“怎么了,珺姐儿?”林腾不解的看着这个侄孙女。这些事情都是许久以前的事情了,和侄孙女根本牵扯不到什么。可这侄孙女面上为何会带着惊疑和不确定?
为了掩饰这些,林珺忙收起面上的神色。这时她又想起她打听来的曹珏的消息——曹珏一直在打听沈继祖的行踪。林珺便说道:“只是想知道沈继祖这个人。听说此人临摹古画绝佳。”
“哦——你喜丹青,会打听他也不奇怪。”林腾此时却想到了别的地方。只是他不免觉得侄孙女方才的神色,看似绝非像她此刻说的那么简单。
他看林珺掩饰了,便将她神色的不对劲放在了心上。尔后他抬手摸着胡须,想了想后才说道:“说来这沈家却和咱们国公府有些渊源。你祖父和沈阁老相熟,两人是好友。建元三年沈阁老案发后,沈继祖在外游历,躲过一劫。自此后他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原来沈阁老和祖父竟相熟。那他和外祖父的关系又如何?”
“你外祖父当时还未入阁,当时他还是刑部尚书,而且他和沈阁老并不相熟。正是因为如此,当时先帝才让你外祖父主审这个案子。这个案子在当时牵涉甚广——接下来的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不得外传,你且瑾记。”林腾说到最后这句话时,他的面容威严肃穆。他口中说的先帝自是孝明帝,也就是当今的父皇。
“是。叔祖父。侄孙女定然瑾记。”
“说来那决堤案看着像是先帝为排除异己而弄出来的。那些牵扯进决堤案的人,他们基本都是孝和帝朝的重臣。这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了!”原来林腾所要说的话是犯忌讳的话。这些话也有揣测帝心,对孝明帝不敬之嫌。所以他才如此叮嘱林珺。
他并非如其他人的想法那样,觉得女子不该知道朝事。何况林珺如今是大房长女。底下两个弟弟懵懂,她却要支起门庭的。所以他才会和林珺说到这些。
林珺凝眉思索,那这和曹珏有何关系呢?于是她接着问道:“那当时曹家和沈阁老的关系如何?”
“自然是对立。曹太后当时可是先帝的宠妃。说到这里,叔祖父却还记起一事,沈阁老的孙女当时也是先帝的妃子。建元三年沈阁老事发后。她被打入冷宫,不久被赐三尺白绫。”林腾只说了这些,可他心里还有话并未告诉林珺。因那些话牵涉到林珺的父亲,所以他才未提。
可林珺听到这里,心里不免一突。关于今世收集到的曹珏的消息,此时不断的在她脑子里打转着:“曹珏莫名在庵堂寄放无字牌位;沈继祖生死未明,曹珏一直在打听他的消息;曹珏将沈继祖临摹的古画都收集了起来;曹珏的骑术十分娴熟精练,不像是小户人家女儿会有的……”
“珺姐儿,你这孩子可是魔怔了?”林腾叫了几声林珺。他看林珺不应,而且林珺的面容不断变幻。不知在想着什么,于是他便喝问了出来。
林珺被林腾喝醒,她面色惊疑慌乱的问道:“叔祖父,侄孙女——侄孙女想问那沈妃的事情,还有那沈继祖的年纪?”
林腾此时不免觉得林珺古怪,于是他便最终问出心底疑问:“你到底想知道什么?那时你还未出生,这些事情和你不相干,不是吗?”
林珺咽了一口唾沫,她面上带着不可思议。接着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后说道:“年初三月里,吴先生去广州周氏商行遇到一事。商行管事借周氏商行走私海货。此事幕后好像有威远侯府的人介入。孙女查威远侯府时,查到那威远侯的义孙女曹珏甚为古怪,她一直在打听沈继祖的消息。因而侄孙女不免问到这些。”
林腾听她说完,看着她又严厉逼问道:“先不说周氏商行的事情。你方才那神情不对劲。绝对不是如此简单,你还瞒着什么?”
林珺看叔祖父要追根究底,她又要掩饰她重生的事情。于是关于方才的异常,她便用这些话来掩饰:“没有了。还有便是三月初,今上出宫时,侄孙女也遇到过今上。今上的人也在查曹珏。侄孙女派去查曹珏的人。被今上的人看到,因而今上也问过侄孙女话。今上的人告诉侄孙女,曹珏在孝慈庵寄放无字牌位。还有就是曹珏一直在打听沈家的沈继祖。就因为这两个缘由,因而侄孙女才会问这些。这都是侄孙女知道的全部了,叔祖父。”
“今上三月初还出过宫?”
“是,当时孟二哥和二皇子殿下都是知道的。问话时,今上是隔着屏风单独问的侄孙女话,当时侄孙女的两个丫鬟也在。”林珺自然不能说她是单独和今上、郑昆呆在一起。
林腾听了林珺的话后,他不免也陷入思索。他先将周氏商行的事情放在心上,想着一会再问。此时那曹珏的事情不免也起了他的兴趣。
“那曹氏女儿今年多大年纪?”
“十六芳龄,但她是十一月生辰。今年八月开始选秀初选,因而她也在选秀其列。叔祖父,她似乎对修复古画十分擅长,可她为何会收集沈继祖临摹的古画,那毕竟是临摹的。就算她喜丹青妙笔,可一直打听沈继祖这个人又是为何?”
林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