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童联系好的那些庞府家仆,告了庞锦澎后必然要被收监。到了衙门捞人,她便只好求今上帮忙了。大周仆从告主,可是要在衙门先吃一顿板子并收监的。
上一次叔祖父让她联系宫里,从大牢里救出齐昭侄儿和那些要伤害睿哥儿的人,便是今上出手的。救出那些人的命自然留着以后有用,否则那些人在牢里肯定会被灭口。因而她这次便打算再求今上出手一次。
林珺思虑的说道:“信我稍后再看。让那霍冲小心些,别被人发现了。万童那里也要谨慎。那些女儿被害死的庞府家仆,让万童告诉他们,帮他们出头的人靠山很大,大过庞府,根本无惧庞府。这样也给那些庞府家仆定定神,让那些人不必惧怕庞府。总之让霍冲告诉万童,不要心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是想报仇,也得留了命在。”因盼着郑昆回信太久,林珺如今拿到信,她反而不着急看了。
她说完这些话后又嘱咐了一句:“总之一定叮嘱玉砚他们,让他们谨慎些,不要暴露了自己方才好。”接着她试探着问春杏道:“我想问春杏姐姐的父母可曾为你定亲?”
春杏听到林珺问话,面上带了一抹红,羞涩的摇了摇头。
春杏还想,哪家的姑娘如她们姑娘般,就连丫鬟的亲事都要操心?姑娘自己还是个半大孩子呢!
好在姑娘老成,让她不觉得怪异。这要说出去,估摸还会有人说她家姑娘不知羞,半大孩子操心起了身边丫鬟的亲事。
林珺似乎看出了春杏想法。她在私下里什么样子,几个贴身伺候的又不是不知道。
她无所谓的说道:“我情况特殊,上面的长辈若是真心为我,我自然不会操心这些。本你,谷香和春融几个都是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你也不必顾忌我如今年纪小。我心里有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到时候我会请舅母罗夫人或者叔祖母出面说和你们几个的亲事。这样别人也不会想到我身上去。”
春杏平日里虽然话不多,但是待人接物却大方持重,很少有这样娇羞的时侯。此时她听林珺说心里有数后便低声道:“奴婢全凭姑娘做主。”
“这关乎你一辈子的事情,你还怕羞?你且大方说来。”林珺这时神色间带着抱怨的说道。
春杏知道林珺不是真生气了。而是为自己好,想要让她有个主意。因而她便忍着羞意,大胆抬起头说道:“只要人老实又讲义气,还是姑娘手底下的人就成。奴婢觉得一辈子伺候姑娘都不亏。”
林珺听了她的话,正喝着茶却反而“噗”的一声喷笑了出来。若是春杏只说人老实义气。林珺便不会多想。可她偏偏说是林珺手底下的人,林珺便不免想到玉砚。
她唯恐自己肆无忌惮的笑出来后,春杏会含羞带怯的否认。于是她便隐下那笑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说道:“被水呛了一下。哎——可能是方才在外头受了凉想要咳嗽。”
此时春杏已经找来了干净的棉帕。她关心着问着林珺,唯恐林珺生病。
林珺摇头表示自己无事。然后她擦拭了唇边后,迟疑的问道:“我这里倒是有个人,不知春杏姐姐可觉得好?”她问完这句便刻意停顿了一下。
春杏本期待的低着头,竖耳屏息的听着,但林珺却停下来不说了。她不解的抬头看向林珺,直到她看到林珺眼神里那一闪而逝的调侃笑意。她面色便更加的红了。
林珺看她面色越发红了,便不忍再逗弄她,她干脆的问道:“你看玉砚这么样?”
她问完话,春杏就将脑袋低得更低。这时林珺心里已经了然,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等了好一会,才听到春杏低声嗫诺的说道:“全凭姑娘做主。不过奴婢还要再等两年,毕竟奴婢对——对他还不太了解。”
林珺便也实言告知春杏道:“春杏姐姐不说,我也会多留你两年的。不然我这里离了姐姐,屋里得用能干的,真是再找不到人了!”
“姑娘言过其实了。”春杏不好意思的反驳了林珺的话。今日姑娘屋里的李嬷嬷才被处置了。姑娘也没有怨她们不顶事。说来姑娘就是嘴上厉害些,心底还是很宽厚的。
接着林珺却没有在意春杏的反驳,她转了话题,说道了谷香的亲事。她说兰嬷嬷为长孙兰成看上了谷香。两家也有结亲的意思。最后就只剩下一个春融,林珺这里还没有主意,便问起了春杏。
春杏便道:“不若奴婢私下帮姑娘问问春融的意思。”
“也好。”林珺点头应了。
此时林珺的心事已经了结的差不多了,两人便再无话。
林珺让春杏下了值,她才打开了郑昆给的信:“在下九月底便收到了姑娘的急信。不过因聚贤楼那处传递消息的产业暴露,送信的人差点出了意外。因而在下迟迟没有回复姑娘的信。恐怕以后姑娘若是联系在下,便不好再去那里了。姑娘的人一直留在府外办事,那人是叫玉砚吧。既然如此,以后若是有急事的话,姑娘就直接让玉砚将信递给我那小厮广白或者广丹,他们如今都被留在宋国公府里。在下会让他们先联系玉砚的。接下来要嘱咐姑娘的是,姑娘要小心有人将消息走漏了。据在下的属下调查回报,对付王舒玄那件事情,本来是没有破绽的。就算有破绽,也不好找。可慧宁在整处事里太显眼,他虽然被姑娘藏起来了,可有人还是查到了姑娘头上。姑娘小心锦衣卫的人。慧宁那里在下会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