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宴席的地方是一处轩敞的花厅连接着两侧厢房。花厅连接厢房的墙面被打通。在花厅的正中位置,搭了一处戏台子,其他地方都是众人的坐席。
高老太君和武昌侯夫人,她婆媳二人自然也听到了许菲菲说的那“自甘下贱”四个字。
方才还笑着和人说话的高老太君,她此时的神色募然一凛,显得有些不快。
而武昌侯夫人此时却依然笑着。她泰然自若的对宴席上的众人说道:“郑世子刚从外地巡视产业回来,而且这孩子还是骑着快马急赶回来的。他这样都是为了赶上我们老太君的寿辰。今日这一出八仙贺寿的戏,就是他专程排演了来为我们老太君贺寿的。”
对许菲菲的话,高老太君听了心里虽然不快,但是她知道自己是宴席的东主,要将这场面圆回来。因而她听了儿媳妇的话后,神色已经缓和了,接着她赞许的说道:“这孩子彩衣娱亲,对长辈就是这样孝顺!”
高老太君姓郑,她的出身乃是郑氏一族二房的嫡女。她和郑昆的祖母郑老太君关系甚笃,而且这两府的小辈关系一直都很好,高郑两府说是通家之好也不为过。
算着辈分,郑昆应该称高老太君为姑祖母。因而说郑昆孝顺郑老太君,这也是符合情理的。
其他人听到寿星高老太君说的话,便也附和着她的话说郑昆孝顺。
宴席上众人的注意力被高老太君的话引开了,卫氏这才腾出空来,她低声斥责着许菲菲道:“今日是高老太君寿辰,你这脾气收敛些。”
许菲菲听到卫氏的斥责,她面带不满,低头埋怨道:“他自己不顾着自己的名声,以后成亲却也要连带上我。姨母为何给我找了这样的亲事。”
“你小时来京城,不是还和他挺亲近的吗?再说你只顾着名声,怎么不想想家世?如今许家都没个在朝为官的,以你的家世。你嫁给他,以后就是国公夫人,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卫氏听了许菲菲的话,她眼神凌厉的看着许菲菲教训着。
许菲菲看卫氏面色严厉。她虽然不满,但却不敢再反驳卫氏。因而她面色阴郁的瞪着戏台上的郑昆,心里想着:“我自己是县主,不也是有身份的人吗!”
郑昆自然感觉到了许菲菲那怒瞪过来的目光,但是他却全然不在意。
经过一番插科打诨。场上的气氛又热络了起来。高老太君这时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面色如常的看起戏来。
最后八仙贺寿的戏到了尾声,郑昆从戏台上走了下来。这时他手里还捧着扮演蓝采和用的花篮子。
其后他将那花篮子掩在戏服的广袖后。等他放下袖子后,那花篮子里就突然变出一个大大的寿桃。
众人在他下台时,眼光便放在了他身上。等他变出寿桃来,宴席上还有人惊呼出声的。
此时郑昆弯腰将寿桃敬献给坐在主座的高老太君,他同时还说道:“以蟠桃颂寿,贺老太君您老福海寿山,松柏长青!”
他说完,高老太君面带嗔怪的说道:“你这顽劣的。回了京都也不提前打声招呼,还给老身来了这么一出,让来宴席的长辈都看了笑话!”说完她便笑了,她对身旁一起坐着的人夸着郑昆孝顺,还说郑昆出去了几个月,都瘦了不少。
郑昆对高老太君的嗔怪丝毫不在意,他笑着说道:“侄孙也是想要给您老个惊喜,不管外人笑话不笑话,只要您老高兴就行。”
高老太君站起身接过那寿桃,将寿桃递给侍立在她身旁的武昌侯夫人。然后她拉着郑昆的手说道:“这孩子只穿着戏服,有些单薄了,快下去换了厚衣裳去。”她那说话的语气显得十分亲昵。
武昌侯夫人听了老太君的话,她便即刻吩咐了丫鬟。让丫鬟带郑昆去换衣裳。
方才许菲菲的那句话就这样消弭于无形。
不一会林怡说道:“我们来玩诗词接龙吧?接不上的就罚酒三杯。”
孟怀馨听了林怡的话,她却不依道:“不行,四姐姐明知我诗词不好,却玩这个。”
“你可以找人帮忙嘛,我们不玩难的。”秦悦兰挺喜欢这个游戏。她诗词倒是强项,因而她对孟怀馨这样说道。
林怡此时也附和了秦悦兰的话。她笑着说道:“就玩简单的,到时你找人帮忙。不过找人帮忙,你到时要自罚一杯酒哦。”
高敏是高老太君的嫡幼孙女,她平时和孟怀馨玩得来,因而她便也劝着孟怀馨道:“玩嘛,不然就我们一桌都玩,你孤零零的做什么?”
谢嬛和林珺坐在一起,她此时也跃跃欲试。林珺看她这个样子,便想:“看来书香门第的女子大多都擅诗词。”
赵婉仪的诗词也不错。不过她因容貌有些自卑,外出和林珺几个一起,她身上总不自觉的带着卑怯,也不怎么爱说话。林珺几个月前扫了她弟弟赵斯年的面子,因而她和林珺也不亲近,她此时挨着林怡另一侧坐着。
最终孟怀馨答应了,林怡便道:“按顺序来,我来第一句,接着六妹妹接我的,这样好吗?”
孟怀馨看这样排下来,她身旁坐的是高敏。她想着高敏不会为难她,便答应了。
于是林怡说道:“只接一句哦。”说完她便说道:“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林珺想了想便接道:“雨前初见花间蕊,雨后全无叶底花”
谢嬛很快便接道:“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谢嬛这句很简单,秦悦兰嘻嘻笑了一声后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