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珺此时则在想,国子监还要上课,赵斯年却让二哥林朗帮着请了假,不知他为何要留在庄子上。总之他留在这里应该是有目的的。
孟怀文先是画了梅枝,他又看到林珺和秦悦兰两人带着丫鬟穿梭在梅林中的情形,便重新铺陈了画纸,将二人入画。
林怡和孟怀馨在下棋,明珠郡主和孟怀逸凑在一旁。赵斯年兄弟一个研磨,一个作画,林睿被赵斯年叫了过去。
独自一人的林婷便去了孟怀文身边看他作画,在孟怀文要换笔时,她便心有默契的将笔递过去。
孟怀文身边伺候笔墨的丫鬟见到林婷如此殷勤,尽管她有不满,但因怕打扰到自家少爷作画,她便只是鼓着脸颊瞪着林婷。可林婷却似毫无所觉。
不久收集了两坛子新雪的林珺和秦悦兰便回到了屋里。似有感应般,方才静坐的何老夫人此时已经睁开了双眼。她对身旁伺候的丫鬟莺歌说道:“浮生偷得半日闲便是如此吧。”
莺歌笑着说道:“是啊,老夫人您老在庄子上呆得几日,心里清闲了下来,人就显得年轻了好几岁。”
何道:“不管服侍的得力不得力,你这巧嘴可是真会说呢!”
“奴婢说的可是大实话呢!”莺歌则笑着反驳何老夫人道。
莺歌说话时,林珺两个进了屋子正好走了过来,林珺便看向莺歌说道:“莺歌姐姐说的也没错,姨祖母气色真是好很多了。”
何老夫人便笑着道:“你这老实孩子的话,姨祖母是信的。”
秦悦兰便用揶揄的语气说道:“您老被夸了年轻,还不知心里怎么高兴呢。这会您老偏偏装作不信,这是想多讨我们这些小的多夸您几句年轻吧?”
“这你小嘴真是得理不饶人。”何老夫人用着嗔怪的指着秦悦兰说了一句。
秦悦兰笑着从身后丫鬟手里接过一坛子收集的新雪道:“那——晚辈将亲手收集的新雪送给您赔罪。”
这时林珺以玩笑的语气为难秦悦兰道:“这是打一棍子给个甜枣,就一坛子新雪想赔罪,哪里这么容易!”
秦悦兰则向林珺吐了吐香舌,扮了个鬼脸,然后用手拉着何老夫人的胳膊问道。“那您老说吧。还要晚辈怎么样?”
“好啦,老身不和你这小辈计较,就暂且饶过你。”何老夫人也知这两小辈是担心她寂寞,因而到她跟前凑趣。于是她便也和林珺两个笑着玩笑了几句。
何老夫人说着话时便看向孙儿孟怀文,此时孟怀文刚搁下笔,何老夫人便对他说道:“这画了一早上,都画了什么,拿过来给老身看看。”
孟怀文笑着应了。林婷想要拿画。却被孟怀文的丫鬟抢了先,她便不在意的笑了笑。
何老夫人似是没有看到这番情景,而是等着丫鬟将画送了上来。她端详着孟怀文的画好一会便说道:“这幅梅枝图布局错落有致,疏密相间,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只是你却只追求画的技艺,却让这画没了神采,形神不能具备,显得刻板。那第二幅倒是不错,你那两个妹妹只画了背影,却将二人梅枝扫雪的情态跃然纸上。”
点评完后。她看向林珺说道:“琳琅擅画,可觉得姨祖母说的有道理。”
林珺听到何老夫人说她擅画,她笑着推脱道:“姨祖母谬赞了,琳琅哪里敢在你跟前献丑。”
何老夫人看向秦悦兰问道:“你说老身说的对吗?”
“对,对。”秦悦兰看何老夫人虎着脸,她忙不迭的点头,她那样子将围在何老夫人身边的人都逗乐了。
“妹妹不要谦虚,只管点评,就当和世兄我切磋画艺了。”
孟怀文开了口,林珺不好推辞。她便说道:“也不是点评,就如你所说,你我二人是切磋技艺。”说完她便细看起孟怀文的两幅画:“世兄这梅枝图虚实相间,雪中含苞红梅跃然纸上。可见布局极为用心。若是这里再能填上两笔,将雪压梅枝的虬髯坚韧显现出来便极好了。”
“你给他添上吧。”何老夫人对林珺要求道。
这时林珺则看向孟怀文,孟怀文递上了笔墨丹青,林珺忙推辞:“姨祖母也不怕我毁了世兄的精心之作,说来我却是不善画梅的。”
“平日里多爽快的性子,轮到正经事情却退缩了。你只管画,毁了算我的。”
孟怀文则笑看着林珺,他示意丫鬟将丹青笔墨放在了林珺手边。
林珺看推辞不过,便只得添了两笔虬枝,然后她细看了孟怀文画上的梅花良久,这才将梅花填在虬枝上。说来她因不常画梅,除了梅枝还看得过去,那梅花风骨却未显现。
孟怀文看到林珺画得还不如他,他便看向何老夫人笑的得意。
不过何老夫人却道:“虽然是败笔,不过你二人是半斤八两。罢,毁了算我的,我就让莺歌把这画裱了,挂在我屋里,好时时笑话你二人。”
“我可不依,姨祖母这是让人看我和怀文哥笑话呢。”
何老夫人却不管林珺不愿,她对赶快将画收了起来,她还说道:“你二人这几日就给我交作业,你不擅画梅,那就你就画梅,让怀文画梅枝,一日一幅,你俩个可不能偷懒。”
花厅里众人都在,他们将何老夫人的话听到耳里,各人心思各异。林怡特意看了孟怀馨一眼。孟怀馨已经猜出祖母和母亲的心思,因而她此时低头不语,面上带着对林珺的愧疚。
赵斯年看在眼里,则叹了一口气想道:“你不属意于我,难道要嫁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