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砚离开了庄子后,夏荷让玉砚送信的事情,春杏还是告知了林珺。
林珺听了后面色不快的说道:“暗卫大多都是独身一人,没有亲戚关系牵扯的,她怎么会给别人送信?你且叫她进来,我来问话。”
春杏和林珺避在内室说话时,夏荷就知她送信的事情瞒不住了,因而她被叫进内室后,便直接跪下如实说道:“那封信是给世子的。”
林珺听了她的话,沉默了一会后,不急不缓的说道:“若是夏荷姐姐想要给郑世子送信,你告知于我,我是不会拦着的。还是你觉得在我这里没有归属感,不若我还是送你回去好了。不在其位,不谋其职,你要知道,如今你的主子是我。”
夏荷看林珺语气平静的说着重话,她便觉林珺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好说话,她内里极有原则。她要求的也不为过,主子要求奴婢忠诚,这本身是没有错的。因而她此时先老实认了错:“姑娘就饶过奴婢这一回吧,奴婢以后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接着夏荷又干脆的坦言说道:“奴婢信里告诉世子——”,她说到这里,意识到她如今的主子是林珺,因而她又重说道:”奴婢信里告知郑世子,何老夫人有意撮合你和怀文少爷,就说了这件事情。”
林珺叹了一口气,她面带无奈的问道:“我的亲事和郑世子有何关系,你却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郑世子?”
夏荷和冬凝如今基本上算是贴身伺候林珺的。换谁被身边的丫鬟监视,她也会不高兴吧。这正是林珺对夏荷不满的原因。
夏荷这时却看向春杏。林珺看到了,她对春杏说道:“你先出去吧。”
春杏规矩的退了出去,夏荷这才迟疑说道:“——郑世子表面金尊玉贵,但他自六岁起是和暗卫一起接受训练的,也吃了不少苦。当时他的身份,我们也是不知道的——”夏荷说到这里,她便看向林珺。
林珺面色沉静的看着夏荷点了点头,让她继续说下去。她心内则赞同的想道:“郑老太君用心良苦。她无非是想让郑昆和自己的暗卫培养感情,让他们能够真心效忠于郑昆。”
“正因奴婢和郑世子一起接受的训练,知道他的一些经历,说来算是了解世子性子的。世子待人冷漠。但他和姑娘接触时却和颜悦色。宋国公府的暗卫是郑老太君一手建立起来的,如奴婢这样的女子,则是老太君为伺候世子备下的丫鬟。可世子却将奴婢两个给了姑娘。因而奴婢认为世子待姑娘总是不同的。若是世子心悦姑娘,姑娘何不嫁予世子?”
林珺听了夏荷的话,她重生以来第一次开始正视自己的感情。说来如今她算是无心之人。对那男女之情早已淡漠,从不去想那些。她沉默了一会后,正色对夏荷说道:“你且先起身,不要跪了。”
等夏荷站起身来,林珺面容严肃的说道:“关于我的事情,你不要再自作主张!因你这次老实交代了,我先暂且免了处罚于你,下不为例!”
夏荷本以为自己说起主子以前的事情,林珺会仔细问问的。但她开了口,林珺却无心打听。因而她不免对林珺失望。觉得林珺冷漠。她这时低眉敛目的规矩应道:“奴婢以后不会再自作主张了。”
林珺看到夏荷如此,她心内想道:“看来别人的暗卫就是别人的,不好收服。夏荷身在曹营心在汉。好在如今她和郑世子之间还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想到这里,林珺又无奈问道:“你有意撮合我和郑世子的事情,难道忘记郑世子是有婚约在身的吗?”
夏荷语带歉意的说道:“奴婢接下来的话已经逾规了,万请姑娘不要介怀。”
林珺耐心的回答道:“你且说来就是。”
“奴婢觉得许家姑娘是配不上郑世子的。”
林珺听了她的话,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若是郑世子不愿意这门亲的话,我觉得别人也勉强他不来的。郑世子心里对自己的亲事,应该也是有安排的。”
林珺也深觉许菲菲那跋扈的性子是不配郑昆的。可亲事郑昆并没有推拒,这是不是说明郑昆还是心悦许菲菲的?或者说郑昆有龙阳之好。娶谁都没有关系?郑昆的亲事,只有郑家长辈和他自己可以做主,她又有何权利能管得?
林珺还有些话是不能说与他人的,她也配不上郑世子的。她上一世曾经的那些经历,她自己都迈不过去那道坎。
看林珺说完话便沉默了,夏荷也同样陷入了沉默。是啊,主子是如何想的呢,自己的亲事,他都不上心。别人能怎么说呢?
林珺看夏荷无话了,她便吩咐道:“你且退下吧,我想单独呆上一会。”
玉砚找到了位于西城的那个笔墨铺子,他将夏荷的信交给了那铺子的伙计就离开了。
铺子伙计拿到信,就递给了在内堂的铺子掌柜。铺子掌柜看到那信封,他疑惑的问道:“谁送来的?”
“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十六七的样子,模样挺憨厚的。”伙计只是收发信的,因而他不疑有他的答了话。
掌柜又看了看那信封,他没认错的,这字迹是甲十六的字迹。不是说甲十六转暗为明,跟了林六姑娘了吗。怎还会送信来?
他拆了那信,只见信里还有信,那信封上写的是:“甲十六有要事回禀主子,希望您老把信送予主子。”
宋国公府里,卫氏正带着人拦着广白,她面带怒容的斥责广白道:“你这个该死的奴才,谁允许你这样做的?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