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泽看侄儿十分倔强,他气怒的说道:“你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你总要在乎宗族的眼光吧!郑家偏支两房还有女儿未出阁,你母亲当年的事情若是被翻出来,这让世人怎么看郑家?你母亲当时可是被你祖母养大的。到时就连你祖母都要受人诟病!”
“当年的事情,侄儿多方打听未果,谁还能知道!”
“世人都知你父母双亡。结果如今你母亲却还在世,并流落在外。这要如何解释?一个为人妻的女子流落在外,世人会怎么想你这儿子,又会怎么想郑家人?”
郑泽看侄儿不再言语,他便放软了语气又说道:“你小时到如今,二老太爷多疼你,你难道就不顾念他们?——就说静心是你母亲以前的故交,让她以这个身份入府吧。”
郑昆投鼠忌器,要顾着偏支其他两房的名声,他只得迟缓的点头答应了。
答应了二叔后,郑昆便心情不愉的回了院里。他睡了一个多时辰才准备出府应酬。这时广丹却递给他一封信。广丹规矩回禀道:“暗卫甲十六送来的。”
郑昆看了信,他吁出一口气。甲十六如此做,坏了规矩。她如今的主子是林珺,但她却将林珺的私事告诉自己。可——若是没有她这封信,自己还从未曾想过自己的亲事,也没想过林珺的亲事。
他吩咐广丹道:“备车,不骑马去了。”
坐上马车后,郑昆闭目在车上思索着:“许菲菲那边是不愿主动退婚的。许菲菲人简单,也不懂算计。她的确是不错的成婚人选。二婶无非是想通过许菲菲控制我罢了。若是和林珺没有交际,我先前是觉得娶谁都无所谓的。我太寂寞,想要一个人陪。如果——如果这个人是林珺的话……”
“观她行事,优柔宽仁而不见狠辣,这说明她心够软,人善良;她待幼弟关爱非常,这说明她有慈母品性;她待人心诚意切。从不以恶意忖度他人;她还会做衣裳,会厨事,人也大方爽快,不拘小节……”
郑昆此时并未觉察到。他那下意识的笑意,显露在了面上。
两个小厮看到他如此,都觉得有些异常。广白向广丹打着眼色,广丹则翻着白眼瞄了他一眼。
广白按耐不住的八卦了下,他掩嘴凑在在广丹耳边小声说道:“世子必然是做了好梦。不然他怎么会笑的像是偷吃了糖。”
广丹则面无表情的低声反驳道:“世子不爱吃甜的。”
广白听了广丹的话,皱眉无语的看向他。他则面无表情的嘀咕道:“世子笑得像发春。”
广白听到他的嘀咕,觉得他的话形容的好合适。紧接着广白便张嘴无声的笑了几下。
广丹嫌弃的看他一眼说道:“你笑得好贱!”
正这时郑昆睁开了双眼,他此时眼神光彩熠熠,目若朗星,神情怡然如沐春风,看呆了两个随从。
只一时,两人忙正色规矩的跪坐好了,等着郑昆吩咐。
郑昆嘴角噙笑的说道:“林府的暗探打听回来的消息说,林府二房的老太爷对林珺姐弟十分疼爱。”
广白和广丹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接下来,郑昆却不再说什么,两人也只好沉默的坐在车里,互相对视了几眼。
到了应酬的酒楼,郑昆的一众同僚,无论他们心里是如何想的,表面上却是和郑昆相处愉快的。
郑昆应付完了这些同僚后,他这才去了喜庆堂。他一进到喜庆堂,在二楼包厢里的两人便注意到了他。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说道:“他来了,你可觉得他可靠?年纪那么小。能做成何事?”
那被问的人他边在灯下摩挲着手上的蓝宝石戒指,边淡定的说道:“你可不要小看他,大长公主去了后,手上的人可都留给了他。快让人去请他上来。”
那书生模样的人听了他的话。知道他话里的大长公主是郑老太君。他已经许久没有听人提起过老太君了。
皱眉思索一会,那书生模样的人才指着自己小厮说道:“去请郑世子上来。”
郑昆入了包厢,看到两人正站在那里等候他。他薄唇噙笑,那两人忙对他施礼。郑昆拱手回礼道:“鲁同知,陈大人。”
他口中的陈大人便是那书生模样的人。陈大人乃军器监监丞。郑昆近日来常去军器监,自然识得他。
“世子。请坐。”鲁同知热情的请了郑昆坐下。
郑昆坐下后,他开门见山的看向陈大人问道:“不知两人大人约本官来,有何事要谈?”知道他在查军器监,陈大人便找上门来。那么这陈大人必然是有事要对他说了。
陈大人看了看鲁同知,鲁同知对他几不可见的点了头。陈大人这才斟酌的说道:“这两年大周没有战事,军器监武器制作比以往要少。军器监的匠人这些年一直有流失的状况。”
鲁同知听了陈监丞的话,他疑问道:“难道陈监丞的意思是,匠人的流失,会导致袖箭连弩秘制图的泄露。”
郑昆则不这样认为,他摇头不赞同的说道:“袖箭连弩的制作图在柳姓匠人手里。其他匠人只是按他的吩咐,分工制作一个工序罢了。只知道一个工序的匠人,他们是制作不出袖箭连弩的。”
陈大人点头附和了郑昆的的话,他正色解释道:“下官要说的是,那些流失的匠人似乎是被人特意收罗了。还有就是柳姓匠人有一个女儿,招了个女婿。柳匠人的手艺传儿不传女,所以他的手艺传给了他那女婿。可五年前,他那女婿外出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