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念绾和林珺在屋里说着悄悄话。从冯念绾的讲述里,华安雅为何会在宫里出了事情,林珺这才知道。
选秀里也有些龌龊门道。如华家这般家世背景十分得力的人家,在选秀时,会被重点关注的。因而若是华安雅没想到法子逃避选秀,不管华家愿不愿意,华安雅都注定要进宫的。如秦学士这般,通过贿赂选秀太监的法子,在华安雅那里根本是行不通的。
进入宫里后,华安雅和冯念绾相处得宜。那日辽王府买通的宫娥要算计冯念绾,在冯念绾的食物里做了手脚。
冯念绾只是隐晦的向华安雅透了话,谁知华安雅因不想留宫,而动了脑筋,她用了冯念绾的食物,因此才出现殿前失仪的事情。
冯念绾讲述完后,她慵懒的将胳膊肘支在卧榻方枕上,看着林珺呆愣在那里。
其实冯念绾当时已经看出端倪,但是她却没有阻止华安雅。她想着,与其让华安雅入宫成为一个强有力的争宠对手,还不如就趁此机会除去一个竞争对手。这即让她自己如了意,也让华安雅如了意。当然这样自私龌龊的心思,她此时是不会告知林珺的。
林珺这时已经回了神来,她笑着道:“原来如此。”其实方才她心里则想道,宫里那种勾心斗角的地方,她必定是应付不来的。
听说皇上派人清理了毓秀楼,那里的其他势力安排的钉子,应是已经拔光了吧。这些势力里自然包括辽王府的势力了。
两人说完了悄悄话,又说起了别的不用忌讳的事情,直到用午膳的时候。
本歇午饷的时候,林珺就要离开的,可被冯念绾挽留了下来。直到天快黑时,冯念绾这才放了林珺回府。
似是知道自己进宫以后,如这般自由的和闺阁姐妹相处交谈,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因而冯念绾依依不舍的送林珺走时。她还多般嘱咐于林珺,让她最近常来武进伯府拜访。
林珺痛快应了,说她尽量会抽出时间来的。毕竟年底了,各府都十分忙碌。林珺如今下午还要学着管家。
武进伯府是值得拉拢的。武进伯如今担任着铁骑卫正五品守备。铁骑卫又是拱卫京都的三大营之一。其他两营分别是步兵营性质的五军营和远程攻击性质的神机营。
上一世武进伯的势力估计是归了三皇子。这一世林珺自然是不会让三皇子得了便宜的。
出了武进伯府,林珺的马车出了巷,车行没多久,就被人拦了下来。此处离武进伯府不远,因而林珺不会担心出了事情。她只是好奇车是被谁拦的。与此同时,车外拦车的人已经摆开了架势,死死堵了林珺马车的行路。
“姑娘,是平津侯府的庞世子。”夏荷探知车外的情形,面色沉冷的禀示道。
“怎么又是他?”林珺凝眉嘀咕了一句。她接着又想到,平津侯府和武进伯府只隔着几条大街,相距不远,庞锦澎会经过这里返回府,也属平常。此时她打算不做理会,于是她对车夫高声吩咐道:“天快黑了。尽快回府吧,不要在路上耽搁了。”
林珺在车里没有露面,不知外面的情形。因庞锦澎的随扈拦在路口,车夫没法驾车过去,于是车夫做了如实禀告。
车夫禀示的同时,外头的庞锦澎用着流里流气的语气说道:“林六姑娘,还是那句话,出车一见可好?听说六姑娘姿容上佳,今日也让小爷看看是否名副其实!”他话完,便大笑了起来。他的随扈也跟着起哄大笑起来。
他说完这句话,看林珺在车里没动静,而是吩咐车夫离开,于是他又说道:“姑娘若是不出来。那就僵持到天晚吧。月下会佳人,气氛更佳。如今天冷,不如让哥哥我进你那车里暖和暖和,你我二人温存一番……”
又不是真的小姑娘,林珺岂能被庞锦澎那几句污言秽语吓着。她不理会外面庞锦澎不三不四的话,而是面带担忧的问着夏荷和冬凝道:“外面庞锦澎的人。你二人和四个护卫可能对付的来?”
林珺今日出府带了四个护卫。包裹夏荷,冬凝在内,总共算带了六个护卫。六人里,其中四个护卫都是郑昆送的人,因而她才会这么问。若是夏荷他们说对付不了,那她就只好求助于武进伯府了。
夏荷和冬凝对看一眼后,胸有成竹的说道:“肯定没问题的,姑娘拭目以待便可。”
林珺则凝眉嘱咐道:“庞锦澎带的人,你们随意出手,只要不伤到庞锦澎就好。不过怎么也要给庞锦澎个教训,你可能将他那发簪削掉?”
古有削发待罪一说,又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说。男子发髻被削,等同于砍头,因而林珺才想了这么个主意。她虽然不欲惹事,但是也不会平白被人污言秽语戏弄欺负。
那庞锦澎不三不四的话,夏荷早听不惯了。因而她按捺不住想要教训庞锦澎了。此时她跃跃欲试的说道:“姑娘只管放心就是。那庞世子带的都是几个软脚虾,对付起来不难。至于庞世子,我看他也不像练过武的,奴婢按照姑娘吩咐的做,应是没问题。”
庞锦澎没想到如此凑巧,这时候返回府,他却又碰到了林珺。他看林珺随车的护卫只四个,因而便生了恶胆,拦了林珺的车。
谁知他在车外污言秽语相激许久,林珺还是不出面。他正这么想着,林珺的车帘子被掀开,从里头走出两个面色清冷的丫鬟来。他调笑着说道:“吆,这是要丫鬟打前站了,怎的这是要邀请哥哥进车吗?”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