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以后的难处,林珺对好友都讲了清楚。但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些。最重要的是,对方对秦悦兰是否有意。
秦悦兰那少女怀春的羞涩情态,终是被林珺浇了桶凉水。
“悦兰,等不等的,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你这里当先要确认的是,对方是否有意于你,然后再说其他。”
林珺话落,方才还低着脑袋害羞的秦悦兰便怔愣在了那里。好半饷无言。
接着林珺就道:“他的品性我不太清楚。不过想来他不贪恋忠义侯那一代爵位,就可见他有些远见,毕竟那只是一代的爵位,又不是世袭罔替的,他若是考中进入入仕,再分府出去,那他以后就是清流书香门第,门庭清贵。再是他不妄自菲薄,能认清自己,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他去年未参加恩科应试,听说想要三元及第,这样说他还算是个有能忍耐并不浅薄的人。这样说你还是有眼光的。但你要先确认对方的心意,成亲是两个人的事情,你一个人在这里纠结是没用的。”
秦悦兰听了这话,拿帕子的手轻抬,放在了下巴那处思索了以后说道:“赵世兄多次算计挑衅,他也忍了。这说明他心性坚定,能屈能伸。赵世兄虽没具体伤害他这庶兄,但他总在外面常常驱使人家。”
秦悦兰这么说时,林珺反而笑了,她反驳道:“不争就是争了,这就是人家的心计了。赵斯年在外人面前对庶兄不尊敬,人家笑话的也不是赵斯意。他也不是好欺负,心计上算得比赵斯年强。”
这话秦悦兰听了,她撅嘴道:“赵家两位兄长都比你年长,你怎直乎人家名讳啊。”
林珺这时笑出声来,她能说好友有些见色忘义的表现吗?也不知以后是个什么情况,这还没嫁人了呢。就开始维护起来。不过秦悦兰说的也对,她仗着多活一世年岁长,故而说起旁人来。都是不客气的直呼其名。
林珺面带了然的笑看她,秦悦兰不自在,她娇嗔道:“你别笑啊,你笑什么呢!”
“好。我不笑。”林珺面容恢复正经后,她语重心长的对秦悦兰说道:“不要私相授受,不要给人留下话柄,问清楚他心意就可。你可注意些!问清楚后再说其他吧。我并不想你留下遗憾不快活,但我支持你将想要问的。问清楚。事情一步步来,问清楚再说其他吧。好了,就这些。”
秦悦兰这时面露欣慰一笑,不枉她平日里和林珺过从甚密,也对林珺好了。她就知道,好友懂她:“嗯,我记住了。多谢你提醒了。”
林珺无奈一叹。这还什么也没做,好友就这样像是已经了了(liao)(le)心事。话总是容易说的,但做起来往往不简单。秦悦兰心粗,事情也常往好处想。故而她便有些天真。她和赵斯意以后哪里会这么容易。
“哎。自打那年你病了一场后,就变得老成起来,明明和我一般岁数,却总是嘱咐交代我注意什么。若不是相貌在这里摆着,我还以为你是我哪个远房的长辈呢。”
”我不介意你叫我姑姑的。“林珺这时调侃道。
送走了秦悦兰,林瑾想要娶的那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林珺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还未回来。她便埋头在那里继续绣着嫁衣。她正绣得认真,却又被中途打断了。
“瑾少爷来求见姑娘。”
林珺吩咐将绣架都收起来后,才面无表情的吩咐道:“让兄长进来吧。”
林瑾即便进来过林珺闺房,可他还是有些拘谨:“——我不想去神机营了。那处的人都看不起我。我还是想去五城兵马司。”
“兄长这么有能耐的人。连神机营都看不上,妹妹我这里也没法子了,那兄长以后就自己自求多福吧。”被宠坏养废的人就是如此,从来不知道别人给他安排需要人情面子。也不把这些当回事。那她干脆不管。除了防止林瑾跟着二叔厮混,她以后打算什么也不插手。她就要看看。林瑾这是能走到哪个地步。
“妹妹,你对我怎么这么冷漠?你怎么不体谅体谅哥哥我!”
“为哥哥求了人,托了人情,将你送去神机营,你如今说不干就不干。还为了个不明来路的女子放弃这大好前程,我凭什么管你!”
林珺话说的冷硬,林瑾反而不敢再闹,他嗫喏良久后便提了告辞。林珺也没留他。只是让霍护卫给林瑾身边专门放了两个护卫。他如今的小厮也是林珺特意挑好了的。这样林瑾若是做了什么不懂事的事情,她也好提前知道并预防着。
威远侯府里,老侯爷曹琦已经醒了,但他那身体却虚弱的厉害。此次在这上头吃了大亏,让他心气难平。终曹琦做了决定:“以后全力支持三皇子上位。”他对今上是死心了。
接着他又问道:“瓦剌头领父子遇刺案的进展如何?”
曹凯跪伏在父亲床榻边上说道:“京兆伊此次严防死守,很难打听出任何消息。”曹珞此时就跪在父亲身后。
说了这两句话,曹琦就闭上了眼睛又睡了过去。
林瑾想要娶的那女子消息,到近天黑才被打听了回来,说是一个卖花女。年纪刚及箳。
“那姑娘家就在近郊,姑娘若是想要出城一见,也可以的。”春杏回禀道。
“今日已经不早了,明日再去吧。”林珺吩咐道。
隔日里,林珺本要一早就出城的。她那小表妹周蓉找了来。
林珺笑问着表妹道:“你今日怎么这么有空来我这里。”
周蓉抱怨道:“我这也是被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