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阴冷狠戾的语气,低低在她耳畔说:“秦深深,你现在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你的命是属于我的,你整个人都是属于我的,你最好不要有离开的念头,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疯狂的事情来。”
季曜珉身上危险而又阴冷的气息,令秦深深遏制不住地打起寒颤,莫名地恐惧起来。
她试图挣扎,然而刚醒来浑身疲软的她极本不可能从季曜珉的禁锢中挣开。
偿试了许久没有结果之后,秦深深终于冷静下来。
她僵直着身子,垂敛的眼眸如一汪潭水,不见一丝波澜。
她并没有去看季曜珉,淡淡地扯开嘴角:“季曜珉,你在哪里救的我?”
“郊外的一处小山林,我听到枪声,过去瞧了瞧,然后发现了你……”季曜珉暴戾的情绪也渐渐地平复下来。
难得秦深深这样子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虽然样子冷淡了些,但他依旧感到愉悦。
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始,只要秦深深不再那么抗拒他,他可以很有耐心地纵容她……
虽然不知道她跟墨御霆之间发生了什么才让秦深深遭遇这些伤害,这对现在的他来说,并不重要了。
秦深深现在就在他的身边,他会努力让她接纳他,让她忘掉墨御霆……
季曜珉将胡茬冒尖的下巴抵在秦深深头顶的乌发上。
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冷漠与僵硬,他嘴角轻咧,带着难得温柔的浅笑。
一下又一下地轻蹭着她的发顶,如同相偎的情人一般的亲昵。
秦深深绷直着身体,不敢动弹,她极力地压下浑身涌起的厌恶,冷淡地出声:“裴晓思呢?你救我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她……”
尸体这两个冰冷的字眼,她怎么也没办法平静地说出来。
内心深处,她对于裴晓思还活着始终抱着一丝希望……
她清晰的记忆只有裴晓思替她挡了枪那一瞬间,之后发生的事情,她的记忆变得很模糊。
隐约知道,裴晓思在她怀里咽了气……
再之后发生什么,她彻底地不知道了。
在没有弄清当时具体的情况之前,她并不想激怒季曜珉这个疯狂的男人。
她害怕季曜珉会对她做出很qín_shòu的事情来……
“裴晓思已经死了……”季曜珉在她耳畔低低地说,他邪气的脸庞在阳光下泛着异样的寒光,“我把她葬在那个山林里,至于她的家属,我昨天已经电话通知了……”
他说话间炙热的气息在她的敏感的耳廊吹拂而过,秦深深终于再也忍不住,狠恶恶地推开了他。
她跪在床沿上,唇这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季曜珉,你知道吗,裴晓思她怀了你的孩子,她为了保住这个孩子,才连夜离开你的别墅,可是就在这个夜晚,她被水纤如的人劫持了,在秦家别墅里,她受尽了非人的折磨,你永远不知道裴晓思在那个孩子被水纤如折磨掉的时候有多么痛苦多么绝望,她的死都是因为你造的孽……”
秦深深在说这一席话眼神至始至终都盯在季曜珉的身上,她想要从这个男人的神情捕捉哪怕是一丝愧欠也好,然而,她失望了。
季曜珉很平静,平静得秦深深所说的话如同空气一般。
甚至于,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变化过。
秦深深不禁替死去的裴晓思感到悲哀与愤怒,为了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裴晓思太不值得了……
“说完了吗?”季曜珉挑起长眉,目光邪冷地盯着秦深深身上。
修长的双腿迈起,一步一步朝床上的秦深深靠近。
秦深深后退,警惕而戒备地瞪着他:“季曜珉,你要做什么?”
“秦深深,你没有资格指责我。”季曜珉站在床前,危险地眯着黑眸,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的,所有人都可以指责我,唯独你不可以!”
秦深深像是听到最可笑的笑话,“季曜珉,你是我见过最无耻的人!”
她唇角的讥讽冷笑,像是一把利器狠狠地刺入他的心口,炽烈的怒火在他的眸底汹涌如潮。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无视她的挣扎,用力地扳过她的脸,强迫她与他对视,他凑近她,戾气骇人,脸上那道猩红的擦伤显得狰狞起来。
“我无耻?秦深深,你才是我见过最无情的女人,看到了吗脸上那道伤,是被墨御霆留下来的,我的一切也都被墨御霆毁了,我为了你付出那么多,秦深深,你竟然说我无耻?”
秦深深愣了一下,她开始想到那天晚上墨御霆拼杀的事情,之前有所怀疑,现在很确定,撕杀的那一方就是季曜珉了。
她用力地拍着季曜珉扳在她脸上的手,冷淡地说:“季曜珉,我累了,不想跟你争吵。”
季曜珉却没有放开她,他反手将她禁锢在怀里,紧紧地搂着她,力道之重,像是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秦深深,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已经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再放你放开,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这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人,我的!”
他像是在宣布所有权一般地厉吼出声。
猩红的双眼配着脸上狰狞的伤疤,残酷得犹似恶魔。
秦深深被他勒得很疼,原本就雪白的脸上,此刻更是苍白如纸。
然而她只是忍着牙,一声不吭如同木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