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擒龙把父母给他买的治疗枪伤的特效药都给李骥了,李骥过一阵就吃一个白药里边的保险子,加上药效强大的白药,他的伤以肉眼可见的惊人速度好起来。
李骥伤在腰上,虽然没有伤到神经,不会瘫痪,但是仍然受到了一些影响,平时不能动。
而且,他肋骨断了一根,尽管他人很坚强,但是还是影响呼吸,也不能乱动。
对于李骥这样的性格比较外向的人来说,这样躺着对他来说真是活受罪。
沈擒龙来看他,李骥立刻连声叫苦。
沈擒龙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
看到沈擒龙这样,李骥反而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沈擒龙握着李骥的手,眼泪成串地往下掉,他问:“现在我能干点什么?”
李骥笑着说:“得了得了,怎么象个娘们!这么点小伤,算什么呀?你还没看见过真正的枪伤吧?我在东北的时候,一个兄弟让鬼子的枪打了,也是炸子,中了铅毒,脑袋都有问题了,每天疼得拿脑袋撞墙,那才叫生不如死呢!放心,护士告诉我了,说我后面的肉都长得差不多了,把伤口都快盖住了。”
沈擒龙这才放心,他以为李骥会瘫痪的。
李骥说:“真是没经验,你还不知道什么伤能要命,什么伤没事。我现在呀,就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我去帮你办!”
李骥把身边的饭碗往旁边一推:“看看这个。”
这是一碗面条,上边还有两个荷包蛋。
这就是传说中的病号饭,这就是八路军最好的伙食了,不是重伤员还吃不上。
李骥说:“这是指导员专门送来的。”
沈擒龙看了一眼:“噢,看来指导员人还不错。”
李骥说:“是啊,看来他人还不错,就是脾气隔路点。”
就是说,指导员的脾气怪异,有点难以相处。
沈擒龙心里又动了一下,要带着李骥到另外那个条件优越的地方去的想法现在还没有定。
李骥又说:“就是,每天都吃这个,嘴里都淡得没味了。你,能不能给我弄点……”
沈擒龙急忙问:“要什么?”
“能不能给我弄点肉什么的。”
沈擒龙连忙答应:“行,没问题!”
从李骥这儿出来,沈擒龙犯愁了。
当时激动,说答应就答应了,为了李骥他干什么都行。
但是,这个东西比较难弄。
平西根据地靠近北平,正是日本鬼子的心腹之地,日军反复向这儿扫荡,要把八路军消灭到这儿或者挤出去,而这时虽然已经有了根据地的叫法,但是八路军在这儿没有太多的人马,势力不强,所以这儿被鬼子祸害得非常厉害。
所以,要弄点肉特别困难,没有地方去找。
再说,这时进了北平,沈擒龙发现了,这个李骥可是见过大世面的,吃东西的口味非常高,和一般的土豹子完全不同,可不是人们想象中的东北的乡下胡子。
所以,要想让李骥吃得好,吃得舒服,一般的东西是不行的。
沈擒龙这次从北平家里出来,是带了一些钱的。
沈擒龙跟着军统几次行刺日本方面的大人物,手里得了不少钱财,他妈妈把这些东西全都给他存了起来,准备给儿子娶老婆用。
这次沈擒龙出来,是想和李骥商量一下,看看八路军到底怎么样,如果不行,就要换地方,这样身上没有几个防身的钱是不行的。
沈擒龙心想,如果出几个钱从老乡手里买点肉,给李骥拿去,以李骥的水平,肯定不会满意,还是得另外想办法。
****沈擒龙回到手枪队驻地,刚一进门,指导员就过来说:“小沈,我正要找你。”
沈擒龙心想,坏了,犯事了?
指导员领着沈擒龙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一件衣服交给沈擒龙。
沈擒龙一看这件衣服很眼熟啊,好象是我的那件啊!
指导员说:“小沈啊!衣服都破成这样的,怎么不知道补啊?自己不会吗?”
沈擒龙的妈妈是老派的北京人,老是说,洗衣服做饭,缝缝补补,这不是爷们干的事,从来不许沈擒龙干,所以沈擒龙根本不会补衣服。
到了八路军,每天行军打仗,和鬼子踢打摔拿,在山地上滚,衣服早就撕出几个大口子了。
那天指导员到沈擒龙的宿舍去查铺,看到沈擒龙的衣服放在被子上面,就把他的衣服拿回来,帮他补好了。
沈擒龙看着补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心里头一热,眼泪差点淌下来。
他想,唉,指导员其实人也是不错的,还是李骥说得对,指导员大概就是脾气隔路点,有点死板,认准纪律这个死理不肯放松。
另外指导员打仗也不算完全棒槌,那天他提出的小心特务埋伏的想法还是挺聪明的,那天真的在树林里边遇到了特务,虽然不是埋伏,但是小心没大错,多提防点还是应该的。
从此,沈擒龙就定下了在八路军呆下去的决心。
****沈擒龙正在琢磨怎么帮李骥弄到肉的问题,忽然指导员来通知全体队员开会。
沈擒龙到了院子里边,看到队长、指导员都已经坐在那儿了,另外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干部,再有,就是沈擒龙的老相识,过去的上级,城工部的曾科长。
队员们到齐之后,队长就开始讲话。
沈擒龙小声向其他人打听,才知道,原来那个不认识的干部就是经常给他们安排任务的司令部侦察科科长。
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