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擒龙朝李骥一摆头:“大哥,把那个屋子那个料理一下。”
李骥一愣,然后明白过来,朝沈擒龙竖起大拇指,快步走了。
没一会,他又回来了,沈擒龙向他递过探询的目光,李骥用手在脖子上一抹,向房上一指。
沈擒龙摇摇头:“在人家屋里整,多吓人。”
这时时间已经不早,眼看天就要亮,再不行动就晚了。
沈擒龙和李骥押上刘三,匆匆向外跑。
刘三知道眼前的这两位和他见过和听说过的所有的八路军全都不同,精灵百怪,机智过人,最重要的是,这两个人根本不讲什么大道理,手特别黑,尤其是那个小白脸,一脸寒霜,不动声色,但是说下手就下手,阴狠毒辣,让人有一股渗到骨头里的寒冷感觉。
所以刘三老老实实地跟着他们两个走,连一点要逃走的想法都不敢有。
沈擒龙和李骥来到沈擒龙寄存战马的地方,本来以为可以悄悄地把日本战马解走,没想到远远地就看见有一个人站在拴马的地方,不停地东张西望。
沈擒龙和李骥都吓了一跳,急忙取枪在手,迅速闪到墙根处,贴着墙根向那个黑影摸过去。
沈擒龙和李骥心想,这日出公馆的特务就是不一样啊,手法真是高明,才这么几个小时的功夫,已经把我们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现在都找到我们的老根儿这儿来了。
沈擒龙和李骥做好了大战的准备,在人家的地盘上,这要是让人家包围上来,基本就是九死一生了,两个人都做好了拚命的准备。
可是,沈擒龙和李骥朝四周观察半天,没有发现有其他人的影子啊?
这两个人不但不是什么外行,而且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几乎已经达到了沈擒龙的师傅高队长的水平了,任何埋伏都不可能逃过他们的眼睛和感觉。
可是,他们看了半天,觉得附近根本没有特务存在。
这是怎么回事呢?
沈擒龙摁了一下李骥的肩膀,示意他隐藏在这儿,押着特务,自己轻轻摸过去,来到那个人影旁边。
沈擒龙到了那个人身后,借着已经逐渐亮起来的晨光,看到原来那个人正是白天自己求他照顾战马的那个车马市的伙计。
原来,白天那个伙计从沈擒龙手里接过马匹,就小心地侍候这匹特务的马,生怕有丝毫怠慢。
他一直等到了半夜,还是没有人来牵马,他和老板都以为这次是让特务盯上了,不知道又要有什么塌天大祸要降临到头上,那还敢睡觉,就这么守着马,一动不敢动。
沈擒龙听着他在那儿唉声叹气,自己心里的石头也才放下。
沈擒龙也长出了一口气,咳嗽一声。
那个伙计没提防半夜从身后冒出来一个人,吓得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等到他看清原来来的是沈擒龙,赶紧上前说道:“大爷,你可回来了,你的马我们精心侍候着,没有一点闪失。”
沈擒龙笑着说:“谢谢大哥。不过,有一个事还要麻烦大哥。”
他越客气,伙计越害怕,现在听到要麻烦他,伙计的脑袋“嗡”的一声,心想,完了,到底来了,这是要怎么祸害我们哪?
沈擒龙说:“我正有一个为难的事情,你在这儿就好了,你给帮个忙。你有没有长绳子,要非常长,比城墙还高一倍。有吗?”
伙计心想,这是什么意思?
比城墙还长的绳子?
干嘛用的?
但是这时伙计也不敢多废话,想了一下,马上就说:“那么长的绳子是没有,不过这不是有现成的吗?把这几根接在一起,应该够长了吧?”
沈擒龙说:“结实吗?能经住一个人吗?”
“能,怎么不能,这是大车上的绳子,拉货拉几千斤都没有问题,怎么经不住一个人呢?”
沈擒龙大喜过望,连连说:“谢谢谢谢,你可帮了大忙了!”
沈擒龙朝暗处一招手,李骥押着刘三从黑暗里边出来。
两个人把刘三扔到马上,悄悄来到城墙下面。
这是整个逃离行动的最关键部分。
当时的县城都有城墙,这是从中国古代就有的东西,这种防御工事对于八路军来说有致命作用。
这时的八路军对于砖头做的炮楼一筹莫展,对于这样10米左右高的城墙当然更是望城兴叹,没有攻坚的八路军对于小小的县城都是束手无策。
沈擒龙和李骥这时也是这样,他们要逾越这个高高的城墙,并且把一个人从城里带出去,难度相当大。
不只是没有攀登工具,而且城墙上面还有多个岗哨在站岗,要想不惊动他们,把一个狡猾的特务无声无息地从城墙上带出去,绝对是一个相当大的难题。
办法还是李骥想出来的。
李骥过去经历异常丰富多彩,有各种各样的实战经验。
李骥最后想到了用他们缴获的战马帮助的办法,他们把战马赶到城墙下面,让沈擒龙站在上面,然后把绳子挽成套,朝城墙上面扔。
沈擒龙练过武功,眼力手法都是一流的,他扔了几次,绳索终于成功地套到了城头的城墙垛口上。
最危险的时刻来了,沈擒龙要拉住绳索向城上攀登,如果在这中间站岗的鬼子或伪军走过来,沈擒龙就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他是躲也不能躲,逃也不能逃,只有等死的份。
沈擒龙一边极其小心地向城墙上爬,一边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