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李骥当八路军已经好几年了,而且又是特别能打,队长都特别看好的能立功的人,沈擒龙就有点纳闷了。
他问:“那你现在是党员吗?”
“嘿嘿,不是。”
“是干部吗?”
“也不是。”
“怎么可能呢?”
李骥又是一笑:“我吧,也真不露脸,每次人家找我谈话,要发展我入党,我保证一扭脸就犯个错误,把队长都弄得在上级面前没法交代。时间长了,不用人家来找,我自己先把事情推了。”
沈擒龙心里替李骥感到可惜,突然他脑子里边灵光一闪:“你刚才说什么?一犯错误就不能入党提干了,是吧?”
“可不是嘛!每次都是,我刚刚进了入党的名单,接着政治干事就来找我,又上了人家处分的名单了。时间长了,我也就不想了。”
李骥知道沈擒龙早就是党员,那政治觉悟肯定高得不得了,人家肯定是不会看得起自己这样的落后分子的。
他的情绪马上低了下来,走路也没刚才那么有精神了。
沈擒龙却说:“你知道咱们这次行动是干什么吗?”
“知道哇,不是打掉几个罪大恶极的汉奸,替地方政府撑腰吗?”
“也对,不过不全对。”
“不全对?还有别的什么任务?”
“作战科要调我过去,你听说了吗?”
“好象是有这么回事,你上次那个情报的图画得太露脸了,让人家盯上了是吧?”
沈擒龙叹了一口气:“是啊,没想到烧香引出鬼来了。你觉得怎么样,愿意让我过去吗?”
“啊,怎么说呢,从良心上说,你人聪明,政治觉悟高,学问大,比我们这些老粗强天下地下去了。
最让我觉得好的地方是你这人没架子,不象别的念书人,老是有这事那事的。咱们队上谁有事你不用二话就来帮忙了,全队的提起你没有不竖大拇指的。我是真不想让你走。
不过呢,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往司令部调那是往高处走呢,自己兄弟,能不盼着你升官吗?”
“那我要是不想走呢?你们还轰我走吗?”
“切,要是你自己不愿意走,那我们要是再撵你,那我们就是傻子!”
沈擒龙一拍李骥的肩膀说:“行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看看距离县城已经不远了,沈擒龙对李骥说:“这次咱们的任务不固定,队长没具体安排,你就让我决定好不好?”
“行,反正就是打汉奸,怎么打不是打呢!”
沈擒龙笑着说了自己的办法,李骥大笑起来,两个人商量了一阵,把一会进县城的办法商量好了,于是就朝城门走去。
把守城门的鬼子和伪军,正在狐假虎威地检查进城的老百姓,乘机勒索,忽然看到一个剽悍的大汉押着一个满脸是血的青年朝城门走来。
到了城门口,一个伪军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剽悍的大汉歪戴着礼帽,腰间插着双枪,他一推他押解的青年说:“今天下乡,还没干什么呢,就看见这个小子在那儿跟那些乡巴佬宣传反对皇军,宣传抗日。老子能放过他吗?他还想跑,老子只好给他两下子!”
伪军解气地说:“对,这些小子就是贱,不揍一顿不行!”
旁边看着的鬼子不知道听懂没听懂,也连连点头。
但是另外的伪军仍然说:“兄弟,公事公办,你还得拿派司给我看看。”
虽然李骥的打扮看着象特务,但是伪军和鬼子不认识他,还是要他的证件。
李骥边骂骂咧咧,边伸手去掏自己衣袋,不料他押解的青年趁着他把手松开的机会,拔腿就跑。
李骥急忙大骂着追赶上去,两个人一前一后,在大街上拚命地跑,转眼已经跑出老远了。
看守城门的伪军和鬼子一点不同情自己人,反而在后面看得哈哈大笑,有人还开始提议,打赌看李骥能不能追赶上前面逃跑的沈擒龙。
如果特务没有抓住自己的犯人,要算是失职,要受处分,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把人抓来。
伪军和鬼子觉得这是个乐子,感到很幸灾乐祸。
李骥和沈擒龙用这个办法混进了城门,看看到了城门口的伪军和鬼子看不见的地方,沈擒龙停下脚步,到路边喂牲口的水桶那儿捧了一捧水,把脸上的红色洗掉。
李骥笑着说:“这些汉奸还真好骗,连咱们脸上不是血,是用他们膏药旗上的红色染的都看不出来。”
沈擒龙把脸擦干说:“所以要快,要是呆的时候长了,能不能看清楚就难说了。反正只要能进城,越快越好,这么些小鱼小虾,还不够让咱们哥们打的资格!”
沈擒龙和李骥都是干大事的人,专门要打大人物,对下面的小汉奸根本瞧不上。
既然是这样,就要找一些大汉奸大特务,鬼子之类的打。
可是,李骥养伤几个月才回来,沈擒龙刚刚参军时间不长,自从八路军的根据地扩大了,敌人又增加了这个地区的力量,李骥和沈擒龙他们两个对这儿的敌人的力量都不了解。
两个人根本不知道应该打什么人。
不用问,两个人都觉得应该找人打听一下。
两个人还没有说话,李骥已经朝远处一努嘴:“瞧那边。”
沈擒龙朝那边一看,只见那边来了几个人,前头一个,后头两个,拉开一定距离,边走边有说有笑地说着什么。
这几个人前面的两个穿着黑色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