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个黑衣跃入院中,来人正是萧禹澈,他见傅昀尘脸色郑重,口里不停的念着经文,手上还握着一颗散发着白色柔光的玉珠,他并未开口打扰,也就地而坐,警惕着四周。
又过了一刻钟,太子也带着两名侍卫到了傅昀尘的府邸,见傅昀尘专心的念着经文,他弟弟则在旁边守护,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没出事就好。之前他在书房看密信,突然有下属来报说傅少监的家中起火了,他出门见不远处的地方火光已经将黑夜照亮了,就急忙带着人赶了过来,就担心傅昀尘有个万一。
因为火势很大,火光四起,京都中很多人都知道傅少监家中起火了,不少人还派出了探子假意帮忙灭火想混入傅府探个究竟,都被傅昀尘的人给挡了回去。
太子和萧禹澈对视了几眼也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虑,他并未离开,让人搬了一条椅子就坐着等傅昀尘念完。
直到天微微亮,傅昀尘才停止超度,鼻尖沁出一层薄汗,脸色也有些苍白。
“太子,阿澈。”傅昀尘将手中的玉珠收起,站起身看着两人打招呼。
“怎么回事?”太子同时站起身面带不解的问。
傅昀尘拍了拍身上的灰,说:“我们去其他地方谈。”说完就带着两人去了另一个院子,然后从一座假山里钻了进去,沿着台阶往下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进了一间密室。
密室的摆设很简单,就像是一间书房,只是多加了一张软榻。
“坐吧。”傅昀尘先于两人坐下,拿起书桌上的一壶凉茶为自己倒了一杯端起一饮而尽,然后对两人问道:“你们喝吗?”
“不用。”萧禹澈摇摇头。
太子也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没事,昨夜康昊苍在我房中布阵欲想杀我,只是没有得逞。”傅昀尘摇摇头将昨夜的事情告诉了两人。
“你是说那围杀你的十名黑衣人只是傀儡?”太子轻轻的用手指敲着椅背,说明他此时心中并不平静。
傅昀尘面色带着几分凝重的说:“恩,他们是用蛊养出来的死士,从五岁时就被置入一种蛊,用药物每日侵泡,增加身体的强度,然后会慢慢失去神智沦为傀儡。不会疼痛,更没有感情,只有听到特殊的哨音才会行动。”
“你之前是在超度他们?”萧禹澈抬眸看向傅昀尘,眼中尽是温色。
傅昀尘点点头:“他们也是可怜之人,我将他们烧死也是希望他们早日进入轮回,诵往生咒超度亡灵,拔除一切业障。”
太子和萧禹澈倒也赞同他的做法,他们虽然手上沾着血腥,却从来不会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两人也十分厌恶这种蛊术。
“没想到康昊苍不但是阵法大师还懂得这样的蛊术,真是害人不浅。”太子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难怪他父皇会忌惮康昊苍。
萧禹澈眼中溢出一抹杀意,康昊苍敢对傅昀尘下手,就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这傀儡死士并不是康昊苍饲养的,他只是会控制的方法而已。”傅昀尘抿了抿唇说。,
太子此时已经收起了平常伪装的温润平庸,他沉吟了会问:“你的意思是他背后有人?”
“不但有人,还是他国之人。”傅昀尘顿了顿继续道:“只有凤翔国的司天监才盛行巫蛊之术,这样的死士只有他们才能豢养得出来。”这也是各国的隐秘,还是他师傅告诉他的。
“凤翔国?”萧禹泽眉头深锁,眸色阴晴不定,“这次的四国祭怕是会有事情发生。”
“傅景焕是西沅国的人,康昊苍和凤翔国有关,我们沣陵国一向又与东寻国不和,现下的情况不容乐观。”傅昀尘说完就从身上摸出三枚铜钱,双手合住,闭目念了念,又睁开眼睛掷了起来。
看完一遍卦象演变,傅昀尘看着两人说:“要变天了,沣陵国危矣。”
“该来的总会来,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还是容不下沣陵国,想必这次是有足够的把握才敢不忌讳国师有备而来。”太子冷笑一声,眼中流露出几分霸气和野心道:“我们准备了这么多年,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嗯,那个计划可以进行了。”傅昀尘点点头,什么事情都有两面性,危险的同时也意味着机遇,他的卦象显示四国格局在此之后必将改变,暗主萧澜亭和他师傅那么多年的布局也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太子俊雅的脸上泛起丝期待,眼中含着凌厉,唇角上扬,这次沣陵国也将大展拳脚,那些隐藏着的各国探子也是时候该全部拔出清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