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衡被突然涌上喉间的一股腥甜呛了一下他激烈地咳着。
被崩掉的剑尖划伤的手腕处殷红的血迹顺着手掌流到剑柄上原本包着剑柄用来防滑的白色布条都被这带着血腥气的红色染湿。
金柝手忙脚乱,一时间竟不知他应该是先拍一拍乔衡的背,让他咳得轻一些还是先找来伤药布料为他包扎一下腕部的伤口。
他眼里有些干涩声音都是颤抖的:“阿兄,你怎么样?”
乔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此前他或重活轻的犯过无数次心疾,但没有哪一次像这般让他茫然。
不再是那种绵延细密随着心脏每一次跳动、每一次呼吸而泛起的无垠痛感,也不再是猛然出现又一闪而逝的剧烈绞痛。
而是毫无规律可言仿若爆炸一般每当他以为已经无事时就突兀再现痛觉,连带着四经八脉都好似在痛觉下失去了控制几乎让人晕厥过去。
也许过去了一刻钟,也许过去了半个时辰当乔衡痛感暂时不会再出现时他才在金柝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他回到室内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然后指点着金柝为他去药房抓点药。
金柝说:“阿兄你稍等我一下我快去快回。”
乔衡一只手臂搭在额头上,那双漆黑一片的眼睛看向前方,两道不带任何意味的视线落在虚无的半空中。
他休息了一会儿然后从一旁的矮桌上拿起金柝翻找出来的伤药,动作熟练地包扎好手腕处的伤口。
乔衡重新躺下,他抬起胳膊看了看围着一层纱布的手腕,他蜷动了一下手指,又稍稍动了动腕部,见各部位活动灵敏,心知没有伤到筋骨,就放下手臂,不再去管它。至于腕部的那点疼痛,他完全不放在心上,自一开始他就不曾因它皱一下眉头。
林震南原本正在吃晚饭,当他端起粥来时,心脏处传来一道细微的麻刺感,极其微弱,微弱到没有人会把它当做一件正事。
作为一个曾经随着镖局走南闯北,期间受伤无数的总镖头,更是不会因为这点微小的刺痛如临大敌。但他不知怎的,他就偏偏因此怔住了。
窗外天色晦暗,非是到了落日之时,只是因为阳光被一片厚而绵延万里的云遮住了而已。九霄之上,云随风而动,太阳猛地趁机从云后跃出,那过于耀目的阳光在那一瞬间直直地照进了林震南的眼中,他条件发射的闭上眼睛,这才回过神来。
方才心口上的这突兀泛起的感觉十分怪异,就像是观赏了一出感人至深的戏剧、读了一篇催人泪下的文章,心中忍不住浮起的闷痛。那一瞬间的痛觉介于虚实之间,又来无踪去无影,令人无法用精确的词汇形容。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此前也有几次若有若无的感受到来自心脏处的异样感。
不过他很确信,他的心上并未有伤。余沧海虽没少令人对他施刑逼问辟邪剑法,但对方每次都避开了任何稍有不慎就足以致命的位置。岳不群为他调养身体诊治伤势时,也未曾言及他有心疾。
如此一来,他心脏处的莫名不适感就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他看着手里的这碗粥,本就不多的胃口更是全消,他放下手中的碗,又把筷子规规整整的摆好。他从前在福威镖局,其实不是这等讲究的人,只是现下,他实在无聊,以前不曾注意过的种种小事,成了他少有的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
林震南站起来,走至窗前。
他的心上是没有受过伤,但是平儿的胸前却挨了一记摧心掌。
犹记得平儿刚学会说话的时候,有一次镖局来了一笔大单子,需要他这个总镖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