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一座宏伟的宅邸之前,龙傲天勒马翻身而下,他放眼望去,这气派的朱漆大门两旁竖着俩神态威猛的石狮子,再一侧立有个石坛,那当中被插上两面旗帜,一面青旗用那金线龙飞凤舞绣着个大大的钱字,另一面则是龙傲天早已见惯熟悉了的正义盟的旗帜在迎风飘展。
见到这阵仗,就连那正义盟的少盟主都忍不住来到龙傲天身旁叹了句;“真不愧是扬城钱家。”
龙傲天赞同的颔首,早在到来之前,他就已经听说了不少有关这个钱家的传闻,说是如今的钱家家主当年可是扬城的总镖头,这家大业大的,可是聚敛了不少的钱财,可是这钱总镖头却想得通透,知道他们钱家到底单薄,守着这么大一笔遭人觑觎的财富恐会糟来灭门之祸,便早早的带着笔银钱投身进正义盟,求得盟主的庇佑。
而有了正义盟这个靠山,钱家这些年不说是顺风顺水却也到底没遇过几次翻船的大浪,加之在几年前,钱家家主钱德兴宣布金盆洗手,再不踏足江湖,一方面在家中含饴弄孙,另一方面许是也觉着自己年轻时造的杀孽过了,每逢初一十五便在城中布善施粥,为他赢得了大大的好名声,是以如今扬城谁不夸那钱德兴是个大善人。
只是除了这些,人们往往还得在最后感叹一句这钱德兴虽说什么都好,却是生了个忒不成器的儿子。钱德兴与其夫人也算得上是伉俪情深,两人共育二子,但最被钱德兴看中,也是最为肖父的大儿子,在他十八岁那年外出押镖时被钱德兴的仇人所害,钱德兴也正是因为受此刺激,最终选择了金盆洗手,只是他那小儿子,由于这些年来钱德兴夫妻多出门在江湖中闯荡,故而这小儿子被祖母抚养长大,想也知道,老人家对孙子总是宠爱太过,加之又受到失去大孙子的刺激,故而对这小孙子是越发的溺爱起来,钱德兴夫妻想管教而不得,所以便硬生生的教出了个败家子来。
这钱德兴早年拜入了正义盟,说到底只是为寻得个靠山,并为真正麻烦盟主出手为其解决问题,可是等到这小儿子长大成人以后,那真是祸闯个不停,还越闯越大,而钱德兴到底是指着这么个儿子养老送终,所以也只能拉下脸去跟那这么些年来同他也有些交情的盟主写信,求正义盟出面替他这儿子来收拾这些个烂摊子。
这回也是一样,虽然钱德兴早就放话若是他那小儿子再平白惹出事端来,他也绝不会再管,就由得他自生自灭,但到底抵不过他那八十老母的哭求,只得恶狠狠扔了那藤条对着他那不成器的败家子说着这是最后一次。
早有那少盟主的属下前去叩门,那青铜环轻扣三声,受了老爷的吩咐在那儿迎着的管家慌忙叫人把正门打开,迎接贵客,听闻了小厮通报的钱德兴也带着人一路往那正门去,见着来人,钱德兴略一打量,因着这少盟主之前是见过的,说是那少年豪杰人中龙凤都不为过,只是再一看向他身旁那身形略高的锦衣男子,便顿时觉着那少盟主就被他身旁这人给比了下去。
钱德兴心中暗暗惊奇,他其实早就听说过这岑溪龙氏龙傲天的名头,只是等他见着这真人,却发觉这人样貌也不过是寻常的fēng_liú倜傥,见他身形行步,功夫是有的,却也不像那些传闻中的深不可测,反倒隐隐的还透出一股虚浮来,莫不过是这龙傲天刻意藏拙,或是他们龙氏一族独有的武功?但是钱德兴很快的就将这些想法给撇开,便是这龙傲天凑近了与他会面之后,钱德兴觉着像是被什么给影响了,当下心里就忙不迭的认同,这龙公子果然如传言一般真乃少年英才啊。
又放出脑残光环影响了几人,龙傲天借着喝茶的功夫,暗地了吁了口气,只是他也知道,这光环虽然有用,但总有不那么灵验的一天,特别是当他在遇见那些这个世界主要的人物的时候,所以他这次之所以会和这正义盟的少盟主一起,不光是为了这一路人有个武功高强的人能护他安全,更是为了能助他尽管找到那本传说中的武林秘籍。
就是在龙傲天这略一分神的刹那,钱德兴已经拿出了那魔教不久前以箭矢钉入他们门上的这偿命贴,上边只简单的写了时间,和一个人名,便是那钱德兴小儿子的,落款是魔教独有的记号。而这么多年来,魔教发出偿命贴的那些人家,无一例外,的确都死在了他们的手下。
少盟主周光举着这帖子仔细斟酌了一番,抬起头来再次看向钱德兴:“前辈在信中并未明述令公子与魔教为何事结怨,更有,既然此事与令公子相关,却为何仍不见其人?”
钱德兴叹一口气,接着便吩咐下人将他那小儿子给带出来,龙傲天见着那人,没忍住别吓了一跳,只见这钱德兴的小儿子脸上抱着半块纱布,许是裹得紧了些,这形状就变得明显,那被抱住的脸上生生的凹下去一块,像是被什么给咬掉了半边脸似的,加上他容貌受了损,过去又是最爱沾花惹柳的一个,那些个相好门见了他这样躲都来不及呢,所以这钱家的小公子日积月累的戾气便在脸上显了出来,好一个鬼见愁的模样。这都让龙傲天不忍再看。
而那还少不更事的少盟主先是见了这小公子的惨状,再是一听那钱德兴的诉苦,当下气不打一处来,一拍桌子便义愤填膺的说了句:“那魔教好生毒辣!”
龙傲天再一旁不发表任何评价,主要是他事先已经知道了这钱德兴的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