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隔了一天,冯律师就递了消息给魏彦洲,说那位委托人目前已经从京城出发,明天即将抵达a市,这位委托人想跟魏彦洲见见面。
魏彦洲和许佳期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哪里有这样巧的事!
冯律师刚刚才魏彦洲的资料发了过去,对方立刻就出发往a市赶;难道说……对方心里也有数?
魏彦洲紧张得一晚上都睡不着。
许佳期也翻来覆去地睡不好。
她主动趴在他的胸膛上,悄声问道,“你说……明天来的人会是谁啊?我猜,肯定是你妈妈,要不就是你爸爸……反正肯定是个认识你的人!要不然对方怎么这么急匆匆的,一听说你的消息就直接跑过来了……”
魏彦洲没说话。
他将自己的手臂放在她的后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后背。
许佳期继续猜测道,“……你想想,冯律师不都说了嘛,那是京城某家很出名的律师事务所面向全国的律师事务所发出的协查,这可是面向全国呢!全国有那么多的省市,每一个城市又有多少家律师事务所啊……可你说,这个委托人为什么不去别处见别人,偏偏用这么快的速度来咱们a市……可见你的条件是最适合的,没准儿你就是这个委托人要找的人!”
魏彦洲有些心烦意乱。
他伸出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迫使她的脸正面迎向自己,然后不轻不重地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
许佳期被他咬得有些疼,顿时有些恼怒,嗔怪道,“你属狗的啊!咬人咬得这么疼……”
说着,她亦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抬高头也在他的嘴角处也重重地咬了一口!
大仇得报的许佳期撅着嘴儿从他身上滑了下来,趴在枕头上生闷气。
其实她也没生气,只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来哄哄自己的;可他的心太乱了,迟迟没有任何表示……
魏彦洲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腰肢上。
闭着眼睛假装生闷气的许佳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而她那舒缓又绵长的呼吸声音,最终也催着魏彦洲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两人在家中胡乱吃过早餐,根本就不敢跟魏家父母说这件事儿,只是语焉不详地跟许家父母说了一声,便匆匆出了门。
去停车场拿车的时候,魏彦洲实在是太紧张了,两只手抖得不像话,拿着车钥匙插了好几次都插不进钥匙孔……
许佳期从包包里摸了一盒无糖薄荷糖出来,倒了一粒给他。
他看也不看地接过薄荷糖,一仰头就视死如归地吞了!
她瞪着他看了半天,见他始终无动于衷,只得提示道,“……刚那是薄荷糖,不是让你吞的,让你含着……提提神。”
说着,她又递了一粒薄荷糖给他。
这一含在了舌下。
强效薄荷的清凉感觉很快就弥漫着魏彦洲的口腔。
这种新清的感觉令他精神一振!
他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之后,这才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了静下来。
魏彦洲稳住情绪,启动了车子。
他们很快就赶到了冯律师所在的律师事务所。
冯律师让他俩坐在一间小小的办公室里先等一等,并说委托人大约一小时以后就到了。
夫妻俩再一次紧张了起来。
焦虑的情绪将等待的时间拉得又慢又长……
直到两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终于听到从走廊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其中以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格外急切,似乎有好几个人朝着这边疾步走来。
“魏先生和魏太太就在这儿……”冯律师说道。
随着冯律师的话,众人的脚步声停了下来;魏彦洲和许佳期也不由自主地就朝门口望去。
只见冯律师陪着一个女人走进了这间谈话室。
而在那女人身后,还跟着三四个随从。
许佳期按压住激动的心情,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为首的女人。
这女人的身段十分窈窕丰满,脸上还化着精致靓丽的妆容,只是眼角的鱼尾纹却暴露了她想要极力掩饰住的秘密。
许佳期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
这女人保养得这样好,可鱼尾纹却这样深,显见得……她至少也有四十多岁了。
可四十多岁的女人,却偏偏还做年轻女孩的打扮。
——她披着一头柔亮的黑色直发,穿着简洁素雅的直筒a字裙,外罩一件没有系扣子的米白色呢子风衣,脚下踩着杏色的高跟尖头靴子,脖子上系着印了鲜艳几何图形的真丝方巾。
许佳期忍不住开始猜测起这个女人的身份来。
而这女人一见到魏彦洲愣住了。
她看向魏彦洲的目光充满了惊讶和不敢相信,甚至连呼吸都停滞了好几秒钟……以至于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气来!
“是!是你!没错……就是你!一定是你……我,我终于,我终于找你了!”女人的声音虽然有些低沉,但还是可以感受得到她发自内心的喜悦。
跟着,她不住地上下打量着魏彦洲,表情看似安慰又似解脱,然而似乎还掺杂着一些难以言明的痛苦和难过……
过了好半天,这女人才勉强笑了笑,低声说道,“这些年,你过好不好?有没有吃过苦头?”
她并没有直接向魏彦洲表明自己的身份;而且从相貌上看,她和魏彦洲也没有半分相似;再说了,她的年纪也不老不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