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达带着魏彦洲和许佳期离开了韦文庭的卧室。
拐了一个弯,又走过一道长长的,半封闭式的花园走廊,这才总算到了韦文庭特别为他们准备的房间。
韦达为他们推开了门,道,“待会儿我让我妻子过来陪少夫人,您二位先歇一会儿。”
魏彦洲有些心神不宁的,许佳期则微笑着朝韦达点点头,送走了他。
许佳期关上了门,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哎,你二叔怎么是外国人啊……”她一边在房间里到处翻找,一边唠唠叨叨地说道,“我看着这里的工作人员都穿着唐装,你看这里的装修也这么古典,我想啊,这里的人肯定很维护传统啊!那为什么你二叔会是混血儿……”
“你在找什么呢?”魏彦洲皱着眉头问道。
许佳期答道,“找家居服和拖鞋……咱们走得太急,什么也没带……对了,我们的银*行卡可以直接在这边消费提款嘛?”
话音未落,就有人轻轻叩响了房门。
许佳期跑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旗袍的中年妇人。
“少夫人,我是韦达的妻子,您可以叫我阿碧,”中年妇人很有礼貌地说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来给您做做向导。”
许佳期正求之不得呢,连忙说道,“谢谢你,快请进!”
阿碧笑吟吟地朝许佳期点了点头,然后就带着许佳期在屋子里转了转。告诉她浴室在哪儿,spa机又怎么用,起居室和阳光房在哪儿,健身房和双人电影院又在哪儿……
介绍了一圈以后,阿碧又告诉许佳期,说在这段时间里,她会充当许佳期的助理角色,如果许佳期有什么吩咐的话,只要拿起房间里的电话按下任意键,就能跟她通电话。
说完,阿碧就彬彬有礼地告辞了。
许佳期找了两套家居服和拖鞋出来,一边换衣服一边埋怨道,“……你说这房子太大了也是个问题哈,走上这么一圈我都累了;要是再把屋子里所有的什么健身房电影院全部都临幸一遍的话,恐怕这一天还不够用……”
魏彦洲慢吞吞地换好了衣服,躺在床上发呆。
许佳期也脱了鞋,爬到了床上,趴在他的胸膛上问道,“哎,你说……咱们也不知道卫家还剩下什么人,要不要也去找找卫家人?”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道,“还是先等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以后再说吧……我听说,卫家好像也快没人了,似乎只剩下……卫云妮的父亲了。”
她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壮的心跳声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如果他真是韦文庭和卫云妮的儿子……
——卫云妮早已去世多年,看样子韦文庭也将不久于人世;除此之外,魏彦洲可能还有一个老外公,但从年龄来推算,老外公恐怕至少也有七八十岁了。
如果病弱的韦文庭和老迈的老外公不幸……
那么这场认亲,其实也就是印证了他从一个名义上的孤儿变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孤儿而已。
许佳期伸出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又轻吻了他好几下。
两人躺在床上相拥而眠。
一觉醒来,窗外已经是暮色暗沉。
许佳期伸了个懒腰,下床去开了灯,又摇醒了魏彦洲,还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他,瞪大了眼睛盯着他全部喝完。
跟着,她拿起了房间里的电话,随意按了个键。
电话铃声响过三声之后,话筒里立刻传来了阿碧的声音,“少夫人,您好!我是阿碧。”
许佳期在电话里跟阿碧说了三件事:
一,现在z国几点了?她要分别打电话到许家和魏家。
二,韦先生的情况怎么样了。
三,她和魏彦洲的晚饭在哪儿吃。
而阿碧很快就回答了许佳期:
一,目前z国正是凌晨时分,恐怕并不适合打电话回去。
二,韦先生也刚睡醒午觉,目前正在用点心。
三,韦先生交代过,他将与少主少夫人共进晚餐。
跟着,阿碧又问许佳期,要不要先用些点心。
许佳期想了想,让阿碧送一份西式点心和一份中式点心来。
放下电话,许佳期摸了摸自己干瘪瘪的肚皮。
连夜从z国a市赶到意国若马,她和魏彦洲也就是在飞机上胡乱吃了些点心饼干,跟着一下飞机就跟韦先生见面和抽血什么的,啥也没吃,这会儿早就已经饿坏了。
阿碧很快就推着餐车送了点心过来。
点心其实倒也简单。
西式点心是一份奶油瑞士卷蛋糕和一杯柠檬红茶,中式点心就是一杯豆浆和一小碗杂酱面。
但这些食物的装盘却十分精致漂亮。
——方形烫金边的盘子上放着奶油瑞士卷,上面还用巧克力酱飞着漂亮的抽象图案,盘子的一头还放着几朵漂亮的小花。
——方形小碗里装着的杂酱面酱香浓郁,上面洒着炒香的白芝麻,还放了几片新鲜的罗勒叶。
这些点心漂亮得就像一件件艺术品似的。
魏彦洲看着那块蛋糕发起了呆。
阿碧忍不住介绍道,“……当年云妮小姐热爱烹饪,尤其喜欢烘焙。她做出来的蛋糕和面包味道非常好,而且还特别喜欢创新。少主可以试试这块柠檬蛋糕……家主常说,厨下老常已经有了云妮小姐当年的三分功力……”
魏彦洲面无表情地拿着小叉子叉了一块蛋糕吃了。
可他却死死地盯着那块奶油蛋糕,再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