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喽啰,能有多大的智慧?
此时的申敏雪和陈飞还不知道帕莎叛变的事情,但是两个人都在心底感叹:这个组织是近年来顺风顺水发展的太快了吗?现在就这么让一个打手“看着办”?难道现实社会的非法组织都这么过家家就似的玩儿?还是说自己运气好,碰到了不专业的?就算是弄晕了本,估计那个黑衣男子也没办法一个人把本给抗走吧?
反正不管怎么说,那个邪恶的组织没有给黑衣人加派人手,对于申敏雪和陈飞都是一个好消息。
…………
noi加入守正教已经一年了。
他以前就是个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男人,生长在贫民窟,父母早逝,没有接受文化教育,走上歪路是理所当然。在他将家里的弟弟卖去做人妖之后,确实过了一阵子宽裕的生活,可是谁想到自己那干巴巴瘦的弟弟体质那么差,不到五年就死掉了。
noi爱财更惜命,自然不可能自己去做人妖。于是他流连于芭提雅各个酒馆、“秀场”,以做打手为生。终于在去年交了好运,被守正教看上了。花了一年的时间,成为莫提按摩公司副领班,往来于芭提雅各大酒店。
他混迹社会底层,略听过一些风声,外面把守正教传得神乎邪乎,很是恐怖,不过noi讥笑那些胆小怕事活该穷一辈子的人。他为了钱,什么都敢做,很快就受到上头的赏识,这不,单独接到了任务:监视一个法国佬。据说是因为这个法国佬很洁身自好,按摩技师没办法勾搭,只能让“有前途、有能力”的自己出手了。
此次被委以重任:“看着办。”
noi在回想了各种电影电视的桥段,一颗心因为就要大显身手、想到成功之后的奖励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去附近买了一份三明治和一杯饮料,装作打电话的样子,一边用泰语叽里咕噜地和电话那头吵架,一边急匆匆地往前赶去。
他的目标就在正前方。
本丝毫不知危险靠近,还在犹自兴奋地和布里斯通电话:“没错,布里斯,我的好伙计,我打算跟着米歇尔去普吉岛。哦?当然,她是很可爱的女孩子,她的家人也很友善,我相信我可以打动他们的……”
电话那头,一个愤怒的女声占领了传声筒,尖亢地说:“听着,布里斯,现在就把你那该死的电话挂了,否则我要你好看。你敢停下不动试试!”
布里斯呼哧呼哧地喘气,抱歉地对本说:“你看,我必须‘喂食’去了,伙计,祝你好运,早日pò_chù。”
本尴尬地在原地耸耸肩:哦,打断了人家的运动会不会遭天谴?……
刚这么想着,本就被一个冒失鬼泼了一身的饮料。甜腻腻、黏糊糊的百香果汁从本的胸口处开始滴滴答答往下/流。
“骚里、骚里。”对方操着带泰国口音的英文一个劲儿对着本道歉。
本看到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哦no,尤其是女神一家的注意,顿时觉得很不好意思——这么糟糕的形象被女身看到了,肯定很减分。
于是他匆匆忙忙去洗手间,准备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坐在远处的李润成摘下耳机,小声地用韩语骂了一句:“蠢货。”不露痕迹地跟在本和一直不停对着本道歉的男人身后。
申敏雪看到李润成尾随而去,放下了一大半的心,此时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小时,应该足够看戏。
既有父母在身边,又是女孩子的申敏雪根本就没有办法跟着去男卫生间,幸好还有陈飞。
…………
本是浪漫的法国人,出门旅游带的东西并不多,所以他颇为郁闷地拉着行李箱想去机场卫生间换衣服。
因为觉得隔间之内就是抽水马桶,比较不卫生,再者说男厕所也不会出现女士,所以本就大大方方地在洗手池前脱了t恤——真可惜,今天为了给女神的家长一个好印象,还特意穿了青春粉嫩的颜色。
他从包里翻出毛巾,打湿之后擦拭因为果汁而变得黏哒哒的皮肤,根本没有注意到尾随他进来的noi。
当然,洗手台有一整面的玻璃镜子,等到本发觉noi靠近的时候,还非常友善地对着对方笑笑:“没关系的,你先走吧。”noi其实根本就不会英文,也不知道这个胖子在叽里咕噜说些啥,他把手伸进口袋里——别误会,作为小喽啰,他并没有被组织发配枪支,所以随身今天要掏出来的,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的“méng_hàn_yào”:乙醚(1)。
noi虽然没文化,但是动手之前也看清楚了,卫生间并没有监控,又有一台打扫卫生的推车,足以在自己得手之后把这个胖子塞进去弄走。
noi在普通人中算是健硕了,可是面对一个超过两百磅的胖子,想要用搀扶或者背出去的方式弄走——实在是有点难,何况也很引人注目。
没有防备的本当然是轻而易举地就被noi给撂倒了。
李润成来到男厕门前,看到门把手上挂“维修中”的牌子,伸手轻轻触碰把手,果然被反锁了。不过这并不能难倒他,李润成微微一笑,就和邻家大男孩一样,阳光温暖,陈飞虽然之前看李润成颇为不爽,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皮相确实很不错。
他在手腕上带着的腕表表盘里拨弄一下,弄出一根状似细针的金属,用眼角余光打量周围之后,很自信地保持站直的身子,并不需要全神贯注地盯着门锁,而是以一种轻松惬意的姿态打开了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