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瘦并没有了不起,但是身手灵活一些也是理所当然。
李润成进了本的房间,先是左顾右盼四处转了个遍,然后就慢慢地走到落地窗前,侧身抵在玻璃上往外观察。
这么一副样子,本也知道肯定是有什么情况,乔尼绝对不会是专门来干“借用卫生间”这么无厘头的事情了。
本欲开口说什么,李润成仿佛背后有眼睛一般,伸出食指抵在唇间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胖子本便缓慢地点点头,生怕点头动作大了干扰乔尼做事,又蹑手蹑脚地走到李润成身后,也摆出一副警觉观察的样子。
刚刚站定的本就被李润成一把推开,胖子绵软的身躯在地毯上翻滚了两圈,一直撞到床才算停。
猛然推开胖子的李润成嗖地一下拉开窗帘,看到一个正在用玻璃刀划玻璃的光头壮汉。
李润成猛地拉开窗户,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稍加用力,一握、一折,光头就因为吃痛松开了玻璃刀。
单手被控制住的光头用另一只手去掏别在裤腰上的麻醉针——那是老板吩咐的,见到他儿子就弄晕了带走。
可是李润成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看到对方伸手往下,就顺手抄起窗帘的白纱层,绕紧、收细、打结,把光头被自己制住的那只胳膊捆了个结实。又在对方摸出麻醉针往自己这边刺过来的时候,把剩余的白纱再一缠一绕,绕出一个8字形,如此一来,壮汉的两条胳膊就都被窗纱紧紧缠住。
白纱虽薄,但是拧在一起却很难挣断。那个光头使出大力气,将两条胳膊往反方向扭动,想要挣开一些距离,以便把胳膊解脱出来。
可是以逸待劳的李润成怎么会让他有时间解开白纱?
大男孩微微一笑,让刚摸着脑袋坐起来的本不禁在心里吐槽:对着打上门来的不速之客都笑得这么灿烂,长得帅了不起呀?
李润成笑完,快速地眨了眨眼睛,夺过光头手里的麻醉针。作势要往对方身上扎去。
眼见不能完成任务的光头着急了,叽里咕噜说出一口泰语:“李先生说如果您不肯乖乖和我回曼谷去,他就会亲自过来把你带走。”
李润成听到父亲的威胁,倒是有几分不痛快,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就听到本的门铃被按响了。
米歇尔一家在午睡,基本上没可能来敲门;
门外亮着“请勿打扰”的灯,也应该不是酒店的服务人员。
那么来人是谁?
本大大咧咧的没想太多,就是对着李润成小声说:“嘿,乔尼,我想不管是谁看到这个被捆成一团的家伙,恐怕我们都不太方便解释,你看是不是——”
门外的人已经开始喊话:“是路易斯先生吗?我是泰国xxx地警员普泰,我们有些事情需要您协助调查……”
李润成痛快地解开窗纱对光头说:“听着,现在你知道你该去哪里。和父亲说,我明天就回曼谷去找他。”
壮汉别无他法,只能先走,他从窗户翻出,胳膊和脚上都有类似吸盘的装置,很轻易地徒手爬到底层,隐入树木中不见了。
而李润成则是对本点点头,然后也翻身出了窗户,轻手轻脚地关上玻璃窗——留了一条缝,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两个房间之间的窗台延伸部位。也亏得他腿长,才能一脚迈一边,牢牢地贴着墙。
一切不到半分钟。
本也算是有脑子,呼啦一下弄乱了被子,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什么事,先生?”
“路易斯先生是吗?我们前不久捣毁了一个人体器官贩卖组织,根据口供发现您是他们的目标之一,现在需要您和我们去警局进行例行调查。”矮胖的泰国警官一本正经的说。
“天哪,这不是说笑吧?我是说,人体器官贩卖组织?我是、他们的目标?难道说泰国的治安如此令人担忧吗?作为将来时的被害人,我还要去警局录口供?”本此时面部的吃惊并不是演戏,他没想到被乔尼轻松打发掉的那个黑衣男子居然有可能就是那种邪恶组织的成员,更加不知道该说自己是倒霉好还是走运好。
不可否认欧美等国家的公民在发展中国家享受到的“特殊待遇”,再加上本姓路易斯,有一个做议员的父亲——也是下一届法国总理有力的候选人之一。这名泰国警官在出任务之前就被上级交代过,对小路易斯先生一定要温和有礼。
所以面对这个家世不凡的白人胖子不合作的举动,他无奈地说:“好吧,那么,如果您不介意,也许我们可以在这里完成我的例行工作?”
幸好出发之前局长说了,如果这个法国佬不肯来警局,那就在他酒店房间做个笔录——只要摆出态度:咱们泰国警方足够重视法国议员的儿子就行了,至于那个机场卫生间手推车的犯罪分子?哦,释迦摩尼佛在上,反正他没有得手,现在又被警方逮住了,满口攀咬说一个戴鸭舌帽的危险人物打晕他——可是机场监控根本没有附和罪犯描述的这个人。也许这个胖子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呢?普泰乐观地想着,反正这种事情轮不到一个小小警员来操心。
本点点头:“请进。”
“路易斯先生,请您描述一下您进入泰国境内之后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好像,并没有。”
“那么您身边的人都清楚您是h阴性o型血吗?”
“是的,我周围的朋友都知道。”
“您来到我国境内有没有受过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