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敏雪被救下的时候已经快要昏迷了,勉力坐在地上看清楚走过来的人:“宋先生。”

又向扶着自己起身的大叔低声道谢。

宋无夏回头看看被小李三下两下就制服了的男人,又看了看一身血迹的申敏雪,犹豫着开口:“这是怎么了……”

申敏雪点头:“无妄之灾,是人贩子,报警无妨。麻烦您了。”

说话这句话,她支撑着身体的双手便一软,晕了过去。

老赵看着比自己女儿还小好几岁的小姑娘这么一身的鲜血、面色又惨白、胳膊上青青紫紫、腿上也是摔倒擦破皮的痕迹,有些不忍心地说:“老板,这小姑娘真可怜,怕是吓坏了。”

宋无夏拿出手机,拨出号码:“孙局,不好意思,我要迟到了。对对,路过青松路这边碰到一点点事情,还要麻烦您帮我去打个招呼,我朋友的女儿差点没被人贩子拐走——对对对,治安问题确实很重要,不然我们投资商也要为自身安全担心的嘛。好的,小姑娘已经昏迷了,我先把她送去医院,对,我那个秘书在这里看着嫌犯呢。没有没有,是部队里退下来的,会一点拳脚功夫罢了……”

后来的事情就变得很简单了,宋无夏作为本市招商引资招到的大客户,正是被当地领导班子捧在手里的财神爷,动动嘴皮就引起上头的关注。这是上头关照的事,警方很快就赶到事发地,不只铐住了徐大勇,还额外收获了一个失血过多的嫌犯二癞。

层层审讯之后,警局的领导也是打起精神来了:发现一个大毒瘤!要是把这个毒瘤清扫了,又是大功一件——更加有利于建设和谐社会嘛。

申敏雪很快就在医院的病房醒来。

宋无夏现在是不差钱的主儿,给她开了高级病房——单人间,一应家电俱全,不过小雪现在也没心思关注这个,她正在做笔录呢。

来替申敏雪做笔录的是一位中年女警,温柔得不得了,生怕自己嗓门大一点会吓到小雪,听小雪说了姓名、籍贯、年龄等等,还惊呼一声:“你是咱们是省今年的高考状元啊!”

中年女警的儿子今年也是高考,自然关注了考后的信息,申敏雪“学神”的称号在这一届毕业生和家长的眼里,那就是金光闪闪的光环,才一个多月,大家都还记得呢。

这么一来,原本就温柔的女警更加和蔼可亲了,做完笔录还好好地安慰了小雪:“没事儿的,你那是正当防卫。女孩子家出门,以后一点要当心啊!”

正当防卫和防卫过当不过是一线之间,既然这个女孩子和宋无夏又认识,上头也不会这么不识相地为难一个小女孩——本来人家就是受害人好吗?

送走温柔大妈型的女警,申敏雪坐在病床上闭目养神,听见耳边一个尖刻的女声在说:“吴大妈,你的房间又来了新人了。”

“是啊,小姑娘家家蛮可怜的,好好较路上走着碰到人贩子勒。”回答她的是一个苍老的女声。

是了,医院这种地方,魂体一向是比较多,有刚刚死去短暂停留的过客,也有执念颇深徘徊不去的常客。

申敏雪没有理会病房里的另外两个鬼。她本来就不是多管闲事的性格,路上碰到魂体,大多数时间也都是视而不见的,此刻她的心情很是疲累,更加没有什么心思出声儿。

不多时,病房门被轻轻叩响。

来人是老熟人了。

“宋先生,还没有好好地谢谢你,要不是你碰巧路过,今天我恐怕没这么容易脱身了。”申敏雪睁开眼睛,诚挚地道谢。

宋无夏这样子成功的商人,又是招商引资的财神爷,便是意思意思地被民警询问了几句,具体的情况自然是由司机老赵和秘书小李去详细说。

“好久不见。”宋无夏有些复杂地笑笑。当年那个在车站边边吃薯条边和自己“谈判”的小姑娘长大了,变得——更加没有侵略性了。

这是宋无夏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论。当年的小女孩不过是十二三岁,就能摆出一副成熟老练的样子,可是越是那样,越是显露出她做事时候还有几分稚气。今天一见面,女孩从前的不合年龄的成熟没有了,变得似乎是泯然众人起来。

可是宋无夏知道,这不过是女孩的伪装罢了,金刚石被打磨去了棱角自然就不锋利了,可是雕琢之后的华光流彩还远远没有散发出来——只待时机。

看过笔录,又看过现场照片的宋无夏可是了解,这样一个单薄的小女孩,是在怎么样坚毅果决,才能在被两个成年男人围攻之下的环境里脱身的。虽然在遇到自己车子的时候又被人抓住,但是宋无夏确定,这个女孩子并不会就那么束手就擒——这是宋无夏的直觉,在刚才女孩子说的那一句“没那么容易脱身”之后也得到了印证。不容易脱身,就是代表能够脱身,不是吗?

“小雪,我可以这么叫你吧?”宋无夏在征得申敏雪的同意之后才慢慢开口,“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你好好休息,需要通知你的家长吗?”

申敏雪只当做不知道对方试探性地提议,微笑着说:“不了,我是出来散心的,这也只是意外。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事儿,告诉家里人不过是平白让他们担心罢了。”

“散心——”宋无夏把这两个字放在嘴里念叨了一遍,刚才小李把女孩在遇到人贩子之前的行踪报给自己:去墓地散心吗?

生意做得越大,宋无夏也越是相信冥冥之中的风水命理一说,见到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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