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润成本不欲参与,但是经不住本在一旁劝说。
他侧脸看了一眼正在好奇打量四周的申敏雪,忽然生出一丝无力感: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才会鬼迷心窍地和本一起退了原本的房间,入住小雪这边的酒店?明知道……明知道小雪只当自己是普通朋友。
现在还要和本一样,如同开屏的公孔雀,想要吸引异性的注意力!
真的很蠢。
一边在心里嗤笑本和自己的傻气,李润成最终还是将筹码放在了桌上。
…………………………
申敏雪并不是好奇地左顾右盼,而是在看赌场里影影绰绰的小鬼们。这样的小鬼和帕莎养出来的不同,并不是以宿主的鲜血滋养长大的,而是以来赌场的客人各种贪念、欲念喂养长大。
赌桌角角落落都搁着各色糖果,往来的老赌徒们偶尔也会将几颗糖果随手洒在自己脚边的地下——据说这是给小鬼们甜甜嘴的。
这样的小鬼当然不是魂体(因为能力太弱而不存在被申敏雪实质接触的风险);也没有独立的意识。它们只是嬉笑着在赌场里游荡,凭着本能给客人们加持好的或者坏的赌运。
赌运不是万能的,若是久经沙场的老赌徒,拥有卓越的经验与技巧,那么运气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罢了。
申爸爸和申妈妈也围在21点桌前看热闹——实在是这个本对小雪的司马昭之心太过明显了,两位家长固然不反对小雪在大学里头谈恋爱,但是谈个外国对象神马的,还是需要斟酌。
李润成虽然不是赌徒,但是不愧为智商超过180的天才,看着本玩了几手,就知道21点的规则。等他自己上手的时候,先是用小筹码试了两三局的水,其中有输有赢,大约是持平。
赌博是很刺激的事情,就和赛车、真人cs等等一样,吸引着向往心跳游戏的男人女人们。
可以说,尽管李润成从前也不沉迷于赌博,但是在这样的气氛之下,也开始觉得心跳加速、口干舌燥起来。第四局的时候,他放下了手头一半的筹码,看着手里的牌面,飞快地心算出本局的各种概率。
“要牌。”李润成抿着一手扑克。
本在一旁看得揪心:乔尼这次可是放下了一半的的筹码!
“要牌。”李润成微微一笑。
荷官继续发牌。
李润成仔细看着牌面,再次出声:“要牌。”
本都着急起来:“嘿,乔尼,我说……够了吧?”
荷官自然是以当事人的意愿为准,继续发牌。
“21点。”李润成眉眼含笑。
本为其欢呼,周围围观的人也啧啧称赞。
“playagain.”
荷官觉得眼前这个亚洲小伙子比刚才那个白斩鸡要沉稳多了,不声不响就把筹码全部赢回去。
当然,这样一次的赢并不算什么,在拉斯维加斯,多的是一夜暴富——甚至是一局暴富的人,自然也不缺一夜倾家荡产的浪荡子。
在荷官眼里,这个亚洲小伙子也仅仅是比白斩鸡强上那么一点点罢了——你看,赢了钱就开始得意,然后把所有的筹码都押了下来,太不成熟理智。
被荷官判定为“不成熟理智”的李润成把所有的筹码都押了下去。
当然,几人进来的时候就是为了参与感受,李润成和本都各自兑换了一万美金,在赌场里头是“毛毛雨”罢了。
就在本以为乔尼会继续像上一局那样不断要牌、大杀四方的时候,李润成已经停止了要牌。
“伙计,只有两张是不是太保守了一点?”本不知道种花家有句古话叫做“观棋不语真君子”——观赌也一样。
李润成心情不错,并未直接回答本。
倒是申敏雪仅仅凭借不到0.1秒的一瞥,看到了李润成手里的牌,她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blackjack.”
“blackjack.”李润成亮牌。
【哗——】
这是本震惊和崇拜的眼神。
申家人倒是没太吃惊,申爸爸申妈妈不知其中需要的计算能力、反应能力与判断能力,觉得21点也不是很难,也开始跃跃欲试。
倒是申敏雪捏着申妈妈“赏赐”的筹码,并不出手,仍旧站在旁边观战。
一番观察下来,申爸爸是一个既没有技巧也没有赌运,更加不受赌场小鬼亲睐的人。小雪好几次看到小鬼从自己爸爸身边走过,就是不逗留——简言之,不理不睬,既不给好运也不给坏运气。
【也许是因为爸爸身上的阳气太重了?】小雪若有所思。
而申妈妈则是把买电饭煲中特等奖的好运一直延续到了赌城拉斯维加斯,尽管她也是一个毫无技术可言的人,可是耐不住有一只小鬼一个劲地往她脚边凑过去,赢多输少。
深知赌场小鬼无甚伤害,申敏雪也就没有插手。
倒是申爸爸,转眼就把自己的筹码给输完了,还想让自己老婆匀一部分给自己。
申妈妈手气好,正在兴头上,哪里愿意被申爸爸打断。
因为爸爸的样子实在是可怜,申敏雪把自己的筹码给了申爸爸。
申爸爸笑笑推拒:输赢有度,既然没筹码了就不玩了。
偏偏申敏雪一个劲儿给自己爸爸加油鼓劲:“依我看爸爸这一次肯定能咸鱼翻身。”
既然女儿这么信赖自己,申爸爸也就不推辞地接过筹码。
在他继续下注的瞬间,申敏雪从桌脚取了几颗薄荷糖,随手丢在申爸爸的脚边。
刚刚路过并且无视申爸爸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