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人开口阻拦,温晨旭忍不住在心里替他默哀。
相处这么久,他发现庞智待他确实好得没话说,但对别人时那是一点不客气,动嘴就不客气,动起手来就更不客气。
果不其然,本来就不喜欢这么一群自以为是的所谓才子,看在温晨旭的面子上才准备见好就收的庞智听到那两个字,当即就乐了。
“怎么的,难道你还想继续认?也是,一个都认不出来那可真是丢人。也是我人好,这样吧,这朵像鸡毛的羽花好认,你来认认。”庞智顺手从旁边摘了一朵羽花道。
这话说得那蓝衣青年的一张脸直接由黑变青,由青变红。
握拳冷静了一会,那青年随即咬牙道:“那些鸟我们又没见过,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兴口胡言!”
“那你刚刚怎么不胡言一个我看看。”庞智讽道。
“我等读书人‘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岂会和尔等一般兴口胡言!”青年说到“尔等”二字时微仰着头加重了语气。
他那般瞧不起人的不屑模样,莫说庞智想直接揍人,就连温晨旭也忍不住皱了下眉。
“还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呢!我看你就是自己不知道看别人说出来了心里不服气吧?啧,明明是小肚鸡肠偏要装大尾巴狼。”庞智摇头道。
“小肚鸡肠和大尾巴狼有什么关系?”温晨旭忍不住低声问道。
“啊?没什么关系,就说一顺口。”庞智同样压低了声音回道。
后面的任楷林忍不住扬了下唇,心里默念了一遍,觉得确实挺通顺。
许是发现说不过这么个混不吝的人,蓝衣青年视线落在温晨旭身上,眸中带着深深的质疑,道:“你敢说刚刚那些羽花确实和你说的那些鸟的羽毛全部都一样?”
在青年心里,这些个纨绔闲的没事养鸟他是信的,但那么多种鸟都认识,还能分辨出羽毛是什么样他确是不信。
“确实都是一样。”对于看过许多动物图册和每天的动物世界的温晨旭来说,自然可以确定自己刚刚没认错。
当然,主要还是大自然太神奇这羽花太神奇,本来长得就和那些鸟羽一样。
“你说一样就一样?可有证据?”本以为今日要丢人,眼见事情有了转机,亭内的一人扬声道。
见他们简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庞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正要吩咐随从去找个懂鸟的好手过来时,却听温晨旭道:“既然不信,那我画给你们看看。”
说话间,他已经打开了身边的木箱,从底下翻出一卷宣纸,又摸出一根黑漆漆的东西。
刚刚说要证据的人瞧他不知拿出个什么东西就敢言要画给他们看,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身旁人拉住。
“别急,且先看看他画能出个什么东西来。”
周围偶尔传来几句带着笑的私语,无非是说连笔墨都没有怎么画画。
温晨旭却是没有理会那些话,将木箱放在腿上,再把纸平铺在木箱上,然后用包着布的细碳条在纸上画起来。
瞪了发出声音的几人一眼,庞智认真的盯着纸,等看到纸上渐渐出现了一只似在张嘴鸣叫的小鸟时,不由露出笑容,等他画完就夸道:“晨旭你话得真像鸟!”
被他这不像夸赞的夸赞逗笑了,望着纸上黑白的鸟,温晨旭心中一动伸手摘了几朵小小的蓝色羽花。
试了试将花放在纸上稍微用力压了压,发现竟然真的把颜色染上去了,温晨旭眸中一亮。
“胖子,你看翠鸟!”黑白画变彩色,温晨旭都快忘了画画的目的,高兴的道。
本就觉得他画得好,如今有了颜色,庞智觉得那鸟更是像活了一样,接到手里一边欣赏一边道:“真好看!”
画拿起来后,围观的人也看到了,瞧着那跃然纸上且活灵活现的小鸟,本来窃窃私语的人都住嘴了。
除了亭子里的人因为温晨旭真的画出来了脸色更加难看,其他事不关己的围观者倒是有些期待起温晨旭接下来的画。
像是发现了新玩具,温晨旭唰唰唰的把十几只鸟全画了出来,然后拿着不同的羽花开始上色。
在他将十几只鸟都画出来时,亭子里的人便再无法心存侥幸。
觉得面子里子都丢了的几人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形容,见其他人的注意都在温晨旭身上,再呆不下去的他们甩袖离开。
在旁边看着觉得挺有意思的庞智道:“我帮你弄一张。”说着问清楚纸上的鸟用哪种花后便低头玩起来。
等到十几只黑白鸟都有了鲜艳的羽毛,后知后觉想起来最开始目的的温晨旭举着画抬头,却发现亭子里已经没人了,就连之前站在亭外的蓝衣青年也不见人影。
“我就说他们装大尾巴狼,你看,这不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走了。”啧了一声,庞智道。
围观的人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在慢慢变少,亭子里的人走后没多久基本上也都散开了,只有几个善画的还在看着。
此时见温晨旭画完了,有几人上前想要借画一观。
温晨旭好脾气的把画递给他们,对他们的问题也耐心回答了。
虽然不喜欢那些自命清高的文人,但见上来的这几个态度挺好,看温晨旭也挺愿意和他们聊,庞智便也没说什么,蹲在一边举着自己上色的红腹锦鸡欣赏。
那几位善画的青年本来只是好奇温晨旭画画的工具和画法,和他聊了一会后倒觉得他性格温和并不如传言所说。
等到几人离开后,庞智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