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芳遇上金枝之后,就知道刘家人只怕知道自己的事情了,她从来不会高估刘家人的人品,想着刘家那些人迟早要找上门来,琢磨了一番之后,决定对肖老太太说实话。自己不是丈夫死了,而是因为受不了丈夫家里重男轻女,还有家庭暴力,所以离婚了。
肖老太太听肖芳说完,愣了一愣,不过还是说道:“芳儿啊,你是个好孩子,他们家不肯好好对你和甜甜,是他们眼瞎,你现在过得好好的,到时候他们要是找上门来,千万别心软,知道了吗?”
肖芳鼻子一酸,上前抱住了肖老太太有些枯瘦的身体,几乎哭出声来:“大娘,我,我真的恨啊!我好不容易过好了,他们又要来打扰我的生活,我不要紧,要是别人知道我离婚了,甜甜怎么办呢!”
肖老太太叹了口气:“多大的事儿,芳儿别哭啊,难道就为了别人的想法,你还要带着甜甜回到刘家继续被欺负不成?就算他们真的找上门来,大娘我拿大棍子把他们赶出去,不哭,啊!”
一起待了这么长时间,肖老太太真的将肖芳看做自己的亲孙女一般,肖芳勤快能干,对她也很体贴,自从肖芳来了之后,肖老太太除了平常照看一下甜甜之外,什么事肖芳都做得妥妥帖帖,肖老太太敢说,就是自己儿子媳妇在,也不能比肖芳做得更好了。肖芳这样的人,肖老太太哪有不向着她的道理。何况肖芳以前没说实话,也是有自己的顾虑,哪怕是几十年后,离婚的女人大多都是不好过的,何况是现在,这小县城里面,这么多年了,哪有几个离婚的,这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肖芳自个没什么好担心的,可是还有甜甜呢。
肖老太太琢磨了一下,振作了精神,就等着刘家人上门的时候,大发雌威,给肖芳出气了。
刘家人没多久果然上门了,来的不是刘新红,刘新红一向要面子,在知道肖芳离了自己过得很好之后,心里就特别不自在,做工的时候差点没把手指头塞到锯齿里头去,把生产组的小组长吓了一跳,对着刘新红破口大骂,刘新红灰溜溜地回去了。
刘新红回去之后,又被刘家老太太一阵念叨,潘凤英刘东红他们也在边上敲边鼓,刘新红一阵心烦意乱,干脆连家也不待了,跑出去喝闷酒散心,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就跟一个寡妇睡到了一块儿。
刘家一下子闹翻了天。
那寡妇姓白,叫白英,在刘家村那边风评是有名的差,她长得有几分姿色,原本嫁的是刘家村一个杀猪匠,日子过得挺不错,结果结婚没几年,白英才生了个女儿,丈夫到邻村帮忙杀猪,喝多了酒,回来的时候掉进了地沟里,偏偏地沟里满是大大小小的十块,结果他一脑袋撞在一块尖锐的石块上,等到第二天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要结冰了。
丈夫没了,白英成了寡妇,她生得有些姿色,自然招来了一些附近的闲汉无赖,整日里在她家门口晃悠,说些不清不白的话,白英却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人,她直接就变成了一个泼妇,谁敢骂她一句,她就能搬张凳子坐在你家门口,从早上骂到傍晚,不带歇口气的,谁要是想要拉她走,或者是对她动手,如果是女人,她就能一边喊着欺负孤儿寡母之类的话,一边下死手,如果是男人,你敢碰她一下,她立马就跑去派出所告你耍流氓。
总之,不过一年时间,白英在刘家村名声彻底坏了。她也是破罐破摔,渐渐的,就有人发现,她跟附近一些不怎么规矩的混混勾搭在了一起。
这次,也不知道刘新红被谁算计上了,他喝多了酒,昏昏沉沉中,就不知道被什么人拉上了白寡妇的床。
这下问题大发了,白寡妇在那边哭哭啼啼的,说要告刘新红强jian妇女,刘新红也搞不清楚到底有没有真的发生什么事,见白寡妇在那里哭得梨花带雨,白寡妇娘家的哥哥又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先是将刘新红揍了个鼻青眼肿,然后就威胁刘新红,要么娶了白英,要么就告他强jian罪。
刘新红还记得前两年的严打,几个也不过是犯了作风问题的小混混因为死刑指标不够,直接被拉去枪毙了,他可不敢冒这个危险,何况,顶着这样一个罪名,家具厂那边早就有人看他不顺眼,有了借口,正好就能将他开除掉,他这辈子就完了。于是,在白寡妇的哥哥说到娶了白寡妇的时候,立马点头如捣蒜,答应了下来。
这只是一个开始,白寡妇当年嫁给之前的丈夫,白家那边足足收了三千块的彩礼,这会儿再嫁,刘新红又被抓住了把柄,白英的哥哥白建忠立马狮子大开口,说刘新红上一个老婆花了两千,他们也不要多,两千就行。
刘新红哪有这笔钱,白建忠却是个狠人,逼着刘新红写了一张欠条,还按了手印,威胁道回头要是不掏钱,不光拿着欠条问他要钱,还要到派出所告他一个流氓罪,刘新红只得灰头土脸地回去,老老实实地将这事跟刘家老太太说了。
老太太差点没被刘新红气死,白英算什么任务,老太太对这个女人是一千一万个看不上,从她们家门口经过,都得小跑着,生怕染上了什么不正经的东西,这会儿一听刘新红居然做出了这种事,还叫人拿捏了证据,直接就哭号起来。
刘东红还有潘凤英听了,明确表示自己没钱,然后潘凤英就说到了肖芳,刘家老太太一下子来了劲,也不哭了,直接站了起来,咬牙道:“走,去找肖芳那个小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