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兽变绵羊?
等她视线落在对方那睁开眼睛上时,暗自摇头否定。
绝对不可能。
看来是他闭上眼那无害脆弱的模样给了她错觉。
这会儿男人刚醒来,但他那漆黑的凤眸睁开后,就那么直愣愣盯着花萦,一双眸子黑亮的吓人,就像里面有一汪深潭,能将人吸进去。
实在不像一个初醒过来的人。
按说人昏迷一段时日醒来,初醒的刹那,应该是迷茫的,但看眼前陆子墨那黝黑发亮的眼睛,花萦怎么都觉得他应该是人昏迷了,但意识是存在的。
这会儿被陆子墨那双好看的凤眸紧紧盯住,花萦浑身有些不自在。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后,有些费力的倚着身子慢慢靠坐起来,斜倚在床头,看着她淡淡开口:“你怎么来了?”
一听这话,花萦就不爽了。
看看人家这高冷范儿端的。
整的好像她乐意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跑到他这地盘上来一样。
花萦皮笑肉不笑,看着他干巴巴答道:“这不是算到了,我的救命恩人命在旦夕么,所以赶紧跑来报答恩人你的救命之恩啊。”
其实她很想说一句,如果不是他的好属下以救命之恩挟恩求报,她才不会来呢。
不过想想,这厮那时都已经昏迷,就算是挟恩,说来也不是他的意思,倒是让她有些不好发作。
但是呢,她还是觉得心里微微不爽。
对方当初救了她,但后来听红柚的意思,这厮会去榆树村,完全就是蹦着她而去的,说到底也是刻意接近了。
陆子墨这会儿因她的话微微一愣,朝她眼睛看去。
恐怕她自己不知道吧,她长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很多时候她面上不显露出情绪,但她那双闪闪发亮的杏眼,却眨巴眨巴的时时诉说着她内心真正想法。
想到依这丫头对自己那避如凶兽的态度,她万万不可能自己跑来沧澜国,应该是红柚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
所以此时,这丫头才会语气中带着怨言。
陆子墨以手遮唇,轻轻干咳了几声,清了清不舒服的嗓子后,这才慢悠悠的抬头望着她说道:“那你是准备用治好我,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知为何,他的目光灼灼盯着她。
被他那灼眼的目光盯的浑身不自在,刚才都还阴阳怪气说话的花萦,这会儿有些尴尬不自在的开口:“我又不是郎中,不会治病。”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让他管好那双黑黝黝的眼珠子,真是目光灼灼似贼也,看的她觉得有些心慌慌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花萦觉得她在那句话出口后,对方好像笑了。
虽然他面上没笑,但他那双黝黑发亮的眸子里面,她就是觉得有笑意闪过,一闪而逝,快得比跟流星似得。
他看着她,舔了舔有些发干裂口的薄唇,嗓子略微沙哑低沉的开口道:“我也不是生病,用不上郎中。”
闻言花萦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斜眼鄙视的盯着他,没吭声。
但见他因为刚才和自己说话,那久未沾水有些裂口的唇此刻居然冒了些血出来时,眉头皱了皱。
见此刻左相府的下人都在门口守着,暗九和福伯他们这会儿去张罗一些她要的东西去了,所以她要么是唤门口站着的下人,要么是自己动手。
想了想,陆子墨这厮昏迷好些天了,也难为他能忍着嗓子冒烟和她扯这么些话了。
花萦还是难得好心的,去倒了一杯凉开水,递给了床上的某人,“喝吧!”
陆子墨接过水的时候,嘴角微不可见上扬几分,低头喝水。
见对方明明渴到极致,却还斯文至极的慢慢喝水的时候,花萦在一旁,冷不丁的开口问道:
“那裴清箐既然拉得下脸面,用蛊来对你逼婚,你直接娶了不就好了,至于弄得跟贞洁妇男一般,宁死不屈的?”而且他又是得多遭人恨,才会大半个皇城的人都盼着他翘辫子啊?
别问花萦咋知道的,谁让地十七说漏嘴了呢。
一句话,让正在喝水的某男,直接给呛得不轻。
“咳咳……”陆子墨费力的咳着,一张好看的冷俊面庞,此刻因肺部用力,带上些许红晕,这画面居然有几分禁^欲的魅惑之色。
花萦咋舌,这画面的确养眼,也难怪那裴清箐死赖着要嫁给他了。
如果不是她几个师兄都长得挺妖孽,而她又自小被他们捉弄,所以对长得好看的男人多少有些免疫力的话,冷不丁这么瞧见陆子墨这勾人的样貌,也少不了要面红心跳一番。
就如她有一定免疫力,之前被他那目光灼灼盯着,她都觉得有些心跳加快。
所以她才说,这男人千万别用那一副目光灼灼的样子看人,那完全是在勾人而不是看人。
咳了老半天,陆子墨才缓过气来,眸子里带着懊恼之意的冷眼瞪向花萦,好看的薄唇抿成条线了,语气凉飕飕的开口道:“别人要嫁我就娶?那我要娶,你可嫁?”
想得美!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厮会接近自己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她是他贵人呗。
花萦被他一句话给呛得不吭声了。
也是她自个儿管不住嘴,见这厮醒来后没以前那么招人恨,微微不习惯,就吐槽了一句。
不过她重点的,其实是后面那句话。
他会昏迷不醒,虽说是被人下了蛊,但却也和玄学有点关系。
只因这蛊可不是普通的蛊虫。
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