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傲推开门看着钟小荷,扬起比阳光还明朗的笑容。
“小荷。”
钟小荷抬起头,看了看臧傲,嘴角便轻轻扬起。
“你回来啦?”
“我回来了。”臧傲赶紧点头,眼睛黏在她身上,她笑了,没生气呢,真好。
“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钟小荷带着一抹促狭的笑容,“我都打算你不回来了呢。”
“那什么……我怕你太忙了。”
臧傲心说,我还打算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好让你高兴一下子呢,现在看来,所谓的“制造惊喜”真不适合他们。看着她坐在那儿,一身清凉,笑意盈盈的,面前果盘里摆着西瓜,办公桌上偌大的一束粉色百合,再看看刚从热浪里进来的他,浑身汗津津的感觉,臧傲有些哀怨了。
跟他设想的也太不同了。一路上他设想着最美好的情形,他推开门,她迎上来,他顺势把人抱进怀里,夫妻团聚,甜蜜相拥,也好抚慰这么长时间的相思之苦。
“钟总,这就是您男朋友啊?”
在场的几个设计师和生产部经理,都是臧傲走之后才跟着钟小荷工作的,自然第一次见到臧傲,难免小小骚动了一下。童装厂的这些人跟着钟小荷,也不过是近几个月的事情,也是这段日子特殊,钟小荷不大谈起自己的私事。厂里听到的说法众说纷纭,有的说钟小荷结婚了,也有的说没结婚,甚至还有的说她跟臧傲可能分手了——男的听说都半年没出现了。
钟小荷抿嘴一笑,歪着头看看臧傲,臧傲马上更正道:“什么男朋友!我是她老公,我们早结婚了。”
“哇,真哒?”有人向钟小荷求证。
钟小荷点头笑笑。
“钟总,您先生可真帅。您先生贵姓啊?”
钟小荷笑着看了一眼臧傲,臧傲马上自己说道:“免贵,我姓臧。”
姓臧啊。钟小荷眉梢微微一挑,看看臧傲,抬抬下巴示意他:“看你热的,先坐下吃块西瓜。”
臧傲走过去,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扫了一眼桌上巨大的粉色百合花束,随口说道:“这么多百合花呀,你不是喜欢白色的吗?”
“别人送的。”钟小荷随口说。
别人送的?臧傲心里打了个突,他不在家,谁给他媳妇送这么多花?他还没开口问呢,旁边一个年轻姑娘就笑着说:
“男士送的哦!上次送的红玫瑰吧?钟总说不喜欢,这次改送粉百合了。”那姑娘说着还瞅瞅臧傲,“臧先生,您该有危机感了吧?”
虽说钟小荷是老板,可平时跟这些设计师们在一起也没有架子,公司初创,同事之间,又都是女的,开开玩笑也正常,别人自然不知道他们夫妻的事情,可是听到臧傲耳朵里却不一样了,这毕竟是非常时期。
“什么危机感啊!”身为设计部经理的张苗怕真有什么误会,忙说,“哎,这花怎么会插在咱们办公室里?钟总随手就放在咱们办公室了,我看她要是真收,她办公室该让那位赵先生送的花淹没了。”
“你们,都太闲了吧?”钟小荷笑着开口了,“我这又是花又是西瓜、饮料的哄着你们,闲着敢拿我说笑,要不今晚上都来加班啊?”
“不要加班,老板你最圣明了。”张苗立刻说,“我们几个还好,人家小刘急着去找人送花谈恋爱呢。今天抱着这些花,是谁那么夸张地喊啊?说要是谁也给她送这么一束,她立马就嫁了。”
办公室里顿时一阵哄笑,被说笑的那位小刘,就是刚在问臧傲有没有危机感的年轻姑娘,她是设计部的助理,便红着脸,笑着推了张苗一把。
多轻松的气氛呀!
臧傲却越听越别扭,也不管这么些人在场了,起身绕过办公桌,拉着钟小荷就走了。然而这童装厂他第一次来,出了设计部的门,一股热浪立刻扑面而来,臧傲拉着钟小荷走了几步,只好问她:“你自己办公室在哪儿?”
钟小荷抬手往楼上一指,臧傲拉着她上楼,抬头看看房门上“总经理”的牌子,心里暗叹。他走的时候,店里的员工小姑娘们还都叫她钟姐呢,得,现在回来,就变成钟总了。而且,她看见他干嘛这么一脸平常的,没惊喜,也没生气,反倒让他心里没底了。
臧傲拉着钟小荷推门进去,顺手关上门,一转身,把人抱进怀里。
“小荷,我想你了。”
“嗯。”钟小荷应了一声,居然说:“想我做什么,我好好的。”
媳妇要怎么哄?臧傲算不得是个嘴甜的男人,却从这不多的言语里听得出来,媳妇此刻抵触着呢,怎么哄才好啊!
思来想去,决定坦诚以对吧,在她面前说什么好听话,玩什么刁巧,一个眼神大概就能把人打回原形了。
“小荷,我知道你心里别扭,我心里也别扭,不过你相信我,我知道什么值得什么不值得,我许诺过你的,就不会再让那些表象所迷惑,这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东西比得过咱们的小家。现在我回来了,我们该怎么过我们的日子还怎么过,别的事情,不理会就是了。”
钟小荷静静听着,嗯了一声,问道:“往后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安排的?”
“不怎么安排。”臧傲说,“老爷子在北京,我们在沂城,我绝不会让你和孩子去迁就谁,你们先来到我的身边,我们早就是一家人,我们照旧过我们的生活就好。至于林家,我答应过会经常去看老爷子,血缘关系我承认,至于他希望我去北京,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