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荨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许衍,刚刚他走进来,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两人高中的时候认识,许衍跟她同岁,比她小一个月,虽然许衍自己死不承认。
许衍比她高了一个头,站在她面前,高高大大,像一棵树。许衍长得白净,五官周正,额前留着碎发,笑起来眉眼弯弯,像邻家弟弟。
两人也很久没见了。
许衍一进来,一眼就看见了沙发上的阮荨荨。
两人并肩站在庭院的大樟树下,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
阮荨荨说,“我说怎么门口那辆奥迪看着像你的车。”
许衍被戳到了痛脚,罢罢手,“别提了,输了。”
阮荨荨问:“输给谁?”
“阿盛那个朋友。”
“周时亦?”
“嗯,你们怎么认识的?”
“同个高中的,以前的学长。”
许衍看了她一眼,口气古怪:“这么帅的学长?”
“还行吧。”
许衍哦了声,不再开口。
两人静静的站着。
眼前忽然飘下一团团小棉絮,下雪了。
地上的积雪还没化,又迎来一场雪,阮荨荨低着头,用脚在雪地里刨坑,棉絮越滚越大,有几颗飘飘停停落在阮荨荨头上。
许衍低头,“别动。”
伸手挡开那片雪花,“进去吧,等会得感冒了。”
不一会儿功夫,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头顶落下来,漫天飞舞的雪花,白茫茫一片,从屋里望出去,好像一副画。雪地里,老樟树下,站着两人。
女孩低着头,青丝垂在胸前,挡住她的脸,身形曼妙。
少年的手搭在她的头顶,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阮荨荨点点头,随意摸了下头发,准备走进去。
许衍叫住她,“……我生日快到了。”
阮荨荨回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知道。”
许衍本能侧了下头,“我说了,别动我的头,你每次摸狗都是这个表情。”
阮荨荨无所谓的耸肩,“不过我今年不准备送你礼物,你也别送我礼物,送来送去的没意思。”
许衍愣了下,有些失落,“哦。”
虽然,许衍跟她同岁,但是阮荨荨一直拿他当自己弟弟看,觉得有时候这孩子内心脆弱起来真是不堪一击,有些于心不忍地说:
“要不这样,我帮你把车赢回来作为生日礼物。”
许衍哼了声,“……那本来就是我的车。”
阮荨荨双手抱胸,凉凉地说:“可现在是人家的车了。”
“……”
“那辆车不是你爸送你的成年礼么?这样,我帮你赢回来。”
许衍:“不……不用了,愿赌服输。”
阮荨荨不耐烦了,“磨磨唧唧……”
许衍差点急了,“不是的,周时亦真的挺能玩的,我怕你赢不回来,又给我输一辆车……”
“……”
……
两人进去的时候,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连萧南生夫妇都到齐了。
阮荨荨是第一次见周时静,毫不意外,长得很漂亮,气质温婉,全部头发扎成一个发髻盘在耳后,标准美人,也是,看周时亦就知道他姐肯定漂亮。
周时静看见她先是一愣,随后笑容和蔼地打了声招呼。阮荨荨也点点头,然后又看看边上不苟言笑的萧医生,说:“萧医生,嫂子很漂亮啊!”
萧南生正襟危坐,“谢谢。”
招呼都打完了,阮荨荨环顾了一圈,“周时亦呢?”
不知是谁说了句:“厨房切萝卜丁呢……”
……
厨房。
周时亦不知从哪儿找出一只胡萝卜,放在案板上,盯了半天,又塞回冰箱。大包拿着手机走进来,“哎——先别放回去。”
周时亦没理他。
大包走到他面前,一边翻手机一边把萝卜拿在手里,“好不容易翻出只萝卜来,我给你看张照片。”
说话间,大包已经把手机递过去。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
角度选得很好。
寒风大雪,粉妆玉砌。
树下立着一对璧人。
大包递上萝卜,小心翼翼地问:“够不够?要不要我再去给你买一车?”
“你很闲?”周时亦冷笑,把手机丢在边上。
大包摇摇头。
“那就滚出去。”
大包夹着尾巴跑了。
出来的时候,刚好碰上阮荨荨,挠着后脑勺叫了声,“嫂……子。”
阮荨荨狐疑,“大包,你干嘛老叫我嫂子?”
大包,“叫着玩,叫着玩。”
阮荨荨似懂非懂,哦了声,“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叫我哥。”
“……”
难道他要叫十一嫂子吗?!
那切的就不是萝卜丁了啊!切的是他了!
……
外卖已经送到了,杂七杂八东西很多。
阮荨荨盯着这些架子,串好的肉,鸡翅什么的,目瞪口呆:“烧烤?!”
大包说:“阿盛说圣诞节就来点不一样的。”
大冬天吃烧烤好像是有点不一样。
基本上是大包在烤,等他烤好,大家一哄而上全部抢完,大包一口吃的没捞着,嚷嚷着不烤了。许衍举手说,“大包哥,我来烤,你吃吧。”
大包乐呵呵地说,“还是你有良心。”
不过,情况好像不是这样的。
“哎,等下,这个不是给你的。”
“这个还没好,不能吃。”
大包有点无辜,不能吃为什么阮荨荨在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