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衬衫的袖口和领口都隐隐镶有金线,铭牌也未曾剪掉,看起来是一件新衣服,苏语严严实实地把自己包裹起来,衣服下摆到了大腿,下身是一条灰色运动裤,也是新的,不过裤腿太长,苏语将其挽起来一大截,露出一段雪白的小腿。又将头发吹得半干,将将十五分钟时从浴室里赶了出来。
温久昼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双手敞开仰靠在沙发上,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见她出来,打量了她几眼,就点头示意厨房,“快去快去!”
苏语抿着唇,冲两人点了点头,直接去了刚才祁白去过的厨房,看到这幕,坐在温久昼身旁的祁白这才放下了心,旁边这位任性的少爷其实是典型的口嫌体正直,表面嫌弃得很,但是实际上每次他抱回来的猫猫狗狗这位少爷一边皱着眉头大喊脏兮兮,一边又帮着冲奶粉、洗澡什么的,用心非常,但是每次喵们亲近他时他又瞪着眼睛,一副‘谁让你碰本大爷’的表情,对前来领养的人也苛刻异常,恨不得盘问人家祖上户口。嘛!口嫌体正直嘛~祁白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温久昼。
许是祁白类似于‘慈父’的目光太过明显,在这样的目光下,温久昼觉得自己颈间有些发毛,然后头也没回,猛地抄起手边的抱枕就砸了过去!
靠!tnnd,“祁胖子你找打呢你,把你那猥琐的目光给小爷收起来!”
祁胖子是祁白继小白之外的另一爱称,说到这个,很少有人能把胖子和眼前这位风光霁月的青年联系在一起,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祁白中学时期就是个重达九十公斤的大胖子,又孤僻又阴沉,后来不知怎么和温久昼勾搭上了,从此开始了一部名为‘胖子逆袭’的血泪史。想当然而,祁白有多痛恨‘胖子’这个词。
目光微闪,祁白推了推不知何时架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拽住抱枕轻轻放在旁边,也没对温久昼口中的‘胖子’有所表示,只扔下一句“我去帮忙”就去了厨房。
目送着祁白的背影,温久昼口中‘切’了一声,而后翘着二郎腿,握着游戏手柄悠闲地打着游戏。
厨房里,祁白的一声苏秀让苏语转过头来,手上还捏着一根葱。
祁白看着案板上整整齐齐的切条或片,油锅里烧着油,她手中还在洗菜,这一切井井有条,倒是不由得对‘会做饭’的苏语生出几分好感来,不过……
祁白用中指扶了扶眼睛,镜片上似有白光一闪而过。
“苏秀,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额,”苏语甩了甩手上的水,走到一边将菜下油锅看着它滋滋作响,边分心回道,“基本上没什么,就几个简单的菜,唔对了,他……我是说你们口味怎样?”
原主会厨艺而且厨艺不错简直是个萌点好么?!别人心目中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秀其实贤惠无比,热爱厨艺还专门偷偷去学过一段时间,而且男主口味么她也知道,大概是……
“辣。”祁白言简意赅,见她望过来,又解释道,“久昼嗜辣,几乎无辣不欢。”
“可是……”苏语迟疑地看向窗外,“深更半夜的,太辣的东西对脾胃不好。”
天知道这两人半夜折腾个没完,要是条件允许,苏语早就去睡大头觉了,熬夜可是女人皮肤的天敌,而且这位祁白不会是故意诳人吧?要是原主,肯定傻傻地照着吩咐做一桌辣菜,但是苏语她有剧情啊!剧情中温久昼可是十分讨厌重口味的东西,葱姜蒜都讨厌,还有一条,特别特别讨厌辣。
她已经预想到温久昼将桌子一推,双臂环抱让她滚的情形了。“不不不!”苏语挥去脑中的想象,冲祁白说道,“好的,我知道了,这里也没什么需要祁先生帮忙的,我看祁先生还是先出去吧,厨房里油腥太重了,而且我这边也很快就好。”
葱姜蒜是做饭的佐料,基本上必不可少,但是苏语还是决定能不放就不放了,入个味后就又捞起来,以至于辣菜,苏语就着祁白买回来的菜做了个麻婆豆腐、青椒炒肉、水煮牛肉,剩下的一个酱香土豆丝,一个鱼香茄子,以及番茄炒蛋,蒸了个米饭,外加鱼头汤。
苏语看了看手表,四点五十。
在这个早不早晚不晚的点,窗户外面因着下雨还是黑压压的一片,厨房里弥漫着饭香与暖意,使人的心莫名安定下来。
饭菜上桌,布好碗筷。苏语站到了一边,祁白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不过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洗完手的温久昼就站在苏语身后开口,又推着她的肩膀在餐桌前坐下,“伫在这里干嘛!吃饭呐吃饭!”说着从她身边走过,径自坐在了她旁边。
苏语知道祁白在想什么,大概是千金秀这样的落魄的表现让人心酸什么哒,其实苏语只想告诉这个脑补帝:完全不是好吗!夜间进食容易积食好吗?!
不过貌似又发现了温久昼另外属性呢!自来熟?【是跟这张脸比较熟……吧!
这边温久昼打眼一扫,红艳艳的菜式占了半边顿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喝了口汤,鱼头汤鲜香滑嫩,而且其他的菜色看起来也都不错的样子啊!温久昼眯了眯眼,用筷子一下夹住了祁白欲伸出夹菜的筷子,另一只手挪挪挪,“这些都是你的,一定要全部都吃完哟!”
苏语低头一看,呵呵哒。
……所有的辣菜全集中在了祁白面前,祁白则一脸苦逼而控诉地看着她,苏语默默地缩头。
大概祁白是故意想要整温久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