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熟的,我都舔过你了,还要怎么熟?”
简桑榆听到他这句话,整个耳廓蓦地红了起来,在灯光下粉嘟嘟的一圈几近透明,她愠怒的推了邵钦一把,没推开,反而被他抱得更紧。
邵钦强硬的箍住她奋力挣扎的肩膀,将她的窘迫都尽收眼底,声音不自觉更柔更沉静:“你要是觉得不够熟,我可以再‘深入’了解。”
简桑榆这会儿是从脚趾头红到了额头,恼羞成怒下,抬脚狠狠踩了邵钦一脚:“不要脸!”
她真是骂到词穷了,对邵钦这样的人她永远没有办法。
邵钦皱着眉松开她,另一只手却抓着她的指节不放,想到她经历的,不免又为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暗暗后悔。这也怨不得他,简桑榆太被动,他除了这么卯足了劲儿向前冲,还真没有其他办法了。
“走吧,”邵钦牵着她折回车旁,低低沉沉一句,“回家。”
回家……
简桑榆看着邵钦挺拔的背影,眼眶忽然有片刻的酸涩,她一个人强撑了五年,无论是多寒冷多寂寞的夜晚,只能一个人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偶尔,她也幻想过有这样一双温暖的大手,这样一个高大的背影。
可是这个人是邵钦——
简桑榆轻轻抽回自己的手,急急忙忙放进帽衫的口袋里,微垂着头让鸭舌帽的帽檐挡住视线:“我自己走。”
她朝前迈开步子,径直朝邵钦的车走去,徒留一个倔强的背影。
邵钦胸口有些发热、发胀,里边揪心的刺痛,简桑榆这样拒他于千里之外,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出那番话了。他想保护简桑榆,想帮她教训那群欺负过她的畜生,也想好好弥补她,给她一份本该拥有的幸福生活。
这些都是他当初年少轻狂时欠下的债,他得补偿简桑榆。
可是简桑榆这样的性子,绝对不会接受。
邵钦心思复杂的上了车,发动车子把简桑榆送回家。
简桑榆也不想再和邵钦为这些无聊的琐事争吵了,她力气没他大,嘴又笨,更没有他那么无赖,他要接要送由着他,只要不是原则性的事情,简桑榆无力再和他争执。
可是邵钦送她到楼下时还要送她上楼,简桑榆无语的瞪着他:“几步路而已,我自己的家我认识。”
邵钦不为所动的锁了车门,双手插兜静静看着她:“你自己走上去,还是我抱你上去。”
简桑榆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她重重喘了口气,紧握着拳蹭蹭往楼上走。邵钦就安静的跟在她身后,脚步沉稳,声控灯随着他有序的节奏忽明忽亮。
不得不说,简桑榆的心在这一刻是宁静的。
无数次,她一个人走进这昏暗老旧的家属楼,偶尔碰到走廊的灯坏了,只能一个人摸着墙角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往上走。
寂静的夜,黑暗笼罩一切,身边的空气似乎都流动着诡异的气息,简桑榆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没有人明白,总是惧怕着某一个角落忽然伸出一只手,苍白可怖,狠狠的掐向她——
可是此时此刻,听着身后那一下下有力的步子,她紧绷的心灵和身体都有了软化的趋势,没有那么害怕了。
***
走到家门口,简桑榆转身尴尬的看着邵钦:“……到了,你走吧。”
邵钦垂眸看着她,依旧是温润柔和的目光:“开门。”
简桑榆算是败给他了,想着这人是不是回家恶补了琼瑶剧,不然怎么一下突然扮演起深情男一号来了,这是还得看着她进门才肯走?
大半夜的,简东煜和麦芽都睡了,简桑榆不想闹出大的动静。于是在包里摸到钥匙包,她微微低头转动门锁。
门开了,她却被身后的人用力搡了进去,简桑榆压制住快要脱口而出的惊叫,狠狠瞪着随后而入的男人。
邵钦面向她,顺势背对着将门一点点合上,“嗒”一声轻微的动静在两人心底都撩起了荡漾的涟漪。
简桑榆的心狠狠跳了一下:“干、干嘛?”
邵钦在黑暗里弯了弯唇角,男人低沉的声线因为黑暗的润色更显性感低迷,他跨出一步逼近简桑榆:“我要在这睡。”
简桑榆敏锐的读懂了他这句话里的关键词,他说的是“要”,不是“想”,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
简桑榆用力咬了咬嘴唇,语气里透着隐忍的怒气:“邵钦,你别欺人太甚。”
邵钦顿了顿,暗沉的光线看不清楚表情,只是清冷的声音不容置喙的传了过来:“这么晚了,借你家沙发睡一晚而已。”
简桑榆偷偷瞥了眼自家那窄小的三人沙发,明显和邵钦这一八几的大男人size不合,想到前几次被这无赖占尽便宜,她坚决的摇头:“不行!”
邵钦伸手搭在她肩膀上,俯身挨近她,语气里隐约带了点委屈:“我现在很困,开车危险。”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蜗,简桑榆不自在的往后退了一步。邵钦伸手勾住她的腰,再次覆在她耳边,诱哄一般:“你再讨厌我,也不想我出事吧?”
简桑榆被他这一连串的说辞置于尴尬境地,若是再强硬的话就显得不近人情了,她再不想和邵钦有瓜葛,也还没恶毒到要这人从世界上消失的地步。但是邵钦是流氓中的战斗机,会不会半夜……
简桑榆抿着唇没说话。
邵钦另一只手也缠上了她的腰肢,将人牢牢固在胸前,贴着她的耳垂低声说:“你要是害怕我半夜狼变,可以锁上门。”
他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