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文哲朝他露出胜利的嚣张的微笑,许和胜当场差点气爆了。他啪一声把笔拍在桌上,胸膛剧烈起伏,要不是这么多人在场,要不是考虑到越凌天说过他和许锐在外面等着,许和胜无论如何都忍不下这口气的。
李文哲冷笑,说到底,在许和胜心中,钱永远都比人重要!
越凌天露一下脸,说一句话,就把刚才口才了得,辩驳得淋漓尽致的两位律师功劳全部抹杀了。三位调解员和中心负责人都把票投给了李文哲黄律师这边,许和胜不得不签,他根本没机会上诉。
这叫许和胜怎么能不生气呢?还有许锐,许和胜就更生气了,那就是只白眼狼!自己给他锦衣玉食,供书教学养了他这么大,疼了他这么些年,都白费了!
本来自己还有一线机会的,但许锐跑进来叫了李文哲一声,就机会就没了。许锐你就想着李文哲是你爹爹,难道我许和胜就不是你父亲?你是我的种,没有我,李文哲一个人能生得你出来吗?
许和胜简直是气炸了!可再气,他也不能带着怨愤的情绪走出这个会议室。
无论如何,许和胜现在都不可以正面向许锐发火,更不能当面责问他、责骂他,因为许锐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是越凌天越将军的夫人了,而且越凌天还在他身边。被摆了一道的这口怨气,许和胜无论如何都得打落牙齿和血吞下去了,一会自己还要在越凌天和许锐面前装出若无其事。
许和胜还记得许锐说要跟李文哲吃饭的事,在此之前,他想跟许锐好好谈谈。今天之后,如果许锐刻意要避开他,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跟许锐见面的。
深吸了一口气,许和胜勉强掩盖住了自己的情绪,挺直了腰板推开会议室的门走出去。
在接待贵宾的休息室里,越凌天正在回答许锐五花八门的问题。
许锐最近是问题儿童,他跟士兵们聊天后就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懂,有时甚至连人家口中那些名字都不知道是什么?没办法,他前生是个心脏病患者,跟同龄人接触少,又时不时病假休学,本来学到的知识就不多。可一穿过来,那二十年累积的知识在这里已经out了,不能用了,许锐一睁开眼,立刻变文盲有木有啊!多苦逼啊!
许锐每天一有空都查阅很多数据来给自己扫盲,实在弄不懂了,就问越凌天。可是要越凌天回答问题是有条件的…….许锐泪流满面。
两人正热烈谈着机甲的话题,就听到越凌天的机器人进来报告说许和胜想见许锐。
越凌天磨蹭着许锐已起了薄薄茧子的手指:“你父亲在外面。"
许锐笑着想抽回手,有点痒了:“意料之中,上次我都没见他,他急了。"
“嗯?"
“这次不见还会有下一次。"许锐笑着站了起来,回头看拉着他手不放的越凌天说:“我也想听听他怎么说?你就坐在这里等我吧,不然有你在,许和胜屁都不敢放。"
越凌天用力捏了一下许锐的手指骨,警告:“在外不许粗俗!"
许锐痛得呲牙,他用力抽回手还瞪了越凌天一眼,扭过头去腹诽:到底是谁做那事时一定要听粗俗话的?
越凌天抱着手悠悠加了一句:“你很清楚腹诽我的后果。"
许锐泪奔,这混蛋总是威胁他。他再不滚回去自己都没法活了!
许锐朝越凌天咧开嘴笑得灿烂,但语气却更像咬牙切齿:“凌天,请您等等我,我见过父亲就回来。"
越凌天勾起唇角,下巴朝门口抬了一下:“去吧。"
“喳!"
许锐拉开门出去,就见到许和胜站在一边垂手等着。
许和胜听到开门声,就抬头向许锐这边看过来,神情倒是挺平静的。只是发现出来的只有许锐一个人时,他的眼睛又隐隐闪起了火光。
“父亲。"许锐走到许和胜面前。
“小锐,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说。”许和胜语气还算平静,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许锐,突然觉得他有些陌生。
许锐正想说话,一抬头就看见李文哲带着张天林也向这边走过来:“爹爹。”
许和胜脸色一变,他转身一看,果然见到李文哲也过来了。
李文哲直接把许和胜当成透明,他笑着走到许锐跟前上下仔细地打量着宝贝儿子,摸摸他的头说:“黑了,瘦了,不过很精神。”
许锐立刻笑逐颜开:“是吧?凌天给我找了个教官带我训练呢。”
“一定很辛苦吧?”李文哲心痛地捏捏许锐的手臂,又抬起他下巴左右看了看。
“不会辛苦啊,我很喜欢。”
许锐也笑嘻嘻地打量着李文哲,说:“爹爹,你又帅了。”
李文哲仰起下巴,傲娇地说:“一直都很帅。”
许锐忍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李文哲和许锐这两父子一见面就相谈甚欢,很是亲密,他们几乎忘了另一边站着铁青着脸的许和胜。张天林站得稍远了一点,但依然守在李文哲身后。
许锐看了一眼已经脸黑得跟锅底一样的许和胜,就对李文哲说:“爹爹,凌天在里面,您先进去等等我。”
李文哲也瞟了一眼许和胜,朝许锐点点头。
许锐于是对许和胜说:“父亲,我们走吧。”
许和胜心里哼了声,很不高兴。许锐对他的态度和对李文哲的态度是完全不同,许锐跟李文哲有说有笑,态度亲密。但一对上自己,不能说他没礼貌,但在外人看来就显得很疏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