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嬷嬷是皇后娘娘心腹之一,康嬷嬷下手,除了是皇后娘娘的意思,还会是谁的意思?可皇后娘娘之前明明叮嘱过他,让他不要怠慢德妃,要好好保全德妃的呀!
庄明卿知道内侍总管所想,道:“你也别怕,此事绝不是皇后娘娘指使的。”
内侍总管一下道:“哪这是?”
庄明卿道:“定然是康嬷嬷乱猜度皇后娘娘的意思,擅自行动的。此事我会禀了皇后娘娘再作定夺。”
稍迟,庄明卿见了白兰花,把事情经过说了,又忧心道:“德妃娘娘自己蠢,中了别人的招不提,六皇子却又偏听偏信,对阿娘有了偏见,认为阿娘要对德妃不利。”
白兰花道:“康嬷嬷不能再留着了。六皇子一心向着德妃,这也没法子。”
庄明卿道:“德妃笼着六皇子,这也是在搏阿娘产女,到时立了六皇子为太子,她也可以凭借着成为太妃,有一席之地。”
白兰花情绪有些低落道:“明卿,你现下也能独挡一面了,且有万里撑着你呢!你好好待六皇子,想法笼着一些,万一我到时难产,你和万里扶助六皇子上位……”
“阿娘,你定然吉人天相的。”庄明卿脸色变了变,打断白兰花的话,不让她再说。
白兰花虽有忧虑,想要交代一些事,眼见庄明卿受了惊吓的表情,只得止了话。
过了年,白兰花却是令人说通了几位京城名儒入朝为官,填补文官空缺。这几位名儒弟子遍天下,德高望重,本身极有号召力,他们一入朝,朝政却是稳定了许多。
庄明卿悄问白兰花道:“阿娘是如何劝服他们入朝为官的?听闻先前,皇上数次派人请他们进宫,他们都婉拒了的。”
白兰花道:“我这些日子一直厚待他们的家眷,又投其所好,有喜好书画的,赐了名画过去,有喜好藏书的,又赐了孤本。因此家眷们帮着我说话,字画和孤本也为我说话,我再亲笔手书,说道我的艰难处境,希望他们入朝为官,一同为天下万民谋福利,这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们也就来了。”
庄明卿大为叹服,小声道:“阿娘若能生下儿子,亲自教导,以阿娘这般的才能,定能教导出一代明君。”
白兰花道:“是儿是女,还得生出来才知道。对了,六皇子最近表现如何,可还是贪玩?”
庄明卿沉默一下道:“六皇子先头瞧着还好,现下越大却越是……”
白兰花也知道六皇子最近读书不上心,又容易受挑唆,甚至对她有了怨言,因叹了口气。
庄明卿道:“阿娘也别太忧心,这几天新换了太博给六皇子上课,希望六皇子能多明白一些道理,不受人挑唆。”
两人正说着,外间有嬷嬷匆匆来禀报道:“皇后娘娘,公主殿下,德妃快要生了。”
“阿娘,我去瞧瞧!”庄明卿忙站起来,出了殿,随嬷嬷往德妃宫殿中而去。
这一晚,庄明卿一直守在德妃宫殿下,直至德妃顺利产下一女,这才回去禀报白兰花。
德妃眼见自己产下女儿,一边失望,一边又庆幸。失望者,心中隐约的期待落空了,庆幸者,女儿对坐皇位的人没有威胁,自己母女反能活命。
白兰花听得禀报,点了点头,又心疼庄明卿一晚未眠,忙道:“赶紧去安歇,我把事儿交代给毕三和念珠去办就行。”
庄明卿应了,自下去歇息。
因着白兰花也临近了产期,庄明卿不敢掉以轻心,只睡了两个时辰,忙忙起来洗漱,又赶至白兰花殿中,帮着理政。
白兰花却因刑部一名官员循私,下令革了那名官员的职位,一时想另调派官员递补官员,问及庄明卿的意见。
庄明卿道:“我看,就调陶温润进刑部罢!”
她们说及陶温润,这当下,陶温润却是和杜云锦站在花树下遥遥对望。
杜云锦手中捏着一个香囊,嗅着香囊的香味,颇有些迷惑。
香囊的香味随风飘送,袭至陶温润鼻端,陶温润只觉心中一角,像花树一般,开满了花。
他心中其实有些嘀咕,从前虽对杜云锦有好感,可从没像今儿这般一见就觉得心动,事情有些奇妙!
将军府门外,素心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回府,心下悄悄吁口气。今儿过来将军府送礼,趁机把那只古怪的香囊扔至花树下,不管谁拣到都不关自己的事了。对了,回府后,还得赶紧再绣一只模样相似的香囊,再搁了香料,冒充那只香囊放着,到时程姑娘再来找香囊,自己出示的,可确实是自己绣的香囊。少爷那里啊,也是清清白白,再无嫌疑,再无前科。
佛祖保佑啊!素心念一声佛,心下又道:人家程姑娘现下是皇后娘娘身边大红人啊,朝中大官见着她都要巴结,少爷可不能行差踏错,失了她的欢心。
拣了香囊的杜云锦,可不知道这只香囊原是庄明卿的,也并不知道,她执了香囊一会儿,就让陶温润下了决心,要求娶她为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