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办方特地为他们订了相对僻静的酒店,适合商务人士,无奈许唯星现在是饿死鬼投胎,穿过两个街区后,卓然把车子驶进了豆城区的酒吧街,夜生活的气息真正扑鼻而来,眼看有当地人拿着汉堡和啤酒沿街站着,许唯星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街道两旁既有传统的扫帚酒吧,也有门口斑驳的墙壁上贴满黑格尔、席勒这类当地名人的头像的现代酒吧,白人面孔居多且穿着随意,只有许唯星和卓然就这么穿着正装来了——出差嘛,行李箱里全是单调又刻板的黑白灰。

卓然倒还好,把西装一脱领带一松袖子一折,就已经有了几分休闲派头,许唯星则惨多了,黑色高跟鞋、快要过膝的一字裙,就算把扎好的头发散下来、些微凌乱地披着,还是显得与周遭环境十分格格不入。

在酒保的强烈推荐下,许唯星要了一杯红酒。当地的tollinge果实酿造,许唯星对酒倒是兴致不高,一看见随酒配送的小吃,才真正食指大动。

卓然要了这儿的招牌生啤,“飞机上只顾着睡觉,现在知道饿了吧?”虽然说着风凉话,但还是把他那份小吃推到了许唯星手边。

许唯星斜他一眼,看在小吃的份上没反呛。

正是周六休假日,酒吧里人头攒动,有现场乐队演奏重金属慢摇,妆容诡异的女主唱那一嗓子颇有几分靡靡之音的味道,卓然手支着下巴,侧眸看向一旁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饱肚子的女人,虽然不明白她现在这副饥肠辘辘的样子哪里吸引,但或许真的应了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卓然一个没忍住,就伸手替她把沾在嘴角的番茄沙司给抹掉了。

许唯星一向在乎形象到穷凶极恶的地步,他这么一动,许唯星下意识地就去扯纸巾想要擦嘴,可就在这时,这男人愣是当着她的面把沾了番茄沙司的手含进嘴里尝了尝,光影斑驳间,许唯星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都变得不纯粹,她本能地选择继续低头吃东西以避开他的目光,但动作已不由得慢了,太阳穴突突直跳。

不知是因为心理作祟还是什么原因,许唯星只觉得周遭都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上敲击得越发欢快——这时抬头一看,原来不是心理作祟,而真的是一曲终了后现场乐队停止了演唱,鱼贯撤下台。

场内顿时安静下来,酒吧老板接替而上,左手一支郁金香酒杯,右手一只餐叉,用餐叉敲得酒杯“叮叮”作响,示意所有客人:凌晨3点了,酒吧的特别活动正式开始。

许唯星和卓然坐在u型吧台的最深处,与表演台只隔着一个酒架,一仰脖子就看见酒吧的服务生正合力把高度超过2米的盛酒器搬上台。啤酒王比赛,所有客人都可报名参加,最后的胜利者不仅获得当晚免单资格外加一年份的免费畅饮资格,还可获得在场任意一位看对眼的女服务生的幸运之吻。

老板的德语说得劲脆富有号召力,可惜许唯星历来是没有娱乐精神的人,周遭的男男女女都在跃跃欲试,她却放错了重点——就三点了?

看一眼手表,果然已经三点了。

“走吧,我吃饱了。”许唯星说着便一边招手示意服务生过来结账,一边拿过搁在一旁靠椅上的风衣,摸口袋准备掏钱包。

卓然见状,眉心带丝不悦的一皱:“我来。”

许唯星当即阻止了他:“还是我来吧,你是来陪我吃东西的,理应我付账。”

许唯星话虽说得这么客气,可她自个儿在那儿掏钱包,掏着掏着愣是什么也没掏出来。最终不禁眉头一皱:“我的钱包呢……”

当时出门出的急,许唯星也忘了自己有没有带钱包出来,如今半天没摸着钱包,简直是无地自容。

卓然的表情却是多云转晴,一改片刻前的严肃,无奈地笑着看她。

“我来吧。”

卓然说着一摸口袋,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的钱包……可能……被偷了……

“证件不在里头吧?”

许唯星摇摇头:“就是一点欧元现金。”

卓然这才松了口气,眼下最大的难题就只剩下——他们该如何结账?

就在这时,早就被没有娱乐精神的许唯星自动屏蔽了的、来自台上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许唯星的耳朵——

“还差一位!哪位先生小姐有勇气上台?”

台上已经有了三位参赛者,每个参赛者身后都放了灌满了啤酒的盛酒器,还剩最后一个参赛名额,热血的酒吧老板还在不遗余力的邀请。

许唯星尽力忽略掉酒吧老板制造的声浪,她面前的卓然却是微微一思考,随后竟真的举起了手。酒吧老板立刻就锁定了卓然:“吧台的那位先生,恭喜你获得了最后一个机会。”

许唯星看看那高过两米的盛酒器,再看看卓然笃定的脸,有点慌了。她知道他的酒量,眼看他就要走向台,赶紧拉住他。

刚读大学那会儿的卓然几乎是一杯就倒,许唯星还记得他那时候面红耳赤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后来他的酒量稍微好了一点,有一次她同学聚会,为了气晟峻,她把卓然带上了,晟峻本来是只身前来赴会的,结果看到她和卓然出双入对,脸色就不好了,急呼那位空姐过来镇场。许唯星也是在那时候第一次见到那位空姐,虽说许唯星从小就出落得眉清目秀,学生时代起就不乏追求者,可一山自有一山高,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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