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铭很郁闷。
昨天正在泡吧的他接到顾初阳的电话时,他还是非常兴奋的。毕竟是两年没见的好友。相比于他,顾初阳却很淡定,简单的问候后,他只说了一句:“我现在在机场,你来接我吧——不要让我的家人知道。”说完,就挂了电话。
钟铭难以置信地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花了半分钟消化这个事实后,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顾初阳出国的这两年基本上和国内断了联系,去年过年钟铭去顾家拜年,看到了光鲜亮丽的庄悠倩母女,也碰巧遇到了有着奢华长相的秦公子,愣是没看到自己的竹马。鼓起勇气向秦衍打听,秦衍微微一笑,“放心,他还活着。”搞得钟铭为顾初阳担心得一个晚上没睡好觉。
钟铭匆匆赶往机场,在人群之中一眼就见到了自己的好友。两年没见,顾初阳的那张脸依旧是人群中的焦点。他的头发比以前剪短了很多。不是所有帅哥都有剪这么短的短发的勇气,毕竟脸上很多不完美的地方都是要靠头发修饰遮掩。顾初阳露出光洁的额头,以前身上漫不经心的调调似乎被另外一种感觉取代——倒有几分秦衍的味道。
顾初阳也看到了钟铭,钟铭露出灿烂的微笑,张开双手,准备给好友一个大大的拥抱。
没想到顾初阳也敷衍的拥抱都没有给他,没等他说一句“好久不见”,直接问了句:“带了身份证和钱吗?”
“啊?”钟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带是带了,可是……”
“那就好。”顾初阳拉着钟铭往机场里走,“去买机票。”
“哎?”
“我时间不多,你陪我去个地方。”
于是,钟铭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买了机票,上了飞机。飞机都起飞了一分钟,他才意识到自己被迫做了什么荒唐事。
“初阳?你到底搞什么鬼?”钟铭小声地向正在闭目养神的好友抱怨着,“还有,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突然回来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顾初阳微微动了动,连眼睛都没睁开,“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很困。”
“哈?”
“为了逃出来,我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钟铭一愣——顾初阳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脑海中的疑问越来越多。两年前,他突然得到顾初阳要出国留学的消息,还没等他找本人确认,顾初阳就不见了踪影;两年后,他又突然回国,还说自己是“逃”回来的,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
飞机降临后,补了一觉的顾初阳脸色看起来好了一些。他找到一家租车行,租了一辆越野车,又去超市里买了不少食物后座上一丢,冲钟铭喊道:“上车。”
“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想干嘛?”
“上车再说。”
“……”
钟铭有种被拐上了贼船的感觉。现在正是凌晨时分,他跟着顾初阳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车子朝不知名的方向开去,高速公路两边亮着灯,偶尔照出好友略显苍白的脸。
“你还行吗?”钟铭问,“你的脸色不太好——疲劳驾驶可是很不安全的。”
“总比你酒后驾驶好。”
钟铭无言以对,随手拿起一包薯片开吃。吃得正开心时,顾初阳开口了:“我这两年,的确是在国外留学。”
钟铭嘴里咀嚼的动作顿了顿,“当时怎么决定得那么突然?”
顾初阳讽刺一笑,“不是我自己决定的,是他们决定的。”
“他们”是谁,钟铭不问大概也猜得到。“他们为什么要……”
顾初阳摇摇头,答非所问:“他们安排得很好。公寓里有保姆,也有保镖,无论去哪里,上学也好,聚会也好,都有司机接送。”
正在拉易拉罐的钟铭张大嘴巴:“所以你就两年没回来?”
“要躲开他们的监视不是什么难事。”顾初阳眯了眯眼睛,“关键是,我不知道我护照在哪。”
“那你……”
顾初阳打断他:“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回来了。”
“哦,”钟铭点点头,顾初阳是经历了什么才回来的他也不想多问,“那你这次回来是……”
“找她。”顾初阳回答得相当干脆,眼神在晦暗的光线下显得模糊不清。
钟铭一口啤酒“噗”地一声喷得老远。他狂咳了几声,皱起眉道:“不是我想的那个‘她’吧?”
顾初阳挑挑眉,不置可否。
钟铭看着手上的啤酒罐,喃喃道:“完了完了,这都疯了……”
顾初阳没有理他,目光直直地看向前方,“我得把她找出来。”
到达那座不知名小城的时,正值正午。钟铭在车上睡了几个小时,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连忙让顾初阳停车,“我们先去找个酒店,休息休息再从长计议。”
顾初阳漠然道:“我没有时间‘从长计议’。”
他等了两年才等到今天,真的一分一秒都不想等下去了。
钟铭灵机一动,语重心长道:“初阳,你应该瞧瞧自己现在什么样子。你几天没洗澡了吧?这样去见徐可,如此猥琐的你她肯定一眼都不愿多看。”
顾初阳一怔,迟疑道:“真的?”
钟铭严肃地点点头。顾初阳这才找了一个酒店,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要拉钟铭出发。
钟铭倒在沙发上摆摆手,“我真的坚持不住了,你自己去吧。我等你好消息。”
“可以。”顾初阳想了想,又道:“你一定要在这里等我。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