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长头疼地说,“前面那个是‘满星执政等级’的城主,具有免搜权。”
边城头领低头看向幕西山手上的城主烙印,轻哼一声,“前面那个伊普西龙的城主我就不说了,没记错的话,‘s’标志的是个‘芝麻基地’,难道这个也是满星?”
“……这是我们城主夫人。”
“你们城主夫人满星?”
当然不是……护卫长来之前就背熟了个人星级,作为新城主,幕西山只有基础三星,他本想悄悄给城主夫人走个后门,谁知被不长眼的边城人闹起来。
边城头领一看护卫长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冷笑一声,“呵……原来北方第一基地也讲究特权,是城主夫人就可以不遵守规定,不搜了吗?”
这话立刻引起众人瞩目,排队等候本就不耐烦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护卫长尴尬地走到幕西山面前,“……您看。”
幕西山抬起手,无所谓地说,“搜吧。”
护卫长举起手,仍然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下手,生怕以后城主吃起醋来给他穿小鞋,旁边的手下突然惊呼一声,“城主来了!”护卫长面带喜色地回头,看到一个包裹严实的高大身影缓缓靠近。
蒋麒听闻楼下骚乱,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走过来,边城头领一看这架势,脸上一黑,“看来华夏‘最公平’的基地也不过如此……蒋城主也是打算给您的‘新婚伴侣’撑腰吗?”
“您的逻辑让人堪忧——”
保持低调的幕西山终于出声。他走到边城头领面前,两人身高相仿,众目睽睽之下,幕西山突然伸手摸了一下边城头领的腰,头领立刻惊得连退数步,表现得像个贞洁烈女,“你干什么?”然后又怒道,“你说谁逻辑有问题?!”
看到城主夫人轻薄别人,不少人立刻看向蒋麒,蒋麒也皱起眉,不明白幕西山打什么算盘。
幕西山表情很淡,用平淡中带着疑惑的语气轻声问道:“不仅逻辑欠缺……连听力也有问题吗?”
明明语气并不尖锐,可那无趣中带着不解的语气生生让头领感到耻辱。幕西山收回装模作样的表情,用冷淡到寒气刺骨的语气,开了一个“玩笑”,音量不轻不重,缓缓道出:
“……或许边城骑马,让你们‘腰伤’严重,需要偶尔‘撑一撑’,但我们北方人‘骨头很硬’,不用人‘撑’。且,在我视线所及之地,不允许任何不公,包括有失公允的话。如果你能指出任何我,或者那个卫兵有‘明确’逃避搜身的言辞,我今天绝不迈进大楼一步,如若不然,我希望你为你的污蔑向我们道歉。”
边城头领脸上一黑,身后的两位边城人也露出愤愤不。
幕西山又道:“我诚挚希望,除了逻辑和听力,您的品格里并没有‘无中生有’‘搬弄是非’这两点。”
边城头领瞪着幕西山,脸上闪过难堪,最终咬牙道:“我为我的污蔑道歉!该死的,这样总行了吧!”头领说完,脸色涨红,转身要走又被幕西山拉住袖子,立刻炸毛道:“歉都道了,你还要干嘛?!”
头领说完,就见幕西山缓缓弯下腰,惊得瞪圆了眼睛,听见对方说——
“我也为我方才的出言不逊道歉。”
不论是头领,抑或是蒋麒,甚至旁观人都感到意外。幕西山继续道:
“边城与北方的矛盾根深蒂固,但北方人绝不是打不还口的懦夫,你伸出巴掌,不代表我也要递出脸,但当你尊重我们时,我们也一定会尊重你们……但愿刚才的事没有影响你参加会议的心情,相信蒋城主这次同意边城参加北方会议,也是抱着友好的态度。”
幕西山彬彬有礼地说完,用优雅的姿态起身,黑长的头发披在笔挺的背上,高挑的身材被阳光勾勒,漂亮中带着清贵的脸蛋让不少人都看傻了眼,连蒋麒都有一瞬间怔住,不是为了那张脸,而是为了那番言辞。
边城头领尴尬地点头离开,幕西山示意旁边的护卫长过来,“搜身吧。”后面还有人排队等着。
因为曾经的小心思正羞愧着的护卫长下意识走过去,手刚抬起来就被再次按下,抬头看见蒋城主挡在了他的面前,背对他说:
“退下吧。”
“啊……啊?!”护卫长后知后觉地让开,就见蒋麒抬起戴着手套的手,亲自在幕西山身上搜索,衣领内侧,双臂,腋窝,腰间,腿……从上到下,一丝不苟。最后连鞋子都没有放过,脱下来抖落几下。
蒋麒半跪在幕西山脚边,幕西山双手搭在蒋麒肩上保持平衡,居高临下地俯视蒋麒的轮廓。
从这个角度,最先入眼的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金发,被碎光点缀得如梦似幻,下来是鼻梁,弧度挺拔,最后是那张抿紧的薄唇,略微干燥的样子。等检查完毕,幕西山正要穿回鞋子,蒋麒突然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震惊地倒抽一口气的事——
蒋麒抬头看了幕西山一眼,然后再低下头,握住幕西山的脚,放进鞋子里。
幕西山微微愣住,恍然间似乎能从这张与西蒙轮廓极像的脸上,看到西蒙为他穿鞋时的样子,细心中带着温情。直到蒋麒把他穿好鞋子的脚放在地上,站起来用略高的个头微微俯视他,幕西山才回过神来,摆出冷脸,“你这是在干什么?”
蒋麒摇摇头,拍拍幕西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