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见过宣楼之后,便为其引荐癞头和尚,“出发前三日,我突然害了怪病,一卧不起,得幸这位仙人突然现身府中,救了我一命。仙人正要云游京城地界,可巧我正要启程,便邀他一同前来。”
宣楼看那和尚不似动粗的样儿,也不懂僧色,暂且笑眯眯的点点头,应和林如海。
癞头和尚眨着满是精光的双眼,冲宣楼拱手行礼,“贫僧早听闻赦大老爷的大名,失敬失敬。”
“和尚客气了。”宣楼笑了笑,咬准和尚的称呼,他绝不会称呼‘仙人’。
宣楼引二人进屋,先让林如海喝口茶歇息歇息,便带林如海去后院,引领其见贾敏和贾母等人。
癞头和尚也要去,跟着起身:“早听林大人说荣府里住着个老寿星,福气万分,不知贫僧可否见上一见,为老寿星把个脉也可?”癞头和尚没有冲宣楼说,反而是客气的笑眯眯的问林如海。
林如海略觉得和尚有些失礼,不过因惦念其诊治救命的恩情,故给了他面子,转而客气的笑问宣楼的意思。
宣楼料知这和尚身上的法力,就算拒绝也阻止不了他。再说他还想探探这和尚的虚实,边点头同意了。
出了门,癞头和尚眼盯着原中央的石头,再次驻足观看。
补天石已经被宣楼炼化掉一半了。剩下的一半成长长的柱形立在院中央,比原来“瘦”了很多。
“大师瞧什么呢?”林如海笑问。
癞头和尚合掌,看眼林如海又看眼宣楼,“瞧此石的形状,贫僧忽然想起个脏物来,还是不说为好,不说为好。”
“话说半句噎死人,和尚,有话你就说吧。”宣楼不客气道。
林如海已然感觉到宣楼同和尚之间的敌意,但面上依旧保持微笑,尴尬的观察二人的暗斗。
“这石头的形状很像猫屎啊!”癞头和尚悠悠道一句,说到猫屎的时候特意瞄一眼宣楼。
宣楼骄傲地仰首,十分满意地欣赏自己的佳作,“和尚,你很有见地。”
这是宣楼对和尚说的唯一一句真心赞美的话,在林如海听来却是□□裸的讽刺。
林如海忧愁的捻着胡子,心料这二人就是不对付。
思虑间,一行人到了贾母院。
老太太带着儿媳妇和女儿见过了林如海,便对位癞头和尚心生好奇,率着一大家子的女眷对和尚问东问西。
癞头和尚果然不负所望,似有通天彻地之才,不过对方如何发问,他都能对答如流,甚至对于一些疑难杂症也有很独到的医治方子。
薛家人奔丧之后,便打算搬离荣府。薛姨妈来和贾母告辞,顺便趁机来探听风声。自打王夫人去了之后,薛姨妈便再没有厚脸皮留在荣府的理由了。但荣府这层亲戚还在,宝玉还是她姐姐的儿子,薛姨妈对宝钗和黛玉的婚事不敢抱着太大希望,但也不愿放弃任何可能。
没来前,她就听说有个癞头和尚跟着林大人来了。薛姨妈心里有了想法,拉着宝钗赶紧去。一进门,见着那和尚,薛姨妈就掩嘴,表现的惊讶至极。
癞头和尚一见是她,忙合掌行礼,道一声太太。
贾母让薛姨妈坐,询问缘故。
薛姨妈便让宝钗说除了冷香丸的出处,以及她脖子上金锁的由来。
癞头和尚眼珠子动了动,意味深长道:“此金锁唯有跟玉才能相配。”
贾母笑笑没说话。
薛姨妈却来了精神,讪笑道:“大师料事如神,先前给小女开得方子也十分好用。可怜天下父母心,容我斗胆求问大师,可知小女的姻缘良配在何处?”
癞头和尚瞟一眼宣楼,笑眯眯地对薛姨妈道:“姻缘会遇,何事不成;须无限意,眼前是真。”
薛姨妈忙问具体何意,癞头和尚就摆出一副故作玄虚的模样,摇了摇头。
“算命的都这样,不敢说真切了,怕不灵你们赖他。还是说得不清不楚的好,成了就算他的,没成怪你们自己没参透。”宣楼冷冷地盯着癞头和尚,扬眉挑衅,丝毫不给他留情面。
此话一出,屋里瞬间静了下来,没人敢说话。
薛姨妈脸色尴尬至极,进步着嘴,不打算再吭声了,谁知道赦大老爷下一刻会不会当面打自己的脸。
“老大,休要在出家人面前口出狂言,小心遭报应。”贾母不满地警告宣楼。
宣楼呵呵冷笑,斜眼打量赖头和尚,“出家人?光了头就算出家?敢问这位和尚,何时出的家,是那个寺庙的?既是外出云游,随身可带着寺中住持签下的文书?”
“大哥!”这和尚是林如海带进门的,此刻被人难为,林如海也脸上无光。
“我这个妹夫秉性纯良,最容易被你们这种妖僧欺骗。有能耐就拿点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然,好走不送。”宣楼得意的翘起二郎腿,等着癞头和尚的回应。
“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确实出过家,只不过而今贫僧出家的寺庙早已荒废成一把黄土了,无处可考,更别说有什么住持的文书了。”癞头和尚如实回道。
宣楼就知道他不会说谎,出身正道的人身上都有这通病。
“行了,解释清了。你们也该都听明白了。来人,打出去!”
“老大,你欺人太甚!”贾母拍桌骂道。
邢夫人凑上前,暗中用手指捅了捅宣楼的胳膊,“老太太生气了,悠着点。”
宣楼瞟一眼她,问:“谁?”
“我,贾恩侯,三花睡觉呢。”贾恩侯撇嘴,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