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烨坐在床头翻着军事报纸打发时间,时不时的就会抬起手腕看一眼时间。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她的针灸还没结束?难道是眼睛出了什么状况?他不耐烦的放下报纸,直接翻身下床,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处置室的门关的并不严实,陆烨还牢记着云裳不想让他看见她针灸的话,只能偷偷的趴在门边往里面望。
里面只有三两个年轻的医生坐在床上正在讨论着什么,很激烈的模样。陆烨不死心的又将门缝开大了一点,犀利的目光扫过处置室的每个角落,却仍旧没有发现云裳的身影。
她去哪里了?陆烨微微有些疑惑。云裳一般不出去,只有中午的时候才会和他妈一起到下面的广场上散步,剩下的大部分时间基本上都呆在病房中。
陆烨悄悄关上处置室的门,皱眉倚在走廊的墙上,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妈不在,云裳也不在。
平常热闹的病房好像一下子都空了下来。陆烨撸了一把长的稍长的头发,慢慢的一步步朝院长室走去。
“你媳妇?跟你妈买包子去了,还没回来?”老院长从患者的片子中抬起头来,目光从老花镜上面投射到陆烨身上,“你的伤恢复的不错,明天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
“好。”陆烨在自己胸膛上摸了一把,找不到云裳的郁闷心情也因为老院长的这句话消散了不少,冲老院长点点头,便出了他的办公室。
本来他想着,剩下的这么多天婚假可以带云裳去别的地方玩一玩,他虽长年呆在军队,但是拜来自五湖四海的战友所赐,也知道不少风景不错的地方。
可是这一受伤把他所有的计划都打断了,除了在床上养伤他哪都不能去。只能下次再补偿云裳了。
陆烨的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不过就他们两个人在家呆着也挺好,起码他能够时时刻刻的看见她,也没有外人来打扰。
陆烨回到病房,实在是无聊,便倒了一杯热水握在手里,打开了电视、没什么他感兴趣的节目。陆烨胡乱按着遥控器,心里将他妈抱怨了个彻底。
明知道他们就这么一点独处时间,还将他媳妇拐跑了!真是,以后再也不让云裳跟她出去了!
正想着,放在床头桌上的电话忽然响起来了,陆烨拿起来一看,是他爸。
“晚饭一会儿有人给你送过来,云裳和你妈今晚都不过去了,你自己顾好自己。”
不过来了?为什么?陆烨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有事?”
“医院里住着不舒服,在家呆一天。”
陆上将的声音有些低哑,听在陆烨耳里有些异样,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还想再问问,陆上将却已经挂了电话。
“别哭。”陆上将给陆夫人擦眼泪,指腹粗糙,摸在陆夫人的脸上刺刺的,带着男人特有的粗犷。
“都是因为我。”陆夫人一向坚强,这会儿却有些撑不住了,若不是她执意带着云裳去买包子,她也不会就这么被人掳了去。若是万一有了好歹,别说是云裳,就是陆烨那一关她也过不过去。
“得了,哭也没用,别哭了,看着心烦!”陆上将从来没有轻声细语,他的关心别扭而生硬。若不是在一起这么多年,陆夫人都要被他这句话气死。
“那里应该有监控录像,我已经找人调了,刑警队也通知了,队长是我从前带过的兵,你放心,要是这样还找不到人他们就别混了!”
陆上将的眼眸黑沉,一双老眼精光熠熠,锐利不减当年。
陆夫人没说话,只是握着手帕低下头,眼泪又落了下来。
等待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的,陆上将许久不抽的烟也掏出来抽了,一根接一根的,都有没有断的时候,陆夫人也没再像往常一样拦着他。
书房里都是烟味,在这个紧张的时刻,让人心里格外焦躁。
夜渐渐深了,气温下降的很快,外面冷飕飕的,路上的行人都缩着脖子,尽量让自己的脸往衣领里钻,脚步匆匆的往家赶。
城北的一间废弃很久的破仓库里,云裳的嘴被手帕堵住,只能瞪大眼睛,死死握着双拳,听着云光方将她再次当做商品跟人家谈价格。
“一口价,二十万!”云光方伸出两根手指,一步都不肯退让。
“不行!”另一个人摇头,他身材瘦小,背微微驼着,显得体积越加的小。一张长长的脸上嵌着一对小眼睛,眼里的眼白明显比黑眼仁多的多,一看就是个奸猾之相。
“她是个瞎子,又不是处*女,太贵了,现在处*女才多少钱!”
云光方眼睛一瞪,“你可看清楚了!我女儿的脸蛋可是一等一的好!而且还是名牌大学毕业,要不是缺钱我可舍不得卖!”
那人翻了一个白眼,眼里尽是不屑,“老哥,瞧你说的,咱们要什么名不名牌大学生有什么用?横竖都是卖进山沟里给人家当媳妇,是女人,能生崽就行!”
说罢,他转头看了云裳一眼。
此时正是已经是深夜,仓库里点了两只蜡烛,摇摇欲坠的火苗下,云裳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浑身还着一股子读书人特有的书卷气,即便是此时狼狈的被绑在地上,也别有一种美感。
那人咽了咽口水,眼里的贪婪一闪而过。
他做了这么多年贩人的勾当,第一次见到如此漂亮的女人,而且不同于那些动不得的处*女,这个女人本来就不是雏,被人睡一次和谁两次有什么区别!
云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