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使我为他为太子说话,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事臣做不出.....”
于是皇上还未回京,就叫人将索额图□□了起来,等随行的太子知道,已经晚了。
二月二一大早如意收拾妥当就出了门,人来人往的观音庙求平安的信徒不少,香火鼎盛,烟雾缭绕果真有些仙境的样子,后院接待女客的院子里有个陌生的丫头同巧纹说了几句,片刻就消失不见,暗处的人眼神微闪......
“京城里出了大动静,这几日若有什么事也不要出去,大门紧闭在家好好修生养性。”
上首的权珮一字一句的说着,下头的太监丫头管事们忙都答应。
下人走了,如意几个还在跟前,李氏担心的问:“咱们可以躲在屋子里,不知道爷在那边怎么样?”
“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过来,想来一切平安。”
宋氏忙道:“福晋说好必定就好。”
她一开口,别人就都沉默起来,没人应答宋氏没有觉得尴尬,只有不安。
权珮摆手叫众人下去,宋氏跟着如意出了院子,凑到如意跟前小声道:“三格格已经知道错了,求您在福晋跟前说说话,她小孩子家的实在......”说着竟有些难过的抹起眼泪。
是因为觉得她跟福晋亲近所以才求到了她的跟前么?如意轻叹:“你也别哭,说起来福晋也没把三格格怎么样,没说一句没碰一根手指,你叫我帮你去说什么?四格格现在回了家里夜里还总做噩梦,又叫我怎么开口?”
如意说的到也在情在理,但因为福晋对三格格的完全漠视,下人们也都踩着三格格,孩子小哪里受得起这些折腾。
宋氏拉扯着如意:“您给想想办法吧!”
如意面上露着为难,半响道:“要不你叫大格格跟四格格说说话,要是四格格愿意跟三格格一处玩了,福晋可能也就不那么生气了,毕竟福的。”
这好似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到了三月初,皇上才从南边回来。
对于索额图到没有急于惩处,只还叫人□□起来,好似是在观察一般,于是连太子也很少露面,只怕日子也过的提心吊胆。
胤禛回来才过了一夜,权珮已经打算着要去庄子上住。这叫胤禛又头疼起来:“急什么,我这才刚回来。”
“久儿在家总瞧着没在庄子上活泼,天也暖和了,我带她在去住住。”
也不说住多久,只说去住,可见还是打算长住。
胤禛不得不软着语气问:“是不是你在家里受了什么气?或者是哪里住的不舒服?有什么委屈都跟我说,我替你做主。”
“你想到哪里去了,并没有的,只是喜欢庄子上。”
胤禛便又皱起眉:“庄子上怎么能跟家里比?什么都不方便。”
权珮把玩着手中的玉雕:“到底清净事少。”
胤禛一怔,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到底还是没能拦住权珮,两日后权珮就又住到了郊外的庄子上,胤禛又一次不得在京城和郊外两面奔走。
到了五月裕亲王已经病入膏肓,皇上连着去看了两次,不知道是不是又是裕亲王跟皇上说了什么,总之裕亲王去世的当天皇上悲痛万分,接着就宣布索额图为“天下第一罪人”,抄家没产,拘禁在了宗人府,正式的关押了起来。
裕亲王开奠当日皇上不但亲自去祭奠,还叫皇子们都穿了丧服。
连皇子福晋也都来祭奠了,听五福晋说裕亲王一死皇上的身子也不如先前那么康健,愁的太后好几日吃不下饭。想来太后也是聪明人,是真的为皇上忧心,但若说好几日都吃不下饭,看着也不大像。
匆忙赶来的太子妃,气色瞧着大不如从前,甚至没有来得及跟众人说什么话,只上了香就走了。
皇上还在查索额图的党羽,京城就忽然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众人说话也都谨慎,只略微坐了坐,能走的就都走了。
隔两日就能听到有人被查抄,于是连街道上的人都极少,胤禛也不好总是出城门,只待在家里,连公事都清闲起来,只叫人盯着家里还有城里的几家生意,别沾染上什么不该沾染的事。
皇上将查处的索额图党羽额库礼、温待、麻尔图、邵甘等都算宽大处理了,叫回家养老永不入京,只对索额图一人严厉惩治,细数各条罪状。
这样一来,气氛到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
索额图门徒无数,搬倒他风险极大,但皇上说做就做,处置的轻重的当,动静虽大,却没有叫朝堂震荡,这就是帝王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