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收拾好东西之后,已经是夜里八点多了。邓雅淳说要把不用的东西放到阁楼去,让封絮和他一起上楼,在二楼等他,他们一会在二楼小客厅吃饭。
封絮顺从地坐在二楼小客厅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拿着手机把玩。一个不经意地抬眼,她似乎看见二楼尽头处有什么和装修风格很违和的东西。
人类的好奇心非常强大,封絮想着反正她就在外面看看,也不进去,应该没什么事,不算冒犯,于是便起身朝那里走了过去。
那是二楼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房间的门与其他房间完全不同,不管是材质、厚度还是颜色都特别显眼,周围的门都是白色的,只有那扇门是黑的,门把手那里有密码锁、还有链锁和锁眼。
封絮愣了一下,怔怔地站在那盯着那扇门,脑子里不自觉涌现出恐怖片的情形,不知道是不是住在这种很大的美式别墅里会比较容易想到恐怖片,反正她是觉得……挺渗人的。
“在看什么。”
邓雅淳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她身后,封絮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后撤好几步拍着胸口道:“你怎走路连声音都没有,吓死我了。”
邓雅淳双手抄兜白衣黑裤站在那,微微挑起细致的嘴角,笑得天衣无缝:“我喊了你两声,只是你没听见。”
封絮缓缓平复呼吸,略显尴尬道:“哦,那对不起了。”
邓雅淳没有吭声,朝前走了几步来到她面前,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重新面向那扇门,低沉而富有磁性地问她:“想看看里面是什么吗?”
封絮恍惚地仰头望向他的脸,他脸上没有表情,漆黑的眸子一片沉静,瞧不出任何情绪。
“……这是放什么的房间?这么多锁,是藏钱的吗?”封絮半真半假地开玩笑。
邓雅淳表情松动了些许,微笑着说:“是的,藏了无价之宝。”他放开她走到门边开门,一道一道锁打开,他的话语伴着清脆的锁开的声音传来,“这是我的卧室。”
他可真自恋……封絮微微睁大眼,不自觉重复了一遍:“你的卧室?”
“嗯,对。”邓雅淳已经打开了所有的锁,先一步跨了进去,头也不回道,“进来吧。”
封絮有些踯躅。她有种感觉,邓雅淳肯对她打开这扇门是给予了很大的信任,她如果选择走进去,就要永远对此负责。
毫无疑问,她肯定是愿意负责的,所以即便有犹豫、有压力,她还是果断走了进去。
屋子在邓雅淳开灯前都漆黑一片,开灯后依然挺黑的,只不过黑的是墙壁。
邓雅淳的卧室不大,整个卧室都是黑色调,黑色的壁纸、黑色的地毯、黑色的床单和被子,以及床头上方挂着的画,也是一副黑色底的画,上面画着一团很抽象的白雾。
在床头旁边,有一台不大的黑色桌子,桌子边靠着一把吉他,吉他旁边有几双鞋,再往前是高高的立灯,灯罩倒是白色的,与旁边黑色质感座椅上的白色抱枕相互辉映。
直到这里,封絮看见的都还很正常,最多也就是风格迥异了点,房间气氛神秘又压抑。但当她看向邓雅淳所站的地方时,就有点不解了。
“怎么你的窗户是一整面下来的?”封絮走过去问,“你都不用开窗吗?”
邓雅淳注视着她的侧脸,沉声说道:“不开,有空调。”
封絮望了他一眼,他身后不远处立着黑色的空调,不仔细看都看不到。这人是有多喜欢黑色,平时穿衣服也见过他常穿新鲜的颜色,怎么到了装修上就这么嗜黑如命了?
“你贴了膜?”封絮忽然发现窗户上有点问题,这是晚上,所以她发现得并不及时,离近了才瞧清楚。她忍不住笑了:“你当住宿是开车呀,窗户不能打开也就算了,居然还贴膜。”
邓雅淳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一边,双臂环胸浅笑着:“呵呵。”
窗外,是这座富人小区灯红通明却略显萧索的夜景。邓雅淳一脸寡言地坐在窗内,任由封絮打量他一直视为绝密的卧室。她将他一切奇怪的地方都解释得非常可爱,这让他不至于那么难堪。
后来,封絮也发现了窗子外的防护窗,这个她没怎么放在心上,她觉得这是用来防盗的,邓雅淳那么有钱,应该按这么一个东西。
“其实我觉得你外面装的监控器已经够多了,这个东西应该派不上用场,小偷们看见监控就不敢来了。”封絮说。
邓雅淳缓缓开口,话却与她说的完全不搭边:“今晚的月亮很大。”
封絮使劲去看月亮:“是挺大的。”
邓雅淳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似不经意地问:“你觉得这儿怎么样?”
封絮停顿了一下才说:“挺好的呀。”
邓雅淳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被她避开后柔声说:“明明心里好奇地要死还装作若无其事,你以后可不要后悔。”
封絮瞬间回话:“告诉我!”她举起手紧张地看着他。
邓雅淳握住她的手帮她垂下去:“又不是上课回答老师问题,举手做什么。”他似乎叹了口气,“你不用担心,我既然让你进来,就已经不介意这些了。”他从身后环住封絮,下巴枕在她肩上,微微弓着身道,“我的自闭症是初中才好的,好之前一直在家里跟家教学习。那个时候我住的屋子就像这样,灯常常都不打开,老宅只有一个佣人,她年纪大了,总是很忙,我也不喜欢她总出现在我面前。”
封絮静静地听着,眼前仿佛出现了小小的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