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晴觉得很奇怪,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孟太妃和东方鸿怎么会一起跑到祠堂来,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躲在僻静的角落,等那两个人走远之后,避开守门的婆子,悄悄的走进了祠堂里。阴森萧瑟的屋子,摆放着宁王府逝去的十几个牌位,静悄悄的,透着诡异的寒冷。
钟晴认真的打量了一圈,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她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不由得眯起眼睛思索起来,然而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外面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赶紧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很快,东方鸿再次出现了,走到最不起眼的牌位面前停下,手指在香炉上按了一会,只听见轰的一声,一道密室的门出现了,他走了进去,密室门再次关上。
没想到宁王府还有这样的密室,怪不得南宫墨安排了那么多的眼线监视宁王府,还是没有任何发现。恐怕宁王府里的密室绝对不止这一处,要想拿到那本账册,估计要费不少功夫。
钟晴不敢多待,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越是不知道,越是想要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事情给揪出来。想了想,她直接带上碧瑶出了宁王府。
“小姐,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
“皇上赏了我不少铺子和田庄,我去看看。”
钟晴捏着南宫墨给她的地址,一间间的查看,经过一间名叫财源滚滚的赌坊的时候,鼻尖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她早上在东方鸿的衣服上留下的,她眉心轻轻一跳,那个男人来的竟然是这个地方吗。
“碧瑶,我们进去赌一把。”
“这是赌坊,小姐,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碧瑶吓了一跳,想也不想的否定了她的想法,好人家的女儿是不会去这种地方的。
钟晴淡然一笑,拉着她进了成衣铺子,换了一身男装,又易容,再也认不出原来的模样之后才走了进去。
随意的找几桌赌了几把,还没有机会跑到二楼去,她不由得有些着急,脑子飞速的转着,忽然眼睛一亮,一个计划在心里慢慢的形成。
“碧瑶,你先出去在街角等我,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在她不容置疑的态度下,碧瑶离开了,她则悄悄的混进了后面的厨房里,等那个能够上二楼端茶倒水的小厮进来之后一个手刀劈晕了他,将他身上的衣服换下来,用易容丹将面容改得和小厮完全一样,再将小厮藏进柴火堆里,镇定自若的端着茶壶走上二楼。
相比较一楼的熙熙攘攘,二楼是幕后老板办公和堆放银子的库房,自然显得静悄悄的。
钟晴捧着托盘放轻脚步往最深处最隐秘的房间走去,那股属于东方鸿身上药粉的味道越来越浓,她愈加确定那个男人就在这里。
当她在门前站定的时候,听到一道沉稳的声音说道,“王爷,金矿那边还缺很多人手,金子开采不出来,严重影响了我们的计划,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时间拖得越久,越有可能被皇上那边的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必须要想办法抓更多的男丁进去炼金,不然军队那边军饷也不够,兵器,衣物和食物跟不上,如何能够跟上官青那个狗贼抗衡,何时能够成就霸业。”
“本王已经在想办法了,总不能无缘无故失踪太多人吧,上官青和南宫墨都是敏锐得像狐狸一样的人物,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引起他们的警觉,只能慢慢来了。”
“那王爷请尽快完成此事,属下不想再忍下去了。”
“本王何尝想忍,这天下原本应该是东方家的,若不是上官家的狗贼耍了手段占了先机,现在坐在皇位上的就是上官一族了。真是可恶!”
东方鸿憋着一口怨气恶狠狠的说道,语气里带了那么多的不甘。
“对了,钟丞相那边,想办法将他拉到我们这条船上,跟太后那个老妖妇能有什么好结果。难不成他真以为那个孽种还能登上皇位不成?愚蠢!”
“南宫墨和太子那边派人盯紧一点,狩猎的日子快到了,如果能抓到机会,一定要将他们除去,斩草除根。”
东方鸿阴沉嗜血的声音透过墙传了出来,钟晴应该庆幸她听力极佳,那种音量的声音隔着墙她都能听到。
里面的人不停的商量着如何除掉太子和南宫墨的心腹,如何将可利用的人拉拢到他们那边来,一直谈了半个时辰才将事情给完全确定下来。
忽然其中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王爷,听柔儿说最近钟丞相的女儿在王府里格外嚣张,王爷和王妃吃了不少暗亏,柔儿更是吃尽了苦头被王爷禁足,宇儿也染上了顽疾。”
“舅舅请放心,柔儿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日后她会是我最尊贵的妻子。钟晴那个毒妇,若不是她用恶毒的手段胁迫我和母妃,我早就将她杀了。本王最近又慢慢取得了她的信任,她开始将毒药的解药给我了,再过段时间,等我和母妃身上的毒解了之后,我会将她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孟长洲认真的盯着东方鸿,没有从那张脸上看到任何的欺骗和敷衍才说道,“末将自然是信任王爷的,王爷对柔儿情深意重,我都看在眼里。”
“我还要指望着舅舅这位镇国将军帮我驻守国家呢,怎么敢欺负柔儿,她现在所受的委屈,总有一天我会千百倍的帮她讨回来。”
钟晴听着,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一声,转身准备蹑手蹑脚的离开,就在这时,身体一个晃动,托盘上的茶杯哐当响了一声,杀气遍地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