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带着几个丫鬟朝着门口走去,然而才出了大门没几步,就碰上了像是在寻找什么人的海刹和海升,她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意外。
“钟晴姑娘,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四十多岁的国字脸,眼睛很亮,精神很好的男人?”海刹走上来急切的问道。
他也不知道师父为什么在除夕当天竟然要跑到护国寺来,来了就来了,她和海升稍微分神了一下,就看不见他了,急得他到处乱找。这里可是云国的京城,师父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发生了意外怎么办?
钟晴听他的描述,很像是大殿里面那个男人,她刚要开口说话,男人从殿里走了出来,“海刹,你找我什么事情?”
“师父,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不到你都急死了。”
海刹几步走上来站在男人的面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师父没事。”男人的脸色缓和下来,眼睛里的难过已经褪得干干净净。
钟晴朝着海刹微微一笑,就要带着几个丫鬟离开,她走了没多远,海刹忽然拍了一下额头,想起来了,激动的说道,“师父,你看,钟晴姑娘是不是你的心上人?你说的深爱的妻子?”
怪不得他觉得钟晴面容熟悉,原来是在师父那里曾经见过她的画像,“海升,我就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钟晴姑娘吧,现在看来没错吧。”
海升满头黑线,少主真是的,大事上精明得跟什么一样,这时候怎么这么迷糊,钟晴姑娘看着就像师父的女儿,比他小了二十多岁呢,怎么可能是他的妻子。
“少主,钟晴姑娘看起来不到二十岁呢。”他小心的提醒道。
“你说得也对。”海刹有些懊恼,目光狐疑的落在钟晴的背影上,怀疑的看向男人,“师父,该不会钟晴姑娘是你的女儿吧?”
男人复杂的目光落在钟晴的身上,心里跟针扎了一样的疼,“不,她不是。”就算她再像夏若涵,也不是他深爱的那个女人了,他不会看错。
“那怎么会那么像?”海刹低头喃喃自语,该不会是师父的妻子跟别人私奔了然后生下钟晴姑娘了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师父就真的太可怜了。
钟晴已经走了有一段距离,自然听不到他们的话,然而身边几个丫鬟都是内力深厚,耳力敏锐过人,早就将一切都听在了耳朵里,将他们的话完完全全的复述给了钟晴听,钟晴如遭雷击,血液逆流,她整个人几乎要冻僵了。
海刹说娘亲可能是那个男人的妻子,那个男人知道她娘亲的死讯伤心得不能自已,这时候,一个清晰的念头从她的脑海里冒了出来,那个真相也浮出了水面。她转过身快步朝着中年男人走去,心脏砰砰的跳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很抱歉,我能和你单独说几句话吗?”
男人看着她酷似心上人的面容,犹豫了半晌,缓缓的点头,跟着她来到了护国寺里一个幽静的禅房外面,幽暗的灯火照得人的脸上都染上了一层忧伤。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你是不是上官烨然?”钟晴小心翼翼的问道,手指紧紧的揪着衣袖,直勾勾的盯着男人坚毅的脸庞。
男人脸色微变,警惕的看着她,“你找他做什么?你认识他吗?”
神情简单的变化已经让钟晴明白眼前的男人就是上官烨然了,不知道为何她有些委屈,眼睛里有薄薄的雾气涌了上来,咽喉里像卡了石头一样难受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姑娘,如果你没有话要说,我想我要离开了。”上官烨然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心里有些难过,然而想到她是钟耀的女儿,他又喜欢不上来,那个男人抢走了他深爱的女人,他没有那么大度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娘曾经和上官烨然有过一个孩子你知道吗?”她忍着泪意艰难的说道。
上官烨然微微挑眉看着她,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那是他的孩子,还没能看到这个世界就已经没有呼吸的孩子,想到就是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
“那个孩子没有死,现在还活着。”
“什么!你再说一遍!”上官烨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控的拽着她的手腕咬牙切齿的怒道。他的孩子没有死,真的没死吗,这怎么可能,明明夏若涵亲口跟他说孩子生下来就是一个死胎,怎么会没有死呢。
“我娘和她深爱的男人的孩子没有死,那个死胎是钟颜让人买通了产婆掉包了,我的哥哥现在还活着,活在这个世界上。”
钟晴再也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她心里也很难过,再一次吼了出来。
上官烨然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整个人呆若木鸡,他们的孩子还活着,还在这个世界上,这是真的吗,他没有做梦吗。
“我娘当初是被钟颜勾结了太后陷害的,她从来没有爱过钟耀那个渣男。就连她的家人,也被钟颜和太后设计得家破人亡。她一直爱的人只有你,从来没有别人。”
钟晴朝着他喊道,“王爷,你不想为我娘报仇吗?不想找到你的儿子和他团聚,就这么眼睁睁的放过害死我娘和她家人的罪魁祸首吗?钟耀那个渣男也没爱过我娘,甚至对她恨之入骨,纵容妾室欺负她,她在丞相府里饱受欺凌,过得很辛苦。”
死一般的沉默蔓延在两人中间,上官烨然仰头望着天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之后,他轻声的问道,“那个孩子现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