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加拿大安大略省 多伦多
沈兰将车子泊进车位,按下车窗,对着刚从学校大门走出的美丽少女招手。
女孩原本平静的目光在看到她的车子时,肤白若雪的面庞上浮出了浅浅微笑。
白皙的小脸眉目如画,气质清纯中却带着一丝妖媚。
她衣着简单,但在微风吹拂下,保守衣衫却不时贴近娇躯,显露出女孩深藏的起伏曲线。
只一个清浅微笑,就引得周围经过的数个高大俊朗的男孩不住把热情目光投向她身上,其中一个甚至看到呆住,踉跄着撞到了前面的人。
沈兰见多不怪,只微笑着打开车门走下车子,伸手接过女孩手中厚重的书本,顺势轻抚了一下女孩细白额间被风吹乱的发丝。
“快上车吧,不然待会车子就被这些热情的男孩们围起来了”,沈兰笑着轻拍一下女孩的手,语气轻快的说。
“好。”初云微微一笑,听话的上车关门。
车子流畅的滑进宽敞大道,将佳人带离,只留下一众热血沸腾的年轻男孩对着学校里出了名的东方美人离去的方向懊恼不已。
这个美人太难接近了,任你送花弹琴写情书使出万般手段,她从来都只是淡然微笑,眉眼间带着一抹淡淡哀愁,冷心又冷情,仿佛她的身前跟众人隔着一块无形的冰墙,且这冰墙永远无法打破。
不过这更加激起男孩们的征服欲,反正目前为止美人并没有跟任何人约会交往,只看各路虎视眈眈的追求者谁有本事能拿下这朵美得让人目眩的娇花了。
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行驶,这里和国内拥挤的马路不同,少有喧闹的人车。
马路两边绿荫成林,空气清新,随处可见美丽公园,市民们仿佛都很悠闲,处处都能见到在草坪上看书画画的人。
不时也能见到在公园踢球玩耍的可爱孩子,即使是隔着车窗玻璃,也能听到孩子们的欢乐笑声。
沈兰抬眼从后视镜望向后座。
坐在后面的女孩靠在车窗上,痴痴的望着公园里快乐跑跳的孩子们。
她一只纤细手掌贴着玻璃,仿佛想伸手碰触什么。
因为她的长发泻下,沈兰看不见她的脸,但女孩周身那说不出道不明的悲沧气息,早已告诉沈兰,女孩又开始陷入自己的世界里了。
五年前,沈母没有跟任何人商量,当天就将孩子送了人。
谁也不知道,孩子被她送到了哪里,送给了谁。
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初云,只看到了站在床前高贵端庄的母亲。
她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母亲已冷傲无比的告诉她,孽种已被送走,让她从此以后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无论她怎么哀泣恳求,沈母都不松口。
允许初云生下孩子,已是沈母的最大的让步。
她绝不可能同意留下孩子。
沈父考虑过后,也认为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便再没有追问过这个事。
沈兰也曾多次打探孩子的消息,但沈母仿佛将这孩子视作了一个禁忌,绝口不提。
初云身体恢复后,沈家以最快的速度悄悄将她送到了国外。
时间像一个医生,渐渐的治疗好了女孩外伤。
但只有跟她最亲近的姑姑知道,最初一年里,女孩每一晚都在睡梦中哭泣惊醒。
再后来,她不再哭泣,平静的接受了沈家的一切安排。
她认真上学,认真弹钢琴,认真做着沈母的各种要求。
她似乎又恢复成了以前那个完美的沈初云。
甚至有时沈父沈母飞过来看望她时,她言行举止,全都完美无缺。
沈母满意非常,更加觉得自己的决定无比正确。
但不知为什么,沈兰每每看到她的恬静笑容,都会忍不住眼眶发热,胸口酸痛难耐。
她知道初云受伤了,伤得很重,心灵血流不止,而且还把所有感情封闭了起来。
但女孩什么都不说。
只偶尔会流露出茫然虚弱的情绪,就像现在这样。
沈兰眼底闪过心疼,却不敢叫她,只暗暗踩下油门加速,飞快的奔向家门。
到家时,女孩已收拾好了情绪,除了眼角睫毛微微有些发潮,根本看不出来有哭过的痕迹。
佣人端上已做好的精致饭菜,姑侄二人像平常那样开始用餐。
初云边慢慢吃饭边和姑姑轻柔说话,沈兰也尽量捡着些轻松话题跟她聊天。
吃完饭,初云像平常一样,捧着杯热热的花茶陪着沈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直到了就寝时间,她才起身跟姑姑道了晚安,安静的回了房间。
夜深人静后,她上床,搂紧被子,把头埋在松软枕头里低低呻-吟起来。
她好痛,
胸口处,小腹处,都在隐隐作痛。
每次听到孩童天真的欢笑声后,她的全身就会变得抽痛无比。
这种痛很可怕,
先是一点一点抽痛,然后蔓延到全身,变得每一根骨头都在呼痛。
痛到摧心裂肺,痛到整个人都蜷成一团了也没得逃避,无法减轻。
这种痛,医生开的止痛药根本没用。
姑姑让她把心打开,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甚至可以尝试着接受追求者的热情。
她也很想,
但她真的没办法。
不是她不愿意回应,而是她也无能为力。
她的胸口处,好像从五年前开始,就变得空空洞洞了。
再多的关爱,再多的呵护,也填不满这个空荡的缺口。
怎么办?
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