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口气有点发虚,听似毫无惧意,实则已是心生恐惧,想威胁着云婵收回方才的吩咐——她当然是要怕的,敢玩“阴谋”的人,多半是仗着对方不敢来硬的与之较量,暗中抗衡才多胜算。如今云婵却毫不顾忌后果地要把她禁足,她自然要担心进了端庆宫会出什么事,再直接点……云婵既能毫不顾后果地此时禁她的足,焉知下一步不会是赐死了了事?
“这就不劳堂妹操心了。”云婵微笑着看着她,“端庆宫是个好地方。他们自会收拾出个舒适的屋子让堂妹住着,你就安心等上一等,等着看陛下如何‘发落’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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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姒没有任何挣扎余地地被宦官带走了。云婵注意到,宣室殿的宫人虽未敢阻拦,但却在疑惑间有些窃窃私语。
想来这事就算是自己着意说了“不必宣扬”也会让霍洹知道,避也避不得,不如推着它早日出个结果。
索性就在宣室殿里等着了。
殿外风和日丽,随着午时临近,阳光愈加的耀眼了,坐在殿中看着都觉外面亮得一片白光,反倒衬得殿里有些森冷,甚至会觉得那冷意往骨头里沁。
不知道是自外向内的冷意还是自内而外的心寒,也说不清这寒冷是因为对云姒的失望,还是对未知的结果生出的恐惧,云婵怔神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回了回神,满心就只在意一件事了:云姒的话,霍洹信了多少……
她不肯用阴谋与云姒一较高下,是不想愧对于霍洹、不想让自己和云姒一样“下作”——下作到为了男人去算计自家人。
可不用阴谋、直接禁足了云姒,她能做的就只剩了硬碰硬、去和霍洹直接解释……
有多少胜算,她不知道。
掂量来掂量去,时而后悔自己方才之举,时而又觉得那是唯一的法子。末了,云婵一咬牙,狠下心告诉自己:“就这么办……无愧于心便好,他若宁肯去信云姒的鬼话,就当自己先前瞎了眼了,那还能否留在宫里又有什么关系?”
于是心里就没了担忧,平心静气地继续等着他下朝回来。不耐难免,以手支颐靠在桌上,另一手无规律地敲着桌面,长甲在木面上敲出“笃笃”轻响,心中直腹诽今日的早朝怎么格外地长。
这番从容不迫在那声“陛下驾到”灌入殿中时一扫而空,当即心思又乱了,大是希望他再晚些回来。
强定了心,云婵站起身迎到殿门口去见礼,眼见那抹玄色走近了,垂首福下|身去:“陛下大安。”
“小婵?”他在她面前一驻足,遂一颔首,“来得正好。”
而后,在他说出“朕有话跟你说”的同时,她恰好说了“臣女有事禀陛下”。
二人均是一默,窘迫间有点微妙的好笑。少顷,云婵抬了抬眸:“陛下先说……”
她想,他多半也是要说云姒的事。
“昨晚你堂妹来宣室殿了。”他说着顿了一顿,云婵不住地偷眼打量他的神色,心中愈加忐忑,不愿多猜又忍不住去猜他下一句要说什么。
“朕知道你兴许和她相处得还不错,但她心思不正,你还是不要多召她去端庆宫了。宣室殿,朕之后也不会让她再来。”
“什么?!”云婵一惊,蓦地抬起头看他。
霍洹只道她是不愿意,沉了一沉,解释道:“这事你必须听朕的。若不是怕你因此和家里生隔阂,朕都不会让她再留在宫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霍洹:我有事跟你说……
云婵:我有事跟你说……
霍洹内心:艾玛好怕说了你会生气哎……
云婵内心:艾玛好怕说了你会生气哎……
云婵:好吧你先说……
霍洹:我觉得你辣个堂妹心术不正哎你当心着点……
云婵:……哦!
霍洹:你刚才想说啥?
云婵:没事了【抬手】
【霍洹茫然地伸出手去对击】
云婵&迷茫地霍洹: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