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星期六的家宴,邀请了不少社会名流,身为沈氏总经理的田继洲从早忙到晚,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歇一歇了,但发现沈之歆站在宴会厅的一角,愣愣的看着某一处,心事满怀。
田继洲敛了眸,倒了一杯水,示意沈田甜给她母亲端过去。
沈田甜很乖巧,接过水杯端过去,声音清甜,“妈妈,如果累了,我陪你回房休息。”
沈之歆端起水杯,眼眸仿佛浸润在水波里,过了一会儿,抬眸看着沈田甜,笑着说,“好。”
今天的家宴让她感到窒息,她怕再呆下去,会忍不住跑去睿达帝景质问萧潇,为什么不来参加家宴?为什么不接她的电话,最后还关机?这些年,她是愧对了萧潇,可是有谁知道,其实她心里比谁都苦……
沈若洁是今天宴会的主角,毫无疑问,她不仅美丽迷人,还绝对是自信惊艳。
一袭长裙,举手投足间尽是妩媚,兴是踌躅满志,所以眼眸略显迷蒙,轻轻眨动间煞是性感。
田继洲端着酒杯走过来,“若洁,恭喜你再创佳绩。”
“谢谢,姐夫。”沈若洁撩了撩长发,沈之歆是她堂姐,她理应叫田继洲姐夫。
“我就知道,只要是我们沈氏投行部总监盯上的肥肉,就没有失过手。”田继洲不管是在沈家,还是在公司,习惯了吹牛拍马,也习惯了锦里藏针。
旁人听来,这话确实是在称赞沈若洁的能力非凡,就连沈若洁咋一听,也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但若仔细一想,却是细针刺心。
沈若洁盯了钟皓寒三年多,结果还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面对田继洲的话,沈若洁只是笑了笑,别人或许不知道她对钟皓寒有那份心思,但田继洲不可能不知道,因为她曾经偷偷向田继洲打听过沈萧潇和钟皓寒在夏令营的那一夜。
田继洲低头转动酒杯,别有用心转移话题,“我听说,今天的家宴邀请了沈萧潇,可她没来。”
听到“沈萧潇”三个字,沈若洁心里躁动的坏情绪开始窜了出来。
在沈家,就她与沈萧潇的年龄最接近,而且还是长辈,所以小时候,她的父亲沈国栋没少耳提面命训斥她学习成绩不如沈萧潇。
沈萧潇的出色和优秀害得她在家里抬不起头来。
可是现如今呢?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8岁之前就已经自学完了小学课程,又能怎样?最后连大学也没考上!8岁担任期货操盘手,又能怎样,沈氏的例会她连一句专业术语都说不出来,充其量也只是一个摆设。
此刻,沈若洁冷笑一声,抿了一口红酒之后,近乎讥嘲道,“可能是她自惭形秽吧。”也只有自惭形秽,沈萧潇才不敢来参加她的庆功宴。
想到因为沈萧潇这个害人精、狐狸精、扫把星,害得她无法和钟皓寒出双入对共结连理,她恨不得杀了那女人。
“你还不知道吧?沈萧潇现在是田甜的老师。”田继洲继续转动手中酒杯,轻声开口,语气沉重。
“谁是谁的老师?”沈若洁顾盼生辉的眸有些沉滞。
“沈、萧、潇。”田继洲一字一顿说道,“现在是星海大学商学院的教授,也就是田甜的老师。”
沈若洁只觉得浑身冰冷,脑子宛如爆炸的气球,“嘭”的一声,震得耳膜发疼。
不期然想起了父亲的话,“沈萧潇两次参加高考,都是一败涂地,她这辈子都别想爬起来,而那个沈田甜,不过只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无能之辈,一旦沈之歆无力担当沈氏大任的时候,沈氏不可能群龙无首,至于那个田继洲,我手中捏着他的致命把柄,他想兴风作浪的话,我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沈氏迟早都是你的。”
可现在,24岁的沈萧潇竟然是大学教授!
这一秒,沈若洁脸色近乎灰败。
……
萧潇再次醒来,是深夜11点多,沈微澜躺在她的身边,姚飞睡在沙发上,她轻手轻脚下床,去了洗手间,因为躺了一天,她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vip病房区安静极了,走廊不远处有一把长椅,萧潇走过去,坐在上面,侧头看着玻璃外的夜色。
恍惚回到小时候:有一次她生病了,也是发烧感冒,外公守了她整整一天,晚上也不离开医院,外公说人在生病的时候感情最脆弱,若是他回家去了,萧潇会更寂寞,他要陪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看夜色,看星星。
温暖的记忆还在,可是记忆中的那个人已经不在。
萧潇抱着双膝坐在长椅上,脸深深埋在膝盖里,乌黑微卷的长发将她整个身子笼罩起来,越发显得她纤细脆弱,像轻轻一碰就会碎掉的瓷器。
走廊尽头,钟皓寒长久伫立在那里。
当萧潇感觉有些凉意的时候,才站起来,向着病房走去,她似乎看见一闪而过的身影,先是一顿,猛地转身看向走廊尽头的楼梯口。
怎么感觉好像有谁在看她?
是错觉?
再向前走,又感觉到那道视线,她僵在原地,赫然转头,还是什么都没有。
以前常在鬼故事里听说医院走廊里有鬼魂出没,萧潇浑身一个寒颤,连忙跑回病房,将门轻轻一关,见姚飞和沈微澜睡的又香又沉,不由的会心一笑,正要回病床躺着,视线一转,倏然定住,床边桌上放着一盒玫瑰糕。
这种东西不常见,但她却很喜欢吃,星海市老街一家百年老店,里面是用新鲜的玫瑰花做成的馅,能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