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暧~昧的眨了眨眼睛。
下一秒,慕容昕只觉得一股火从丹田缓缓升了起来,联想到方才看见的一幕情景,一瞬间,鼻子缓缓有液体涌了出来。
霜风惊叫:“啊!王爷,你流血了!”
慕容昕由着他给自己手忙脚乱的擦鼻血,只觉不是流鼻血而是要喷火了,他想,真的要赶紧想个办法让父皇松口将宁卿娶回来,真是邪火上冒,现在竟然连霜风看起来都有几分眉清目秀的样子。
他想到今日母妃坚决而聒噪罗里吧嗦的各种道理,什么蒙羞,什么军~宠,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这次和母妃的沟通无疑是非常不愉快的,陈贵妃坚决不允许宁卿成为他的正妻,在他强硬的坚持下,她最后松口,最多只能给一个侧妃位置。
慕容昕是典型的骆驼进帐篷,开始进去一个头,后来就能把自己的尾巴也塞进去,只要陈贵妃让了第一步,剩下的都好办。
他也不置可否,模棱两可的结束了这场对话,果真,如他预料那般,陈贵妃并不相信宁卿的清白,她提出了嬷嬷检验的要求。
“自古皇家儿媳妇都是如此,当年,因为你父皇的一时宽厚,让慕容恪成了什么笑话你不记得了吗?”
慕容昕敷衍:“再说吧。”宁卿绝对不会接受这样的对待,他知道。
雍和三年的春狩在并不愉快的氛围中仓促的结束了。大烮和北狄的议和暂时搁置,但是双方都心有默契的互不相犯,北狄是因为心有余而力不足,大烮是因为即将赢来年度的盛世,太后的诞辰,称之为诞节。皇帝至孝之至,下诏诞节咸令宴乐,休假三日。
并将在宫中大摆宴席,届时凡是五品以上皆偕同家眷应邀出席,皇帝以太后名义另赐四品以上金镜、珠囊、缣彩,赐五品以下束帛
宁卿回到长安之后,接了圣旨,留守宁府,听闻宁家平反,昔日被遣散的仆役尽皆主动前来投奔,宁卿坐在院中,备了桌椅,见到来人,只有三个问题。
“当年走的时候拿了什么?”
“这些年在哪里?”
“为什么要回来。”
问过之后,最后只简单留下了十来人,她本人更是闭门谢客,加之本是女眷,当年宁相的学生男子不方便前来问候,女眷因听闻宁卿曾在军中女閭为奴,或多或少几分不屑。派人将宁府的信息送去了碧云书院给幼今后,宁卿安静的住了下来。
宁府从未有如此的安静,宁静的时光,渐渐昏黄的夕阳,春意已近,海棠虽谢,但是爬墙的蔷薇开了一墙的婀娜艳光,她坐在后院的秋千上,一袭浅白纱衣,留着毛峰的斗篷,一张精致的小脸显得格外白皙。
管家已命人将秋千加固,她抚着秋千架,一旁的丫鬟垂手捧着暖手的水宝。
宁卿坐上去,她一点点晃起来,一如当年,坐在这里,秋千越飞越高,她散乱的发梢在杨光下熠熠生辉,斗篷微微鼓起来,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鸟儿。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而今,笑声早已经消失,但是精灵般荡起来的姑娘清丽的脸庞还是随着越来越高的秋千越过了花墙,她轻轻闭上了眼睛。
有哒哒的马蹄声踏过,然后停滞在墙外,她睁开眼睛,看见慕容昕笑眯眯的模样:“荡过来,我接住你。”他眼眸清亮,看着她,大声说。
这是他这几日第一次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排堆叠的满满当当的马车。
宁卿晃上去,又晃下来,她的头发肆意飞扬,步摇轻颤,眉目平和,但是那少了一点什么东西。
慕容昕紧紧的看着她,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眉目变得多么平和而温柔,他尚来不及想到什么,秋千上的人儿已经到了顶点,然后就那么顺势飞了出来,他一脚踏上马背,长臂一伸,然后将她揽进了怀里,紧接着马缰一紧,便转了一个方向,宁卿已经稳稳落在了前座上,他的手滑过腰肢揽住她。
“真傻,这么跳下来不怕摔坏了?”
“不会的。”宁卿的声音有几分飘忽,他立刻加了一分力道,即使她已经在他怀中,但是还是感觉幻觉一般不安全。
“这些都是帮你准备的,宁府空荡荡的,这些都是当年宁府抄没和变卖的物品,我另寻了些新鲜东西,还有太后诞辰,你是一定要好好打扮的,想来你刚刚整饬宁府,也没有时间,我便一并帮你准备好了,是徳云庄最好的料子,各式各样各有一套,头面珠玉我也尽数选了些时兴款式,倘若你不喜欢,叫人知会我便是。”他分明是希望她夸奖他的,偏偏做出一副满不在乎小菜一碟的模样。
宁卿真心道:“谢谢你。”
“你我之间,何必这样客气。”他笑起来,伸手示意下人将东西送进去,然后勒转马缰,“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专门选的是僻静的后巷,想来是不想叫人说闲话,宁卿微不可闻的吁了口气。
马缰转移的时候,她转头看向远远的塔楼上,一个静默的身影,礼貌的笑了笑点点头。
马儿奔跑起来,清脆的石板哒哒作响,少女时代的时候,她曾经幻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英气的公子骑着马,远远本来,路过她身旁的时候,一把将她捞起,放在马背,然后成为他最爱的那个俘虏。
她轻轻笑了笑,笑靥却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