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看看,我可以不买。”小马可怜巴巴的看着她,“阿恒妹妹都说可以。”
宁卿笑看着这两个年轻人,就像看着自己的小弟和师父的爱女杨巧儿一般,觉得连眉眼都舒展开来:“阿锦,反正事情也办完了,就是看看,也是无妨。”
阿锦听的宁卿这么说,冲小马哼了一声:“别得意,我是给阿恒面子。一会看快点啊,别回去迟了交不了差。”
“遵命。”小马立刻跳上马车,殷勤的将东西放好。
说着只隔一条街,还是走了半柱香时间,到了陌刃阁,人也不多,门口的小厮殷勤的上前帮着拉马,眼睛一扫,便看出几人的身份,但是也不说破,脸上仍然是热情的笑意:“几位客官,阁里有新出得短刃和匕首,最时候几位这样的侠客和小姐了。”
小马闻言不自觉的挺了挺胸脯,好像自己真是个行侠仗义的侠客一般,他余光得意洋洋的扫向宁卿,却看见她已经抬脚先走进去。
那小厮回头传话:“有客到。”
立刻出来一个短打打扮的堂客将三人接应进去,一进店铺,便是一个不大的前堂,而往里面却是不同的通道,通向点着灯火的深处,看起来既神秘又有些让人不安。
又来一个接~客的小厮,将他们往着一条最边上的通道引,但宁卿走到前面却顿了顿,小马眼睛被旁边的甬道吸引,两步走过去:“我先看看这里。”那小厮一愣,尚不及说话,宁卿和阿锦转身,正好挡住他,三人便预备往这条甬道走进去。
不同的甬道是不同的兵器,质地等级完全不一样。
就像是迎客的小厮传话“有客到,有客人到,有贵客到”,词不一样,语调不一样,声音不一样,走的通道也便不一样。
他们没走几步,前面一个小厮正好捧着一个托盘出来,托盘上盖着一块丝绸,随着小厮的前行,丝绸一动一动,看得出里面冷冽的光芒,那寒芒,只需一入眼睛,便知道不是凡品。
小马走得快,一看顿时眼前一亮:“这是个好东西。”
宁卿看他,一脸期待,竟然直接伸手解开了托盘上的丝绸。
他此刻尚且站在通道口上,一旁的窗户外还有明亮的阳光,但是解开丝绸的瞬间,他眼前一亮,这样的兵刃,竟然闪耀过刺目的阳光。
小马激动了咽了口口水,另一只手立刻伸下去,他的手还未触及到剑柄,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这样的手,来自她们的身旁,可是她和阿锦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大意,太大意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探入鼻端,她轻轻嗅了两口,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刀,是我们先看上的。”大手主人旁边一个同伴开口,带着一丝丝奇异的口音。
那双大手很用力,小马倒吸了口凉气,脸色一白,却咬牙没有叫出来。
宁卿伸出手去,纤细的手腕,白皙娇嫩的手掌,眼看就要接触到那柄剑,但是大手的另一只手五指成爪捉了上来,原本已经几乎触及到她的手背,却不知道被宁卿怎么一转,将那柄剑捉到了手中。
这样的变数太快,男人一愣,危险的双眸紧眯,宁卿却看都没看他一眼,纤手一晃,一个利落的剑花挽出,然后剑刃便靠在男人的脖间,她的双眸一闪,晶莹的眼睛秋水一般望过来,霎那却是一震。
男人的同伴几乎忍耐不住,却被男人另一只手按下去,他同时松开了小马的手腕。
“这剑,小姐要是喜欢,送与小姐便是。”他的笑容明明是晾晒在阳光下的,偏生生让人心生寒意。
宁卿无比庆幸自己带着这□□,掩住了大部分的情绪,她反手将剑扔在托盘上,上面的丝绸顿时被划出一道口子,切口平整。
“我不喜欢。”她看了男人一眼,转头看还有些呆滞的阿锦和脸色发白的小马:“我们走吧。”
三人出了陌刃阁,小马才喘口气:“刚刚要不是阿恒,我的腕骨都快被他捏碎了。”
“长得真好看啊。”阿锦感叹。
小马不忿:“阿锦姐姐,他刚刚可是差点把我捏死啊。”
“谁叫你随便动别人的东西。”阿锦义正言辞,“况且,你家里也有几把好剑了,怎么看着剑就现原形呢?”
宁卿没插话,她在整理今日新购买的胭脂水粉,昏暗的马车里,只有靠的很近,才能看见她充满憎恶的眼睛。
这个阿布勒,竟然没死?而且,到长安来了?他来做什么?是不是应该告诉慕容昕?
刚刚回到公主府,便有消息灵通的婢女聚在一起八卦。
“你们知道吗?今日北狄使团来长安了。”
“他们来做什么?刚刚打完仗,自投罗网不成?”
“才不是,我听说呐,是北狄皇室出了事,单于为了稳定内政,现在想要和咱们大烮讲和。”
“这个北狄真是贱皮子,不打不服。以我说,讲什么和,直接打的他们抱头鼠窜,连个窝都没有才好。”
“……”
“咳咳。”阿锦走在前面,“长公主平日怎么说的,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是不是要谷总管亲自来管?”
“阿锦姐姐,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阿锦姐姐,我想起来了,我还要去趟后院。”
一时间,一群人顿时鸟兽散。
“哼,真是闲的没事。”阿锦见众人离开,下了结论,看着宁卿出神的站在一旁,立刻笑起来:“走吧,我可没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