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本槐原本以为林子怡听到这话,即使不会表现得太过沉痛,也一定会有所动摇。

但没想到,林子怡对此却毫不在乎,只顾着愁眉苦脸地看着她的裙子,似乎他的话还不如裙子被烧毁来得打击大。

徐本槐对这没有达到预期效果的场面蹙起眉头。

略略思索了半晌,他又展颜笑了起来,“我在金华苦苦等你,本想着魔器在那里,你必然会来。却没想到你在这宫里倒是玩得乐不思蜀,想来并不在乎那个魔器,只是白费了我许多心思。”

林子怡皱眉,困惑不解,“什么金华?魔器在那里?”

提及此事,徐本槐倒是略略有些讶然。

他细瞧着林子怡也不是说谎的模样,似乎真是不清楚他让雨化田传话的这件事,不由无奈摇头笑道:“这个雨公公,说不传话还当真不为我传啊。”

林子怡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这话也了然肯定是徐本槐要让雨化田做什么,而雨化田并没有去做。

虽然按照雨化田的性子,不是不屑去做,就是压根觉得这件事根本没有任何价值直接忘在了脑后,没有半点是因为她。

但林子怡还是略带小自豪地说:“我家刚正不阿的化田兄哪是你能指使得动的。”

“刚正不阿……”徐本槐听到这话笑出声来,“不知手腕狠辣的雨公公听到这种形容会作何感想。”

他似乎还嫌不够,想要继续向林子怡科普雨化田的事迹,然而还没张口,就被林子怡不耐烦地打断道:“你闭嘴。不许说化田兄的坏话。”

徐本槐一挑眉,“哦?我怎么就不能说他坏话了?”

林子怡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你长得比他磕碜。头发都没他顺滑。”

徐本槐:“……”

徐本槐长吐一口气,也没了逗弄她的心思,只是低低说:“他若是知晓你这般护着他,想必心中甚是感动。”

他手指向画卷轻轻一抹,那画卷便徐徐展开,空白的画卷中渐渐显出一个人形。

腰背挺拔,气势逼人,举止虽带阴柔却不减威严。

那画中人,正是林子怡多日不见的雨化田。

徐本槐眼望林子怡,口中所说却带着恶意般,轻言问道:“是不是?雨公公。”

那画中人并无反应,似乎全然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他只是微仰头,望着咫尺距离的梅花。微皱的眉头,隐隐带些忧虑。在这雪地梅花映衬下,平白添上几分单薄茫然。

林子怡望着那幅画,吃惊地睁大双眼,“徐本槐你丧心病狂!”

徐本槐被骂,却更愉悦一般,回应道:“哦?我又如何了?”

林子怡指着那幅画,还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个痴汉!居然在我还没认识化田兄之前就跟踪他,还偷偷画这种画!虽然不得不说你画得挺好,跟真人似的,但,但你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徐本槐:“……”

徐本槐面无表情地收回画卷,“看来那八十一道天雷确实把你劈傻了。”

林子怡:“……”

林子怡不乐意,“你被我揭穿小心思,恼羞成怒归恼羞成怒,你不要人身攻击哦。我上头有人。分分钟下来劈你。”

徐本槐嗤笑一声,只当她是虚张声势。

倍感无趣,他也懒得和她绕弯子,直接道:“天雷砸下,你应该也清楚这是魔器。既然是魔器,那这画中人,不用我明说,你也了解是怎么回事吧。”

林子怡蹲下身,两只拇指揉着太阳穴,唉声叹气,“诶呀。化田兄趁我不在家,瞎作什么死呢。都明明白白跟他说清楚那里有多危险了,还去。”

林子怡只知道她要找到七个魔器。却不清楚这七个魔器都分别是什么模样,每个魔器都有什么效果。

魔器与魔器之间有相互感应,即使不清楚模样找起来也并不算难,而魔器的效用只有拿到手亲自试一试,才算了解。

因为忌惮于七娘在内,她又无法独自去触碰魔器,所以,林子怡知道那个藏宝阁中必然有她要找的东西,却一直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又有什么效果。

如今看来,徐本槐手中的应该是被称作“庄生梦”的魔器。她只知道,这东西能将雨化田关在里面,至于雨化田在里面会遭受什么,她就全然不知了。

徐本槐似是看透她心中所想,悠然道:“还有两日,救与不救,全在你一念之间。”

林子怡不解,“什么两日?”

徐本槐笑得狡猾,压低声音道:“还有两日,你那位化田兄便会被里面的幻境吞噬神智,即使我有心将他放出来,他会做什么扰乱人界的事,我可不能保证。”

“扰乱人界听起来似乎挺带感的。不过你太高估化田兄盗耍他就算不被吞噬神智也不会去做什么好人好事。”林子怡语调平平,似乎对徐本槐所说的并不在乎,“他关画里反正也不愁吃穿,你供起来养着也无所谓。”

徐本槐一哽,静静望着她并不在意的表情,思索了半晌,却终究低低地笑了出来,带着嘲意,“险些又要被你骗过。当年在那潦倒书生面前,你也是这样说,可如今为凑齐魔器四处奔波的却还是你。你越是在意,就越是这副平淡模样。”

林子怡听到他提这事,面色一冷,终究还是有些怒气。

她起身,拢了拢袖口,漫不经心的姿态倒是有几分与雨化田相似。她笑意不及眼底,只是笃定地对他说:“你要我手中的魔器。”

“小白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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