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的出场简直可以用风风火火来形容。
应该是刚下了戏,连古装剧戏服都没来得及脱就火急火燎地进了西餐厅。
程清洋接到电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就连在电话这头的何浅都听得一清二楚,简直可以用咆哮来形容。
程清洋知道她的脾气,情报搜集的也差不多了,干脆就直直白白地给她指路。
夏宁找的很快,拉着何浅直接往回走的时候连话都没留,程清洋叫了她几声她都没答应。
边走还边骂何浅:“你是白痴吗?我怎么可能跟他吃饭,还约上你?!”
何浅好笑得被她拉着大步大步地走,她穿着花盆底,难为她还能走得虎虎生风。
“我手机没电了,要不早就给你打电话了。”
“你可真是!”夏宁恨铁不成钢,“那你不会走啊。又不是没放过我鸽子!”
何浅叹口气,“是是是,好了,姑奶奶。您要顶着这身行头走多久才成。您回头瞅瞅,咱俩都成马戏团的猴子了。后面可有你的粉丝,你这么咆哮合适吗?”
夏宁立马收敛,但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上车!”
拉着何浅就上了她的车,坐上车了这才边发着脾气边把妆给卸了。
何浅瞧着她,好奇的问,其实也算没话找话的转移话题,“拍清装戏呢?”
“恩。”仍然有闷火残留的语气。
“跟谁啊。”何浅故意假装感兴趣。
夏宁白她一眼,“你不是一向不感兴趣?”
何浅陪笑,“我这不是最近开始了吗?快说,到底谁?”
夏宁叹口气,“沐阳。”
“谁?”何浅一愣。
“沐阳你都不认识还追星。”夏宁对她也是服了,顺便免费送她个影后级白眼,“你随便去街上打听打听,现在谁不认识沐阳啊?也就你孤陋寡闻。”
何浅摇摇头,“我真不知道。眼前现成一个,还打听什么。”何浅刻意可怜兮兮揉揉自己肩膀,“气消了吧。”
夏宁想起来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脑袋瓜不是聪明着呢吗,怎么就不知道走?”
何浅听到这里也是叹气,“你没看见程清洋身边还有人吗?”
“谁啊?”夏宁还真是没留意。
“宁朗。”
“宁朗?!”夏宁两眼放光,“就那个最近频上各大新闻头条都快赶上娱乐新闻热度的宁氏新任ceo?据说他可是百分百帅哥一枚,你刚才怎么不拦着我点儿?”
何浅叹气,“我拦你干嘛?再说了,就刚才你那气势谁敢拦?多说一个字估计都会被你拿花盆底砸。”
“那倒也是。”夏宁泄气,“谁让你跟程清洋一起的!哎?话说宁朗为什么也在?”
终于问到点上了,“他俩好像是朋友。”
“朋友?”夏宁咬牙启齿,“所谓物以类聚,看来这个宁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何浅摇头,瞅这架势,夏宁跟程清洋这梁子是彻底结下了。
“我觉得程清洋这人除了话有点多人不太正经之外也挺好的。”何浅这段不知道算不算夸奖的话一说出口夏宁就有种想动手掐死她的冲动。
“你到底是哪边的啊?你明知道那个人渣平时在公司是怎么招惹我的,你竟然还敢替他说好话,你……”
夏宁还想说点啥来着,电话却突然响了,只好先瞪了一眼何浅留下个秋后算账的眼神才接了电话。
“喂。啊?哦,在这儿呢。好,我给她。”
顺手把手机递给何浅,“你表哥。”
何浅点点头,接过来。
“喂。”
“何浅。”那头是傅云琛温润的声音,“我在你们学校。”
“学校?”何浅一愣,“你去学校干嘛?”
“有点事。”傅云琛笑,“我不是在z大,我在你们三阳小学呢。”
“哦。”何浅应了一声,“需要我回去吗?”
“不用。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叫宁亦昂的老师?”
“是啊。”何浅回答他,“新来的老师,教心理的。”
“他到学校多久了?”
“不到一个月吧。”
“一个月?恩,知道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何浅疑惑,笑着道:“难不成你一个海归医学博士还需要心理慰藉?”
“好了,别贫。”傅云琛也笑笑,“是你们学校校长想让我过来做个学生体检日,负责接待我的就是这个宁亦昂老师。我还没找着他,就想起问问你了。那好了,你忙吧,抽空回家吃饭。”
“好。”
傅云琛挂断电话。
又停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向着远处站在桥上的宁亦昂望过去。
宁、亦昂?
他低叹一声,事情果然还是往预期就不怎么好的方向发展了。
史密斯老师说的没错,宁朗这次回国面对的威胁虽然不小,但远远不如他身心所受的损伤来得大,他的身体明明就不允许他回国。这样一意孤行的代价太大,这些年的治疗极有可能会付之东流。
可宁朗那性子,谁劝得了?
又叹了口气,他还是走过去。
宁亦昂正在作画,像是在画远处的山水。他画的很好,也很专心。傅云琛走过去的时候他甚至完全没有察觉。
这样安静如画的少年,说实话傅云琛也是第一次见。虽然他跟宁朗还算熟悉,可对于宁亦昂,他竟然有一种不忍打扰的心情。
然而现实却又只能是:
“你好。”傅云琛先开口。
“你好。”宁亦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