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寒要是到现在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他就是傻子,可惜他是缺心眼了点,却绝对称不上傻子,他定定地看着白祈,脸色难看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傻小子,送你份大礼还能有什么意思?别想太多。”白祈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而后殷殷叮嘱道:“这三品锦髓炎好是好,可惜以你现在的实力驾驭不了它。我先帮你封印好了,等你到筑基期,实力提上来了之后再解开封印认主吧。你不是说过你想学炼丹吗?现在正好,有了它你就不用愁了。”
说着白祈转向岩顶的那几根石根,目露笑意:“这灵髓膏也是好东西,服用了之后对你的火灵根修炼大有好处……”
要是平时荆楚寒遇到这种瞌睡送枕头的事还不知道得多开心,现在他却感觉如坠冰窟,连心都在发冷。
他死死地盯着白祈,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那天是你,对吗?”
白祈看着他,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收回来,略带点琥珀色的眸子里有不知名的东西在翻涌,暗黑莫名,碰上荆楚寒的目光,他最终还是没否认,语气沉稳地点点头道:“是我,那天我的神智不清醒,抱歉。”
说这话时白祈的身形在迅速地拉高,脸上的轮廓变得坚毅深邃起来,几个呼吸的事情,少年白祈变成了修长俊美的男人,浑身上下散发出令人呼吸不畅的压迫感。
“果然是你。”荆楚寒喃喃地说道,不知道想哭还是想笑,脑海中一片空白,在迷茫的时候,在绝望的时候,他曾千万次想过如果有一天把哥哥救出来,再把孙嬷嬷的仇报掉之后,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他也得为自己报仇。
没想到仇人却先来找上门来,还救了自己一命,以前的一切决心倒成了个笑话,他只不过是一个废材低阶修士而已,哪怕仇人到了跟前他也动不了人家一根毫毛。
“真不知道你怀着什么心跟我相处这么多天的,真是恶心。”荆楚寒木着脸勾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直接御起自己的飞剑,往岩洞外冲去。
成年的白祈看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嘴,脸上满是戾气,他的飞剑摇晃了一下,又停了下来。他看着布满岩顶的石根,手里不紧不慢地操纵着灵气把它们一一采集了下来,慢悠悠地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驱动飞剑,跟着朝岩洞外飞去。
此时白祈的神色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以他的手段要寻找荆楚寒的气息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他也不急,直接慢悠悠地跟在那少年背后。
白祈吊在荆楚寒的背后,嘴角露出一个冷笑,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跟自己耍脸色。白祈自认为没什么好对不起荆楚寒的,他的确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侵犯过荆楚寒,但他也费尽心思跑到这个小世界来救了他一命,这总该有个抵消了吧?白祈阴沉着脸看着青灰色的天空,居然有些头疼地想叹气。
现在荆楚寒一点都不想知道有关白祈的任何消息,他直接找了一座大山,用飞剑拼命地在山里挖地道,七拐八绕地想把自己藏进去。
荆楚寒这一年多来情绪第一次那么失控,他以为一切都已经远去了,所有的伤害都被他抛在了身后,他以为自己只要努力,他总有一天可以把哥哥救出来,总可以为孙嬷嬷报仇,总可以让侵犯自己的那个混蛋尝到苦果,可是现实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原来他还是那么弱小,还是对这一切无能为力,他还是那个废材蒋东皋。
挖着挖着荆楚寒的眼泪就流了出来,他也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生活总对他那么残酷。他十几年来的生活只有哥哥和孙嬷嬷给过他温暖,可是哥哥被关进了黑暗的棺材中后被带到了地底下,孙嬷嬷死了,自己腹中还有一枚卵,整个人被由内到外摧毁得七七八八。
为什么别人的人生路上一路走来是桃红柳绿春光灿烂,而自己的却是狂风暴雨寒风萧瑟?
荆楚寒抱着膝盖在地道里嚎啕大哭,哭得天昏地暗,哭完了心里好受了点他还得抹干净眼泪,灰溜溜地爬出来,继续他的历练之路。
谁都能逃避但他不能,一旦他逃避了,他哥就真的要永远陷入昏睡中了。
现实就是那么残酷,有些人万千宠爱集一身,走得轻轻松松,有些人却要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独自一人艰难地摸索,受尽人生艰难、
重新恢复过来的荆楚寒脸色更冷,他闭上眼想了想自己身怀的小世界,那是他最大的倚仗,心头又充满了勇气,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被打倒,因为在他身上还远远称不上山穷水尽。
时间一天天过去,原生界内慢慢变得蠢蠢欲动起来,越靠近界门,荆楚寒越感觉到有不少不怀好意的目光投注到自己身上,要是搁原来,荆楚寒还可能会心慌紧张,现在他却完全不惧,炼气期大圆满的他在原生界内不惧任何存在。
可能正是因为荆楚寒的状态太过镇定,有一伙人笃定这个比绝大多数人强大的修士收入不菲,仗着人多,直接堵上了荆楚寒。
“我们求财不害命,这位师兄还是把自己的储物袋储物戒储物手镯之类的丢过来吧,要不然伤了和气就不好看了。”
堵住荆楚寒的是一帮蒙面灰衣剑修,一共七人,荆楚寒感受了下他们的气息,发觉他比其中任何一个人的修为都要高。
听到喊话时荆楚寒还愣怔了一下,他没想到在原生界还能碰到劫道的。待看清了来人之后荆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