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站了起来,她昂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梁孝义,面无表情地说:“你凭什么认为,我在知道这件事之后,还会帮助那个间接害死我父亲的女人的孙女?”
“……”梁孝义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
暖暖转过身往门口走去,她一边走一边淡淡地说:“这样算起来,我跟那个梁怀琴可以说是有着深仇大恨,她是我仇人的孙女,而在她出生后的二十多年以来,一直享受着我本来应该享受的一切,所以她也是我的仇人。”
当暖暖走到门边,她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梁孝义,“梁先生,我这个人虽然很好说话,但是还没有好说话到会给仇人捐骨髓的程度,所以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答应你的请求。”
梁孝义沉默了,在暖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他连忙喊道:“等一下!”
暖暖挑眉,等待着梁孝义的下文,等待再听听对方还会说出什么让她哭笑不得的话。
“暖暖,就按你说的,我们不讲感情,你也不是捐骨髓,你就当把你的骨髓卖给我,”梁孝义用哀伤的语气说,“就当我是用茉莉传媒40的股份买你的骨髓,行吗?”
暖暖立刻就给出了回答,而她的回答只有两个字,“不行!”
梁孝义急了,“你是觉得40不够吗,那51如何,有了51的股份,你就是茉莉传媒最大的股东,也是最高决策人,难道这么多钱也不够吗?”
暖暖哂笑:“这不是够不够的问题,而是你这个钱我不想赚。”
“暖暖,这件事你回去好好想想,也问问语柔,也许你不想要我的钱我的补偿,但是语柔或许会想要,你别这么快做决定。”梁孝义搬出了程语柔。
“梁先生你请回吧,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也别去烦我的家人,这件事我早就跟我家人讨论过,而讨论的结果,就是我们都不欢迎你。”暖暖笑了,讽刺地笑了,她留下一句话就头也没回地离开了这里。
后来,梁孝义就真的没有再找过暖暖。
暖暖以为梁孝义已经放弃让她帮梁怀琴做骨髓移植,一直到有一天,程语柔给她打了电话。
在电话中,程语柔告诉暖暖,她见到了梁孝义。
程语柔和梁孝义已经有五十年左右没见了。
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一个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个是貌美如花的小姑娘。
五十年后的现在,两人都是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老人。
程语柔一直以为,当她再次见到梁孝义的时候,她心里有的不是对当初因为误会没能在一起的遗憾,就是对梁孝义二十多年前没有去救她的儿子程凯泽的愤怒。
那两件事都曾经是插在程语柔心中的大刺,也就因为这两根刺,她二十多年都没有回国,即使是回到了国,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去找梁孝义。
可是,程语柔见到了梁孝义,当两人面对面四目相对的时候,她发现原来插在心中的两根大刺早就在时间的流逝中一点一点地消磨掉了。
如果没有暖暖之前告诉程语柔的那些事,她一定只会当梁孝义是一个许久未见的老熟人而已。
不过呢,如果的事没有发生,现在的程语柔是知道梁孝义跟暖暖说过什么的。
因为知道梁孝义想让暖暖给他亡妻的孙女捐骨髓,所以旧恨虽然是已经被时间消磨掉,但是新仇却无法忽视。
程语柔没有给梁孝义好脸色,梁孝义却带着怀念的口吻述说着只属于两人的共同的回忆。
梁孝义试图用那些美好的回忆引起程语柔的对他的感情,但是很可惜他失败了。
程语柔表示,比起因为一个误会而支离破碎的只属于两人的回忆,她记得更多的是她独自将儿子养大的情况。
比起同梁孝义合作歌曲的回忆,她记得更多的是她在国外跟朋友一起开公司的过程。
比起跟梁孝义一起去全国各地开演唱会的回忆,她记得更多的是最近这些日子跟白诗韵一起在国游山玩水看风景的悠闲。
漫漫人生路,程语柔从认识梁孝义到两人分开的时间,不过短短几年,剩下的几十年她的世界中都没有一个叫做梁孝义的人存在,她不该为了梁孝义那点芝麻蒜皮的小事,让自己一直活在不幸当中。
程语柔终于想开了,她已经老了,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时日,但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只会做让自己开心的事。
程语柔不买回忆的账,这让梁孝义非常尴尬,不过他还有后招。
梁孝义打出了爱情、亲情两张牌。
爱情牌,梁孝义是对着程语柔打出来的,他说虽然两人分开了这么多年,但他的心里一直都爱着程语柔,而且只爱她。
亲情牌,说的却是暖暖,梁孝义表示,所有的人都希望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而暖暖一定也希望跟他这个爷爷相认。
梁孝义说了很久,但是程语柔却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当他说完了之后,她问道:“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做什么,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有话就直说。”
梁孝义有点儿尴尬,他清了清嗓子,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盒子,并将其放到程语柔的眼前。
他说:“语柔,你愿意嫁给我吗,你愿意答应我这迟了五十年的求婚吗?”随后,他便静静地等待程语柔的答案。
程语柔微笑着说了三个字,那三个字自然不会是梁孝义想象中的“我愿意”,情况正好相反,程语柔说的三个字是“我拒绝”。
这一刻,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