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终于忍不住转过头,对何冉说:“你开得太慢了。”
何冉仍旧专心致志地注视着前方,只用余光瞥了他一眼,问:“有很慢吗?我不觉得啊。”
萧寒说:“真的很慢。”
何冉低头看了一眼仪表盘,10码。
“……”
她固执己见地保持着原来的速度,“我开慢点不好吗,这车要是不小心刮花了哪个地方,你不好跟你朋友交代吧。”
萧寒说:“不用这么谨慎,这里车少,你可以开快点。”
何冉半信半疑,最后还是听从他的话,踩油门的脚稍稍用力些,变成20码。
又开了一段路,萧寒终于提出:“换我来开吧,你看一看。”
何冉不慌不忙地“喔”了一声。
车在省中医前的小道上缓缓停靠下来,打开车门,两人调换了位置,系好安全带。
萧寒双手握住方向盘,脚轻轻踩在油门上,稍施力气,模仿何冉开了个20码。
他转头对她说:“你刚刚就是这个速度。”
何冉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开的时候真没感觉,现在坐在副驾驶上才觉得慢,也亏得萧寒有耐心陪她慢慢地磨了那么长一段路。
她说:“你开吧,我看着。”
萧寒逐渐加速,最后车速稳定保持在50码左右。
何冉将窗户摇到最低,转过头看向外面,这个速度恰到好处,夜风徐徐地拂在脸上,抚摸着脖颈,不急不躁。
她惬意地眯上眼睛,挪动脖子摆了个舒服的姿势。
她半晌没动,萧寒侧过头看她,“你是来练车的还是来睡觉的?”
暖风熏人醉,何冉懒洋洋地说:“你开吧,我不想动了,就这么兜兜风挺好。”
萧寒索性闭上嘴,随她去吧。
他们绕着大学城兜了一圈,萧寒开车很稳,这个时间点路上没几辆车,除了红灯之外几乎没怎么踩刹车。
面包车的防震系数太低,车身颠颠拨拨,在这种轻微地晃动中何冉竟也觉得格外适应。
她慢慢地翻了个身,侧着头安静地观察萧寒。
萧寒的五官若是拆开来看,只能算平凡中庸的,但组合在一起的那张脸却相当棱角分明、轮廓深邃。
这样的样貌第一眼或许无法记住,但如果长久地盯着看,细细品味之后却有另一番感受,这种耐看的特征在从侧面看的时候尤为凸显。
目光最后落在握在方向盘上的那双手上,还有那半截突兀的断指。
因为那双手抚摸过她的身体,即使缺少了一部分它仍旧灵活而温柔,何冉深切地感受过它的温度和力度,所以现在不再觉得它陌生或恐怖。
藏在她心里许久的那个问题,她终于把它问了出来:“萧寒,你的大拇指是怎么受伤的?”
就好像没有听到她的问题,萧寒看着前方,既不吭声,也不看她。
但是何冉注意到他眨了一下眼睛。
过了许久,她朝他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
萧寒堪堪躲开,“搞什么,在开车呢。”
何冉说:“把车停下。”
“干什么?”
“叫你把车停下。”
萧寒望了她一眼,最后缓缓降低车速,停在一个隐蔽的位置。
何冉将车窗摇起来,确定整个空间都封闭了。
随即解开安全带,她猫着腰朝萧寒身上爬过去,坐稳了。
方向盘抵在背后,有些挤。
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图,萧寒说:“别在车上弄。”
何冉说:“为什么?”
“有人。”
何冉笑了笑,“没事,我不做什么,就问你几个问题。”
萧寒思考了几秒,大概是默许了,他将座位往后调一些,空间变得稍微宽敞点。
何冉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在问问题之前,她先吻了他。
她想自己现在已经发疯般地恋上了这种滋味,就像染上某种戒不掉的瘾,只有眼前这个男人才是她的救药。
何冉的头频频碰到车顶,后来萧寒的手悄悄地覆到了她的脑勺后面。
也许是阻隔了空气,车内的温度渐渐上升,他们的呼吸逐渐变得困难。
在动真格之前,萧寒离开她的唇。
他将车窗摇下来,凉凉的风灌进来,能够让人清醒一些。
萧寒问:“你要问什么问题?”
何冉想了想,说:“你之前有过多少个女人?”
萧寒眼神平淡无波,答:“没几个。”
“没几个是有几个?”
“就是没几个。”
“……”
“好吧,那都有什么性格的?”
萧寒依旧模棱两可地答:“普通人的性格。”
何冉气结,他明显是不想跟他多聊这个话题。
她又问他:“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性格的?”
萧寒思考了几秒,说:“你很乖。”
听到这个形容词何冉下意识皱了皱眉。
在何冉的认知里,“乖”这个词是用在比自己小一辈的孩子身上的。
她并不知道,在重庆话里,“乖”并不仅仅是听话的意思。
最后何冉还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用嘴帮他弄出来。
那么娇小纤细的身躯藏在方向盘下面的空间里,绰绰有余,除了萧寒之外,任何路过的人都无法发现她的存在。
张嘴之前,何冉说:“我第一次做这个,要是弄疼了你的话,忍着点。”
萧寒十指穿过她的黑发,一声声轻叹。
最后,她坏心眼地轻咬了他一口,萧寒疼得眉心皱起。
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