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凤眸一跳,眸染怒气,瞪着云姜:“滚一边去。”
云姜心里也在打鼓,可一想到皇后的吩咐她又鼓起勇气:“娘娘息怒,嫔妾绝对没有冒犯意思,完全都是为了娘娘着想。”
良妃冷然一笑,正待说话,突然听见一阵高唱:“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云姜是面对着殿门口,看着皇上一行人已经慢慢走进,良妃脸上怒气也收敛,平复心情想回过头去迎接皇上,她一咬牙朝良妃倒去。
良妃先是一惊,下意识的朝云姜一推,她力道不大,没想到云姜惊叫一声,身子重重地朝后摔去,齐睿和皇后踏进殿内刚好看见云姜摔地的画面,而良妃是背着他们的。
“良妃,你在做什么!”齐睿还没开口,皇后就率先说话,她疾步迎上去,一脸愤然,“不在燕禧宫反省思过,跑到怡心殿公然撒泼?”
云姜被良辰、美景扶起,她秀气的小脸皱成一团,眼中含泪望着齐睿,满腹委屈颤声喊了声:“皇上……”
这种栽赃嫁祸从来都是良妃的拿手好戏,第一次被人嫁祸的她一时间都懵在原地,直到皇上冷冷的声音响起:“良妃,不守宫规在先,出手伤人再后,来人……”
“皇上,臣妾没有碰她!”良妃暴跳如雷,一把抓过云姜,“你个小贱人,居然敢害本宫?”
云姜吓得花容失色,瑟瑟发抖:“娘娘,嫔妾什么都没做啊。”
皇后眼底闪过一抹得意之笑,面上却是着急喊道:“良妃,还不放了云贵仪!”
几个嬷嬷把云姜解救出来,她受了莫大委屈哭诉:“嫔妾见良妃娘娘来了很是诧异就多嘴问了几句,没想到……娘娘一生气就推嫔妾,嫔妾躲闪不及摔倒在地。”
良妃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指着云姜脸涨得通红:“小贱人,我根本没推你,明明是你看皇上来了,故意朝我身上倒来陷害我。”
齐睿只是远远看见良妃有伸手的动作,然后走进来云姜就摔倒在地,孰是孰非真不好说,良妃见齐睿没丝毫动容,心不禁凉了半分:“皇上不相信臣妾?”
齐睿淡淡撇过头,问宁贵妃和夏绾绾:“你俩离的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心里却已经认定良妃故意狡辩,她做出这样的事真是一点都不稀奇。
宁贵妃嘴角浮起一抹讥笑,云姜果然是个祸害,敢截自己的胡,现在还敢公然陷害良妃,不过,利用云姜给良妃添堵这事她还是乐见其成:“皇上,臣妾只看见两人在说话,后来不知道云贵仪说了什么,良妃生气了,这时皇上也进来了,至于云贵仪如何摔倒的,臣妾确实没看见。”
夏绾绾低眉顺眼说了一通,和宁贵妃的意思差不多。
云贵仪微微咬唇,显得愈发的委屈可怜,良妃听见二人的说辞,肺都气炸了,可惜她愈是神情激动,在众人眼里就愈发的表现出她做贼心虚,而且大多数人更相信良妃会推云姜,毕竟良妃什么事做不出啊。
齐睿不耐烦听良妃言辞激烈地狡辩,他似乎有所顾忌,挥挥手:“良妃,朕敬你也为宫里做了不少事,别超过朕的底线,此事若有下次,绝不原谅。”微微一顿道,“把燕禧宫守门侍卫和宫女全部罚薪半年,良妃罚薪一年,禁足三个月,抄写宫规百遍。”
良妃闻言差点晕厥,她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用那双充满憎恨的眼死死盯着云姜,云姜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悄悄朝皇后看了一眼,皇后回以她一记安慰的眼神。
良妃被架走后,殿里出现短暂的噤声,薛素画笑着站起身:“今日是皇上生辰,又是难得的家宴,臣妾献丑先给皇上跳支舞。”
齐睿面色稍霁,点头笑道:“薛淑仪有心了。”
薛素画舞技一般,不过为了圆场勇气可嘉,不免让齐睿对她高看了几分,后面的气氛便缓和起来,用过晚宴,便是看歌舞,这回大家使出浑身解数,你唱完罢我登场,一时间好不热闹。
夏绾绾自知自己才艺不如人,实在无法献丑,又想到待会献贺礼,自己端碗面上去会不会画面太美丽?
齐睿看到后面兴趣有些缺缺,往年都是一样的节目,看多了自然也就厌烦了,皇后倒没注意齐睿情绪变化,因为她正在思考待会皇上会召谁侍寝,按理说今日是皇上生辰怎么样也要给正妻一个体面去凤藻宫吧,可是……她瞧到坐在两边各个明眸笑靥的脸,心里既堵的慌又没底气。
又过了半个时辰,齐睿终于开口道:“时辰也不早了,过了时候散了吧。”
皇后忙道:“皇上若是累了,臣妾让大家献上贺礼了便散。”
说着万德全就说了一通客套话,大家上前依次献礼,这是难得的与皇上面对面交流,夏绾绾暗想还好后宫妃嫔不算多,真要佳丽三千,献到明早都献不完。
她趁着这机会溜出怡心殿直奔御膳房,之前材料都准备好,也幸得御膳房离这不远。殿内不少人献上礼,无非就是亲自抄写的金刚经,亲手做的腰佩,有钱点的例如皇后,就送的东海夜明珠,薛素画送的是一卷画,不得不说她聪慧,画中画的正是一男一女两个小孩童在树下嬉闹玩耍,齐睿看到这幅画时,思绪被带到很久之前。
那时他也还小,母后对他很好,经常带着他出宫玩,在他七岁那年还亲自下厨给他做了碗长寿面,可是八岁之后他就再没感受这样的温情,母后的严厉,父皇的要求让他带着压力缓步前行。
如今他如愿登上皇位